杨厂长一听这话,也皱起了眉头。′鸿~特?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是有这么回事。后勤科也跟我汇报过,说是季节交替,容易吃坏肚子。”
“厂长,我觉得,可能不光是季节的问题。”
李大海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丝犹豫。
“我……我听到一些不太好的传闻,说是咱们食堂的采购环节,可能出了一点问题。”
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了,给杨厂长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
杨厂长是个人精,立刻就听出了李大海的弦外之音。
他看着李大海,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大海,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或者,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李大海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厂长,我现在说的,都还只是传闻,没有实证。我怕说出来,会冤枉了好人。”
“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验证一下这个传闻是真是假。”
“什么办法?”杨厂长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李大海就把他和傻柱商量好的那个引蛇出洞的计划,跟杨厂长和盘托出。
杨厂长听完,沉默了半晌,最后,他重重地一拍桌子。
“好!就按你说的办!”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意。′q!u.k\a`n\s~h+u¨w?u′.+c,o^m*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名堂!”
“这件事,你全权负责!需要哪个部门配合,直接跟我说!”
“我给你最大的支持!”
得到了厂长尚方宝剑的李大海,心里大定。
计划,定在了三天后。
因为按照傻柱提供的情报,那天是王富贵和那个尖嘴猴腮的供货商,每周一次的大宗交易和结款日。
这三天里,李大海和傻柱都在暗中做着准备。
傻柱那边故意放出风去,说厂里最近要搞一次大型的劳模表彰活动,需要食堂提前准备好几百人的宴席。
这宴席的标准很高,需要大量的鲜肉、鲜鱼和各种时令蔬菜。
他还特意拿着一张假的菜单,去找了王富贵。
“老王,看见没,这可是杨厂长亲自定的菜单。”
傻柱把菜单拍在王富贵面前。
“佛跳墙,清蒸鲈鱼,白切鸡……这些菜,对食材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这次采购,可得给我弄点好东西来,别再拿那些烂菜叶子糊弄我。”
“要是把这事儿搞砸了,杨厂长怪罪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王富贵看着那张高大上的菜单,眼睛都直了。
这得是多大的采购量啊!
这里面的油水厚啊!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d,a′w~e+n^x`u¨e~t_x¨t-.\c^o`m^
王富贵一边满口答应傻柱,保证这次一定弄来最新鲜的食材。
当天下午就偷偷溜出厂,去了那个黑心作坊,跟下家通气准备好货。
而李大海这边,也没闲着。
先是跟杨厂长做了详细的汇报,确定了行动当天的所有细节。
然后,又以维修组需要紧急采购一批零件为由,向厂里申请了一辆小货车的使用权。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东风。
三天后,一个阴沉沉的早晨。
天空中布满了乌云,看样子,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和一辆小货车,几乎是前后脚,驶进了轧钢厂的后门。
开三轮车的,正是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三轮车上,堆满了各种菜筐,上面用油布盖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开小货车的,是他的同伙。
车厢里,也装满了货物。
他们把车停在了食堂后厨的卸货区。
王富贵早就等在了那里,搓着手,一脸的兴奋。
“老刘,东西都带来了?”
王富贵对着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笑得一脸谄媚。
“放心吧,王哥!”
老刘拍了拍胸脯。
“你要的货,全在这儿了!保证都是尖货!”
说着,掀开了三轮车上的油布。
只见菜筐里,装着一些看起来还算新鲜的鱼和肉。
但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那些鱼的眼睛已经浑浊了,肉的颜色也有些发暗。
这哪里是什么尖货,分明就是些快要变质的垃圾!
王富贵却像是没看见一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好!快卸货吧!”
就在他们开始往下搬东西的时候。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不远处的一个拐角。
车里,坐着的,正是杨厂长和后勤科的科长。
他们的脸色,都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在他们旁边,还停着那辆李大海申请来的小货车。
李大海正坐在驾驶室里,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卸货区的一举一动。
“厂长,您都看到了吧?”
李大海放下望远镜,通过对讲机,对杨厂长说道。
这台对讲机,也是他从维修组的仓库里,借出来的。
杨厂长没有说话,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次算是亲眼看到了,王富贵是如何和供货商勾结,把那些垃圾货,当成好东西,运进他们轧钢厂的食堂!
检查完货物后,那个叫老刘的男人,又熟练地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了王富贵的口袋!
人赃并获!
证据确凿!
“行动!”
杨厂长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李大海一踩油门,小货车像一头猛虎,呼啸着就冲了出去,直接堵住了食堂后门的去路。
与此同时,十几名早就埋伏在周围的工厂保卫科的干事,也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不许动!都别动!”
“我们是厂保卫科的!你们被包围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王富贵和那几个卸货的工人,全都给吓傻了。
他们愣在原地,手里的菜筐掉了一地,烂鱼臭肉洒得到处都是。
王富贵的腿早就吓软了,刚跑两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杨厂长和后勤科长,黑着脸,从伏尔加轿车上走了下来。
杨厂长走到王富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王富贵,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富贵哆嗦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杨厂长又指着地上那些散发着恶臭的烂鱼烂肉。
“这就是你说的,给劳模们准备的宴席?”
“你就是拿这种东西,来喂我们全厂几千号工人的?”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