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州·洪盛公司
陈凤的钢笔尖在文件上洇开一团墨迹。¨k`e/n`k′a*n*s+h·u′.¢c¢o^m/
窗外暴雨如注,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某种不祥的鼓点。
电话铃声突兀地刺破空气。
“喂?”她漫不经心地接起,却在听到许正阳声音的瞬间僵住——
“凤姐,默哥在粤港遇袭……重伤昏迷。”
钢笔“啪嗒”滚落。
世界仿佛被按下静音键,她只听见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
电话重重砸在桌面,震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漫过文件,像一滩干涸的血。
她死死攥住桌沿,指甲刮出几道白痕,眼眶烧得发疼,却没有一滴泪。
三秒后,她抓起电话拨给聂风,声音冷静得可怕:
“风哥,备人备车,我要去粤港。”
电话那头,聂风只回了一个字:
“好。”
蓉城·苏家
苏晚晴正在台灯下核对账本,李铁柱的电话让她手中的铅笔“咔嚓”折断。
“晚晴姐……默哥他……”
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弟弟苏子豪推门进来时,看见她苍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神,吓得一把扶住她:
“姐!你怎么了?”
“林默出事了,我要去粤港。*k^e/n′y¨u`e*d\u/.′c`o!m?”她猛地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
苏子豪急得跺脚:“港澳通行证至少要办一周啊!”
苏晚晴突然推开他,冲进雨里。
文殊院的青石板被雨水泡得发亮,她“扑通”跪在观音像前,重重磕下头去。
咚!
额头撞在冷硬的石板上。
咚!
血丝混着雨水流进眼角。
咚!
僧侣们窃窃私语,却无人敢拦这个疯了一般的姑娘。
铜锣湾义安帮总坛,檀香缭绕,红木长桌两侧,十把交椅坐满帮中精锐。
“鬼添”李雨添阴鸷如蛇,指尖把玩着一枚染血的铜钱;
“太子”厉太龙**右臂缠着绷带,眼神狠厉;
“湾仔双虎”黄金祥、黄希明**并肩而坐,一个摩挲着金链,一个擦拭着蝴蝶刀;
“狂龙”司徒浩南**嘴角挂着冷笑,脖颈上的龙纹刺青狰狞毕露;
“尖沙咀之虎”聂飞龙面无表情,指节轻叩桌面;
“屯门之狼”黎耀天眯着眼,左眼疤痕微微抽动;
“北角细弟”李大发低头摆弄着一把改装手枪;
“高腾飞”和“程里”则沉默如石,眼神锐利。
向天歌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震得跳起!
“废物!”他目光如刀,扫过聂飞龙、黎耀天和司徒浩南,“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你们倒好,人没杀成,反倒打草惊蛇。~5¨2,s′h?u.c*h,e^n¨g`.+c`o′m¨”
聂飞龙沉声道:“老大,本来万无一失,谁知那林默……”
司徒浩南狞笑插嘴:“不过那小子现在半死不活,也算出了口恶气。”
向天歌眼中寒光一闪,正要发作。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李雨添阴冷开口,“潘智庸不死,必会报复。当务之急,是抢先下手。”
众人纷纷附和:
“干就完了。”
“17K嚣张太久,该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粤港的话事人!”
向天歌缓缓坐回主位,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好。”他手指轻点桌面,“阿添负责尖沙咀,阿龙带队扫湾仔,浩南和耀天盯紧屯门,我要潘智庸的人,三天内滚出粤港!”
深水埗码头,暴雨如注。
潘智庸站在集装箱上,身后是黑压压的17K精锐。
洪汉逸的赌场打手、成惠民的娱乐城保安,甚至几个小帮派的联军,全部到齐。
“义安帮欺人太甚!”潘智庸怒吼,“今晚,我要向天歌的赌场变成坟场!”
第一夜·铜锣湾赌场血战
十七辆面包车撞碎玻璃门,上百名17K刀手冲进义安帮赌场。
李雨添早有埋伏,二楼突然架起十把霰弹枪。
“轰!轰!轰!”
血雾混着碎骨炸开,17K先锋瞬间倒下一片。
潘智庸亲自拎着砍刀杀入,一刀劈翻赌台,黄金筹码如雨纷飞。
“鬼添!滚出来!”
第二夜·湾仔酒吧巷战
黄希明带人火烧17K的酒吧,却被成惠民安排的“酒保”反杀。
那些看似文弱的调酒师,突然从酒柜抽出微型冲锋枪!
狭窄后巷里,子弹打空后的肉搏更惨烈。
黄金祥的右耳被咬掉一半,而对方三个“酒保”的喉咙全被玻璃碎片割开。
第三夜·屯门码头
司徒浩南的货船刚靠岸,黑暗中突然亮起无数车灯。
潘智庸站在一辆皮卡车上,肩扛火箭筒,狂笑:“送你份大礼!”
“嗖……轰。”
货船化作火球,黎耀天拼死把司徒浩南推下海,自己却被弹片削掉半边脸。
警务处处长办公室,冷气开得很足,却压不住空气中的火药味。
潘智庸和向天歌隔桌而坐,一个指节敲桌,一个冷笑抽烟,谁都没先开口。
警务处处长“啪”地摔下一沓照片,烧毁的店铺、血泊中的市民、被流弹击碎的婴儿车。
“两位是不是觉得,粤港是法外之地?”
潘智庸捏碎雪茄,腮帮绷紧;向天歌眯眼盯着照片,指间烟灰簌簌掉落。
“48小时。”处长竖起两根手指,“再让我看到一场火并,我就调飞虎队清场!”
当夜,暴雨倾盆。
聂飞龙在尖沙咀堂口清点枪械,突然所有灯光熄灭!
黑暗中,消音手枪的“噗噗”声接连响起,马仔们如割麦般倒下。
他刚拔出刀,一颗子弹精准贯穿他的眉心。
至死,他都没看清杀手的脸。
黎耀天接到噩耗,立刻带人赶往支援,却在隧道遭遇“车祸”。
一辆泥头车迎面撞来,将他座驾碾成铁饼。
救援队割开车壳时,发现他下半身已成肉泥,却还吊着一口气,血沫喷溅着嘶吼:
“是……洪……”
司徒浩南**在私人诊所疗伤,护士刚换完药,窗外突然抛进三枚手雷。
爆炸声中,他拖着残躯爬向窗口,却被狙击枪一枪打碎膝盖。
楼顶,狙击手对着耳麦低语:
“留活口,老板要问话。”
次日清晨,洪汉逸笑着将三面旗帜插上沙盘——尖沙咀、屯门、铜锣湾,全部换上17K的徽记。
成惠民晃着红酒杯:“那帮神秘人什么来头?”
潘智庸盯着断臂逃回的司徒浩南,缓缓摇头:“不管是谁……这份‘大礼’,我记下了。”
而此时的向天歌,也迎来他人生中最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