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粤州东郊黑沙滩。·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潮水拍打着礁石,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
一道黑影站在岸边,手中的强光手电筒对着漆黑的海面有规律地闪烁了三下。
远处,一艘没有亮灯的渔船缓缓靠近,船身吃水很深,显然载着重货。
"彪哥,货到了。"一个马仔低声对站在最前面的壮汉说道。
王彪,洪门忠义堂下属的走私组头目,绰号"海狼",摸了摸脸上的胡茬,咧嘴一笑:"让兄弟们动作快点,天亮前必须把货送到仓库。"
渔船靠岸,跳板放下。几个皮肤黝黑的船员率先下船,警惕地环顾四周。
"老规矩,先验货。"王彪走上前。
船员首领点点头,掀开防水布一角,货舱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十个密封金属箱,箱体上印着外文标识。
王彪满意地拍了拍箱子:"陈堂主要的东西,果然够分量。"
就在这时,沙滩暗处亮起车灯,三辆改装过的货车缓缓驶来。
二十多个洪门马仔迅速从车上跳下,开始有条不紊地从渔船上搬运货物。
"动作轻点!这玩意儿磕碰不得!"王彪低声呵斥。
突然——
"轰!"
刺眼的远光灯从四面八方亮起,七八辆面包车不知何时已经将沙滩团团围住!
"不好!有埋伏!"王彪脸色大变,刚要拔枪,就听见"砰砰"几声枪响,他身旁两个马仔应声倒地。
"都别动!"
蒙面人从面包车上蜂拥而下,每人手中都拿着砍刀、钢管,为首的几人更是手持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洪门众人。
王彪怒吼一声:"抄家伙!"
但为时已晚。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人数是他们的三倍还多。
短短几分钟,洪门的人就全部被放倒在地,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你们是谁?!"王彪捂着流血的手臂,咬牙切齿地问。
为首的蒙面人冷笑一声,抬脚将王彪踹翻在地:"告诉陈永寿,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碰的。′p,a¨o¨p^a?o¨z*w~w_.-c/o,m+"
说完,他一挥手,同伙迅速跳上三辆货车,发动机轰鸣声中,满载着走私货物的车队扬长而去,只留下沙滩上一片狼藉。
王彪挣扎着爬起来,颤抖着掏出手机:"喂...堂主,货...货被劫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陈永寿冰冷的声音:"谁干的?"
"不...不知道,都蒙着面..."王彪声音发颤,"但他们...他们让我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
"说...说有些东西不是您能碰的..."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陈永寿的咆哮几乎震破王彪的耳膜:"给我查!就是把粤州翻过来,也要找到这批货!"
远处的海面上,那艘渔船早已悄然离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潮水涌上沙滩,很快抹去了所有车辙和脚印的痕迹。
夜,重归寂静。
粤州地下世界炸开了锅。
洪门价值数千万的走私货物被劫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大街小巷。茶楼酒肆、赌场夜店,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洪门的货被义安帮劫了!"大排档里,一个纹身青年压低声音。
"放屁!明明是青帮干的!"同桌的胖子拍桌反驳,"我表哥在码头亲眼看见青帮的人卸货!"
路边报摊前,两个中年男人交头接耳:"要我说,八成是洪门内讧...听说忠义堂和战堂最近闹得挺僵..."
谣言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看到"国际雇佣兵"参与了这次行动。
洪盛大厦顶层会议室,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陈永昌坐在主位,脸色阴沉。桌上摆着一份损失清单,那批被劫的货物不仅包括走私的高端家电产品,还有一批价值连城的电子元件,总价值超过五千万。
"都说说吧。"陈永昌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批货关系到下个月和俄佬的交易,现在怎么办?"
忠义堂陈永寿第一个拍桌而起:"肯定是“青帮”那群王八蛋干的!上次他们就想插手我们和俄佬的生意!"
"证据呢?"战堂聂风冷笑,"没证据就乱咬人?要我说,分明是有人监守自盗!"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陈永寿。·3*4_k,a*n′s¨h+u!.¢c\o~m_
"你MT什么意思?"陈永寿脸色涨红。
白纸扇杜文谦推了推眼镜:"都冷静点。当务之急是筹钱补上这个窟窿,否则俄佬那边..."
"补?拿什么补?"刑堂罗天霸阴阳怪气,"某些人负责的走私线路屡屡出事,现在又要大家平摊损失?"
会议室顿时吵成一团。
"够了!"
陈永昌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翻,茶水洒了一桌。众人瞬间噤声。
"大敌当前,你们却在这里内讧?"陈永昌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三天之内,我要看到解决方案。散会!"
众人灰溜溜地离开后,陈永昌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粤州的夜色。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阿凤,伤好些了吗?……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与此同时,某高档会所包厢内。
"哈哈哈,听说陈永昌气得差点掀桌子?"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摇晃着红酒杯,对阴影里的人笑道,"计划很顺利。"
阴影中的人轻笑一声:"这才刚开始……等洪门资金链断裂,就是我们的机会。"
"那批货怎么处理?"
"已经通过特殊渠道运出去了。"阴影里的人站起身,灯光照亮了他手上的扳指,"接下来,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烈日当空,尘土飞扬。
许正阳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肩上扛着两袋水泥,步伐稳健地走在工地上。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但他的眼神依旧坚毅如铁。
几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混混蹲在工地角落,叼着烟,斜眼打量着许正阳。
“哟,这不是咱们的‘兵王’吗?怎么沦落到搬砖了?”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讥笑道。
许正阳脚步未停,仿佛没听见。
“听说当兵的不是挺威风吗?怎么现在跟条狗似的?”另一个胖子故意提高音量,引得同伴哄笑。
许正阳依旧沉默,只是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
黄毛见他不理睬,变本加厉:“我听说啊,有些当兵的上了战场就怂了,跑的比谁都快。”
话音未落,许正阳猛地转身,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下一秒,他如猎豹般冲上前,一把揪住黄毛的衣领,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你可以侮辱我,但别侮辱烈士!”许正阳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传来。
其他几人见状,抄起地上的钢管冲了上来。许正阳身形一闪,动作快如闪电,三拳两脚便将几人打趴在地。
工地上的工人们目瞪口呆,有人悄悄报了警。
许正阳坐在长椅上,面无表情。对面的警察翻看着笔录,眉头紧锁。
“许正阳,你下手太重了,对方要求赔偿,否则就要起诉你。”警察叹了口气,“你联系家属吧。”
许正阳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没有家属。”
警察看了他一眼:“那朋友呢?”
许正阳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麻烦打这个电话。”
林默匆匆赶到,一进门便看到许正阳孤零零地坐在角落。他快步上前,拍了拍许正阳的肩膀:“许大哥,没事吧?”
许正阳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给你添麻烦了。”
林默笑了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调解室里,几个小年轻鼻青脸肿,却一脸嚣张。黄毛翘着二郎腿,冷笑道:“要么赔钱,要么坐牢,你自己选!”
林默扫了几人一眼,淡淡道:“赔多少?”
“每人500,少一分都不行!”胖子趾高气扬。
林默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数了1500元推到对方面前:“钱我给了。”
几人一愣,随即得意地笑了起来,伸手就要拿钱。
林默却突然按住钞票,眼神冰冷:“钱可以给你们,但事情还没完。”
他转头对警察说道:“同志,根据1985年《军人保护条例》第七条,公然侮辱军人或烈士,情节严重者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这几人不仅侮辱烈士,还挑衅退役军人,我请求依法处理。”
几个小年轻脸色瞬间惨白。
林默继续道:“另外,我会联系地方武装部,请他们协助调查。烈士的名誉,不容玷污!”
黄毛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大哥,我们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
胖子更是直接跪下,将手里还没捂暖和的500元钱还给许正阳,连连磕头:“许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许正阳别过脸,不愿多看他们一眼。
林默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记住,军人保家卫国,不是你们能侮辱的!”
警察见状,严肃地说道:“既然双方愿意调解,你们必须写保证书,以后绝不再犯。”
几人忙不迭点头,灰溜溜地签了字,逃也似地离开了派出所。
夕阳西下,林默和许正阳并肩走出派出所。
“谢谢你。”许正阳低声道。
林默摆摆手,语气真诚:“许大哥,你为国家流过血,这点小事算什么?以后有需要,随时找我。”
许正阳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点了点头。
林默望着远处的落日,轻声道:“军人,值得所有人尊敬。”
许正阳对林默好感倍增:“谢谢!时间不早了,一起吃顿便饭”。
两人找了家小饭馆,点了盘炒猪肝、一碟花生米和一碗青菜汤。
“上次的事,查清楚了吗?”许正阳夹了颗花生米,低声问道。
林默摇头:“还在查,对方手脚很干净。”
许正阳沉吟片刻,突然压低声音:“那天我开奔驰路过面包车时,发现车上有大片凝固的血迹。”
林默筷子一顿:“什么意思?”
“血迹早就干了,说明他们在来伏击陈凤之前,车上就死过人。”许正阳眼神锐利,“可能是两批人火并过,后来那批杀了原先的人,再伪装成伏击。”
林默眯起眼:“你是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许正阳点头:“背后还有人。”
电话响起:“嗯,知道了!”,挂断电话后,林默手指敲着桌面,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