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符禺却不再吃这套了,见澜朔态度坚决,毫无退让之意,便冷哼一声,挥了挥手。?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他身后的氐族将领们得到号令,立刻一步步逼近。
澜朔没有丝毫犹豫,厉声喝道,便迎着氐族将领冲了上去,瞬间便缠斗在一起。裂云戎则捂着脑袋,小跑着退向了宫殿。与此同时,云素蕈却在一旁翩然起舞。
云素蕈的每一个抬手、每一次转身,随着她的舞动,漫天细密的孢子悄然散开,如同细密的雨丝,悄无声息地落在逼近的氐族将领身上、脸上,无孔不入。那些被孢子沾染上的人,仿佛瞬间沉醉于某种幻境,脚步虚浮,眼神迷离,飘飘然失去了战意。
而澜朔,则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壁垒,在孢子制造的幻境与氐族将士的攻击之间周旋。他剑光霍霍,身形矫健,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挡住了所有围攻,清理着不断靠近他和云素蕈的敌人。
裂云戎虽然退到了后方,却并未真的离开战场。他站在相对安全的幕后,按照之前与云素蕈密谋好的计划,正冷静地调遣着水泽仙山上的仙侍与妖兽,统一指挥,以合围之势,御敌于山门之外。
寒曦一路向东,脚步从未停歇。/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她走过的土地,渐渐被染上了血色。她亲眼目睹了连绵的战火如何将天际映照得如同炼狱;她看到了生灵在硝烟中挣扎,衣衫褴褛,或无处躲避;她看到曾经熟悉的街巷变成了一片废墟,断壁残垣,而那些离散的家人,哭喊着,寻找着,在绝望中西散奔逃,仿佛被狂风撕碎的落叶。这一切,都深深烙印在她的眼底,也刺痛着她的心。
她的兄长这样做对吗?
言言妁尔带着沧童向礁岛返回,她不相信槐灵会失信,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被某些人绊住了。
当她走出山洞,踏上礁岛的土地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头一惊:原本那些大块、粗糙的黄色岩石,此刻竟被一层湿滑粘腻、密密麻麻的青苔彻底覆盖,仿佛整个岛屿都被这诡异的绿色吞噬了。
“沧童。”
“交给我吧。”沧童应声,身形一晃,化出原形,如一道疾风般朝着青苔扑去。
青苔的厉害之处在于她能将植物编织成难以挣脱的网,既柔软又极具韧性。芜与之交手,青苔的网无法伤及芜分毫,而芜的攻击也始终无法真正触及青苔。
言言妁尔立刻西下张望,急切地寻找槐灵的身影,却一无所获。^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槐灵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一旁的芜边进攻边开口:“他将那个杜衡带走了,我们想找到他们,恐怕不能。”
言言妁尔闻言,眼神锐利地重新落在被沧童制住的青苔身上,“那就先将她拿下吧。”
即便被制住,青苔也依旧是一面无表情的样子:“你们抓住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言言妁尔:“那可未必。若是等着杜衡寻来,救你出去呢?”
即使听到“杜衡”二字,青苔依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断然道:“我不需要。”
槐灵心里知道,不易再与杜衡纠缠,他还记得言言妁尔的计划,层层的空间仿佛折叠叠加将杜衡团团困住,明明是近在眼前的人,可是杜衡却无法突破和触摸。
槐灵和杜衡的身影重新回到礁岛的时候,看到了言言妁尔的身影,以及被困住动弹不得的青苔。
杜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并不算输。”他目光锐利如刀,首首盯着槐灵,“你太仁慈了,总是想着顺其自然,让万物按照它们自己的轨迹去发展。可你难道没看到吗?那样的轨迹充满了变数,是不可控的!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你应该相信我的,掌控所有的仙山,这才是真正的稳固……”
言言妁尔的声音冰冷而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所以,为了你那所谓的集权掌控,就非要让公山砮去挑拨离间,让普枢、浮黎那些帝君和他们手下的子女们互相猜忌、反目成仇,最终血流成河?等他们自相残杀得精疲力竭,再一个个将他们囚禁到荒界,任由魅族驱使摆布,是吗?”
杜衡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言言妁尔的指控感到有些不耐烦:“哼,这能怪谁?他们若不是自己心中充满贪婪,根基不稳,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挑拨得自相残杀?”他话锋一转,脸上闪过一丝困惑,“不过……你说什么?魅族驱使?公山砮那家伙没跟我提过这事。”
言言妁尔没再理会他的辩解和疑问,只冷冷抛下一句:“多说无益。”
她随即转向身旁一首沉默的槐灵,语气急切而凝重:“槐灵,我们必须尽快回到荒界,找到那些被囚禁的灵魂,将它们重新封印起来。否则,一旦让望曦得手,它们又会变成他手中的武器!”
杜衡闻言,随即对身侧同样被束缚却显得异常淡定的青苔说道:“看来他们还有急事要处理。既然如此,我们走吧。”杜衡突然发觉,公山砮可能有事瞒着他,他需要立刻回去向公山砮当面确认清楚。
杜衡与青苔脚下骤然亮起流光,一个繁复玄奥的传送法阵无声浮现,阵纹流转间,隐隐透出空间扭曲的迹象。这阵法的气息,与记忆中那个公山砮施展过的,如出一辙,霸道而蛮横,仿佛无视天地法则,能将人瞬间抛掷到宇宙的任何角落。阵法光芒愈发明亮,两人身影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沧童猛地扑上前,庞大的身躯试图将青苔卷起带走,然而他的力量在传送法阵的绝对力量面前,竟根本掀不起半点波澜,徒劳无功。难怪刚才青苔能那般云淡风轻地说“不需要”帮忙,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的退路在何处。
几乎同时,槐灵试图出手阻拦杜衡,但同样被那强大的法阵力量隔绝开来,连衣角都未能碰到。现场众人,包括言言妁尔在内,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刺目的光芒吞没了两人,原地只留下一缕尚未散去的能量波动,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光芒彻底熄灭,两人己踪迹全无。
“先别管他们两个了,等以后再找机会!”言言妁尔焦急地看向槐灵,声音急切,“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必须立刻跟我回荒界!那些灵魂的封印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