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青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泛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光泽。?j\i~n¢j^i?a`n,g`b~o`o/k,.\c!o+m¢
眼窝深陷,嘴唇发紫,披头散发,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仿佛刚从水里爬出来。更诡异的是,那脸的周围,竟飘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好像身处阴曹地府一般。李二树整个人僵住,脑子一片空白,只听得一声惨叫从自已喉咙里撕裂出来!“啊——!!”他连滚带爬地倒退几步,重重摔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发抖:“你……你……”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的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那张鬼脸慢慢地弯起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爸……我来看你了……”那声音,冰冷得像是从坟堆里吹出来的风,渗入骨髓。李二树猛地怔住,大脑轰地炸开。他死死盯着那张鬼脸的身影,心跳如擂鼓。——红褂子。她穿着那件红褂子!那是他给女儿小兰准备出嫁的嫁衣,是为了让她成亲,他不惜花好几块钱给她买的。后来她跳河死时,他嫌晦气,索性让人就那样给她穿着埋了。李二树喉咙发干,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不确定问道:“你......是小兰?”那鬼脸嘻嘻一笑,那笑声让人不自觉汗毛倒立。&¥o5£_¨4+看?书?` 2更
“嘻嘻……爸,你还记得我呀......”李二树差点没跪下。“小、小兰……你都走了一年了……还回来干啥……快去投胎吧……”“爸,我死的好冤呀……我投不了胎……”说着,女鬼忽地开始凄厉地哭起来,竟然有血泪从她灰白的眼眶中流出。李二树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彻底崩溃,直接被吓尿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吓尿了!他的屁股底下热流涌出,暖湿一片。他惊恐得声音都变了调:“小、小兰……你是自已跳河的,没人……没人逼你啊……”女鬼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神变得彻底冰冷。“我为什么跳河,你不知道吗?”“是王耀祖那畜生!他糟蹋了我!你不但不为我讨回公道,还收了他的钱,让我嫁给他——你还是人吗?你配做父亲吗?”李二树急忙摆手,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我也是没办法啊!你……你那清白都没了,不嫁他还能咋办?嫁了好歹保住了名声……”“为啥不报公安?帮我讨回公道?”她声音里带着森然怒气。/r+u\w!e+n¢.·n+e,t′“讨回公道有啥用!难道要让村里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吗?再说了,这件事你就没错吗?为啥那王耀祖只糟蹋你不糟蹋别人呢?还不是你平常不检点!才惹了他做下那事儿!”女鬼听了他的话,差点被气笑了!她的声音越发冰冷,“你们害我死不瞑目,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王耀祖那畜生得死,你这个帮凶……也别想活!” 说着那女鬼片刻间已经从窗户外面,用一种很诡异的方式进了屋。她伸出一双惨白的手,指尖漆黑如墨,指甲长得夸张,几乎有三寸长,犹如枯树枝般死死掐住李二树的脖子。李二树猛地被掐得翻起白眼,脸涨得通红,嘴巴一张一合,像条在岸上挣扎的鱼。他手脚乱蹬,指甲死命抠着女鬼的手腕,却像是掐在一块冰冷的铁石上,根本挣脱不开。“咳……小兰,别……别杀我……爸……爸错了……饶命……”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哑意,求饶声中夹着咳嗽与哭腔,狼狈不堪。女鬼盯着他,眼神冷漠如死水,听着他的哀求,缓缓松开了手,将他厌恶地一甩,像甩一条死鱼般丢在地上。“想让我饶了你,也不是不行。”李二树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泪水鼻涕糊满了脸,他哆嗦着跪起身,“小兰,小兰啊,爸知道错了……只要你放过我,你要我干什么我都听你的!我给你烧纸、烧衣裳,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供上!”“烧纸?”女鬼嘴角轻轻扯起一个冷笑,眼神却愈发寒冷,“我不要纸钱。我要你去公安局报案,把王耀祖那个畜生送进去,为我讨回公道。”“这……”李二树神色一僵,迟疑地低头,“可……可是我已经收了他们家的钱……”“那你就抱着你的钱去死吧。”她声音骤寒,语调像冰刃般一字字戳进李二树心口,说完身形猛地一晃,又朝他扑来!“别别别!我去!我明天就去还不行吗?你别掐我啊!”李二树吓得魂都飞了,几乎要磕头,“真的!我明天一早就去报公安!”女鬼缓缓止住身形,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记住——你要是敢说话不算数,我明天晚上还会回来找你,到时候……可没今天这么简单了。”“记住了记住了,我发誓我一定去!”李二树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犹豫。女鬼满意地看着他,手臂一挥,冷风倏地卷过,李二树身形一晃,便软倒在地,昏死过去。女鬼瞥了他一眼,又踹了他一脚,才开口说道,“进来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进来,是高小草!她手里还拿着蒲扇,一脸的兴奋。“墨染姐,可以了吧!”女鬼也就是楚墨染,点点头,啪的一声按下手电筒开关,惨白的光芒瞬间熄灭,她的“鬼脸”也随之在黑暗中消失。“行了,你去把外面的柴火堆清理干净,咱们收工。”“好!”高小草说完,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李二树,皱眉问道:“他没事吧?”“没事,就是吓晕过去了!不用管他。”“好嘞!”高小草喜滋滋得去清理柴火堆。本来还以为小兰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没想到楚墨染想到了这么一个好办法,让李二树主动为小兰伸冤。此时她对楚墨染的感激和敬佩瞬间达到了顶点。两人抬腿往门外走,高小草一边往外走一边时不时偷瞄楚墨染。“怎么了?”楚墨染理了理披散的头发问道。高小草咽了咽口水,小声嘟囔:“墨染姐,你这妆化得也太吓人了……现在天这么黑,我就算知道你是人,跟你走一块儿都有点发毛……”楚墨染噗嗤一笑,“这样才能唬住那个李二树。”高小草点点头,但脸上仍旧写满忐忑:“万一他明天不去公安局怎么办?”楚墨染冷冷一笑,眼里掠过一抹寒光:“那我明晚就再来……我就不信他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