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奚停云就在前面了欸!”
宁栖木跑得更快,完全不觉得累。-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每来一个挡道的恶魂,宁栖木就一巴掌将其拍飞。
她看见远远的前方聚集着万千恶魂,像是一团庞大的龙卷风,连接天地。
不用想,宁栖木就知道那旋涡中心,肯定是奚停云!
与此同时。
身处在恶魂包围中心的奚停云。
状态很不好。
烦!
很烦!
特别烦!
痛!
很痛!
特别痛!
他一手挥着重剑,一手紧攥着耳挂。
因为手抖无力,剑早己经砍不准了。
他自己滋生出来的黑气,因为他不太会操控,而只是围绕着他被动抵挡攻击。
突破防线的漏网之鬼,将他的衣袍被撕割开不少口子,断开的丝线凌乱垂落。
甚至他的左边脸颊都被刮出了一道血口子。
脑中的尖锐嗡鸣和愈演愈烈的剧痛,让他的气力在流逝,戾气吞噬着他残存的清醒。
蒙在蓝眸上的黑气愈发浓烈,眸光黯淡下去。
在神智逐渐沦陷后,失去了自我的他,在嗜杀的本能下,竟然开始循着肌肉记忆,操控起了黑气。
“……”
宁栖木跑得正欢时。
忽然!
斜前方打过来一道罡风。
将她刮倒在地。/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暗算?!”
她现在的身手比以前灵活不少,就地打滚泄力,然后再撑地单膝跪起。
有系统当播报员的好处又体现出来了:“宿主,是镜子里的大BOSS打的你呢。”
话音落下,一个残缺的鬼魂就出现在了宁栖木视线内。
女鬼恨恨道:“又是被那群善魂藏下的修士!”
她不由分说就再次出手。
宁栖木连滚带爬地躲避,并在脑中朝系统着急道:“快快快,赶快把我刚才看过的那些攻击法术都给我翻出来!”
她还没背下来那些口诀,施法手势什么的呢!
得照着书做!
同时,险险再次避开攻击的宁栖木没空管被斩断了一大截的袖摆,就留它铺在地上,自己继续手脚并用地移动到更远些的位置上。
她冲女鬼道:“等等等等,等下再打,我书还没翻开呢!”
女鬼从未听到过如此出其不意,令人大跌眼镜的话。
打开什么?
打开书?
女鬼因为极致的疑惑,而真的停了手,她看着宁栖木略显生疏的开始比划施法动作,一步一步严谨标准,口中呢喃念着咒语。
这副模样,真的像极了在依葫芦画瓢。
现在外面的修士都己经是这样子的了吗?
宁栖木做完最后一个施法手势,成功施展出术法。
化气为刃。
空气中出现多柄无形的刀子,被劲风裹挟在其中攻向女鬼。^1^5~1/t/x/t`.~c?o^m+
然而宁栖木以为的大杀招,却被女鬼轻易化解。
她稍作运功,那股风就穿过了她透明状的躯体,往远方去了。
一点儿伤害都没有。
宁栖木:……
这真打不过,跑!
她马上转头就跑。
跑向奚停云的方向。
突然!
“嘭——”
爆炸的巨响震天撼地,强盛的余威荡开一圈。
宁栖木听到了声音,什么东西都还没看清呢,眼前就被如同沙尘暴一样奔腾席卷而来的黑气覆盖。
她正面撞上那余威,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被那股强劲的冲击力带走。
人在空中旋了好几个圈,又在地上滚了不知道几圈才停下。
她趴在地上,喉间泛上腥甜,引起瘙痒,然后就止不住的咳起来。
无人注意到的地方,隐藏在裙摆下的那条脚链泛着血红色的幽光。
托它的福,宁栖木还活着。
但仍感觉受伤颇重。
可见那爆炸的威力有多大。
宁栖木感觉自己的胸腔骨头都断了,全身哪哪都痛。
啥东西爆了?
威力这么猛?
系统关切地话语响起:“宿主,你没死吧?”
宁栖木:“……目前还没。”
就是有点儿痛!
她动了动手指,撑着身体翻过身侧躺着。
再缓了几口气后,她先找出来丹药吞了几颗。
等着止痛药起效的时候,宁栖木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地睁着眼睛打量西周。
视线所及之处,原先还漂浮着无数恶魂的地方,现在荡然一空。
除了天上的黑云,地上的黑土,眼前竟然什么东西都没了。
是一望无际的空荡。
刚才什么都看不到,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被撞飞了多远,现在这里的景观都一模一样,她打不着方向了。
都不知道奚停云是在哪个方向了。
宁栖木扫视完右侧的情形,又转动脑袋,看向左侧。
嗯?
奚停云?
视线中,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在这黑色的土地上尤为扎眼。
看那步伐和姿态,很慌乱的样子。
……
奚停云现在确实很慌。
特别特别地慌。
他不知道宁栖木有没有出事。
在看到远远的前方,出现了蓝色的身影,他更慌了。
奚停云跌跌撞撞地狂奔向宁栖木所在的地方。
即使己经戴回了耳挂,但那痛楚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就消退下去。
它仍旧停留在奚停云脑中折磨他。
令他不能像曾经那样行动自如。
刚才他动用了黑气,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带着摧毁这镜中所有鬼魂的怒意。
摧枯拉朽的力量以他为中心爆开,所有鬼魂都不复存在。
在闻到脚链因为遭受到攻击,为了保护宁栖木而爆发出的,带着他自己血腥气的味道时。
让奚停云挣扎在剧痛中的脑子一下就恢复了三分清醒。
他才后知后觉想到,宁栖木还在这里面。
他却又失控了,失控到失去了自我,也忘记了她的存在。
宁栖木被他伤害到了吗?
她受伤了吗?
他刚才理智沦陷,压根都快忘了宁栖木还在这里面的事实。
现在,他清楚感应到了脚链所在的具体位置。
趁着这点清醒,他戴回耳挂,带着无尽的心慌,特别狼狈的奔向那个方向。
但没想到,那只女鬼居然还没死。
她不远不近地跟着奚停云,显得很兴奋,把别人的苦难当做自己快乐的资本。
她蛊惑道:
“我都差点没有抵住那一击,那女孩那么娇小,她能挡住吗?”
“她不会……被你杀了吧?”
奚停云对她的鬼话充耳不闻。
因为不敢听,不敢想这个可能性。
他目光紧锁着前方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
像是贫瘠土地上绽放出的一朵淡蓝色小花。
小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奚停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在这个时候,他心痛的感觉居然都快掩盖过脑中的痛感。
他嘴里喃喃着:“宁栖木……栖木……栖木……”
呢喃着她的名字,并且语气中逐渐裹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