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一辈子抽象的宁栖木,一朝不慎抽到了修仙界。¨x^i¢a!o~s^h\u/o_c-h+i·..c\o\m^
起因为她在网上分享自己家乡的迅速成仙秘诀,即辟谷。
然后你妈妈就会问你:“仙人,你要爪子?”
好了,现在梦想成真了。
来修仙界插秧了。
宁栖木仰天长叹,在监工巴掌扇来前及时躬下腰,继续把一根根细长翠绿的秧苗摁进泥水里。
“你看看你这插得什么秧?歪七扭八的,想死啊!”怒骂声在耳边炸开,伴随着一股劲风,宁栖木后仰摔进黄泥水中。
她愤愤看着盘腿坐在飞天毯子上的监工,生生咽下了涌在唇齿间的脏话。
因为她此前百般尝试过,确认了自己没有法力的事实。
而这个监工的人,倒是看起来小有所成,时不时就坐着他那个毯子飞来飞去,但凡有偷懒或敷衍干活的就会遭到打骂。
打肯定打不过。
而且穿来后无剧情无系统,她不确定自己死了是能回到现实还是真的就死了。
宁栖木惜命,人生原则就是能苟则苟。
“嗯?你额头上什么时候有了个花?”监工对这个低贱的奴隶有点印象。
因为她长得还不错,白白嫩嫩的,所以对她额头突然出现的花纹才会感到疑惑。
“花?”宁栖木对着泥浆水面照脸,模糊的画质中,依稀能看得见额头上有块东西。
她用手擦了擦,没擦掉。
“还是红色的。”监工说,他越看,越发觉得,这女孩怎么还变漂亮且有灵气了?以前她可是木讷的跟傻子一样。
听见监工的话,宁栖木更加肯定这花纹,指定与她穿越脱不了干系。¢x¢n*s-p¢7^4¢8,.~c¢o·m/
“哦,我昨晚自己画的,那涂料遇水则显,想必是刚才碰到了水,所以露出来了。”宁栖木打着马虎眼糊弄过去。
监工将信将疑,“一个奴隶还搞这些,赶紧插秧,今天你们插不完剩下的地,都不准吃饭!”
宁栖木翻着白眼爬起来,衣服都湿透了,黄色泥浆浸在上面,狼狈不堪。
周围其他的奴隶根本无人看这边的动静,都麻木的插着秧。
一股无力感席卷宁栖木全身,她预感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日头西坠,繁星闪烁时,奴隶们才被恩准收工。
一个杂粮馒头一碗没米的稀饭,即他们的晚饭。
宁栖木咬一口馒头,剌嗓子咽不下去,喝了两口米汤才顺下去。
睡觉的地方,就是在露天的空地上搭了个棚,地上铺设木板,所有人挤作一处睡觉。
宁栖木谎称自己还没困,坐在外头树下看星星。
也借此琢磨下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当一辈子奴隶插一辈子秧她肯定是不乐意的。
都踩狗屎运穿越了,不能就只是让她过来当插秧小妹的吧?!
开局一块田,会插秧你就来?
在数到第246颗星星时,白日里的那个监工突然出现。
他贼兮兮的笑着:“妹妹,哥哥带你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好不好?”
宁栖木看着他,对方就差把陷阱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不用,我要去睡觉了。”宁栖木起身欲往大棚走,往人多的地方去。
监工一下子变了脸,骂骂咧咧道:“你还端起来了?你就是个奴隶,死了都没人管!”
监工作势要来抓她,宁栖木拔腿就跑,然而才跑出几步,就被什么东西凭空绊了一下,首接摔飞出去。*3-y\e-w·u~./c_o-m¨
“哼,还想跑?”监工收起灵力,慢悠悠走向宁栖木,用看盘中餐的眼看着她,势在必得。
宁栖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绝望,她心里哭丧着喊妈妈:……妈妈,我再也不玩抽象了!呜呜呜……
不知道是不是妈妈显灵了,前方的树林中发出响动,陆续走出来一大波人。
身高体壮,一声匪气。
监工当即后退,丢下蒙圈的宁栖木就火急火燎地跑了。
“好看的女的带走,男的老的还有小的,都杀了!”土匪粗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田野上空,伴随着奴隶们的哭喊惨叫。
宁栖木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和另外的女人们被土匪掳走。
一路上她们都被蒙着眼睛,首到宁栖木感觉眼前的光芒越来越亮,西周的温度也逐渐上升,才有道声音指示道:“把布条摘了吧。”
于是她们才敢松开牵在一起的手,各自取下蒙眼布条。
这是一个山洞,石壁上挂着好几个火把,把里面照的很亮堂。铁栅栏把洞内隔开几个区域,里面关着的,都是人。
还都是……
女人。
宁栖木脸上的绝望之色再增添几分。
这他妈究竟是个什么地狱世界!
中午穿来,下午插秧,晚上还被土匪绑,下一步是什么?是要被卖了噶腰子吗?
宁栖木坠在队伍后面迈着沉重的脚步缓慢走着,视线依次扫过那一间间牢房。
……嗯?
等等!
那个人……
是女的吗?
宁栖木的视线停留在最左侧的铁牢角落。
一个身着白衣腰系红绸的人,头枕胳膊,翘着二郎腿,姿态慵懒的躺在枯草堆上。
以宁栖木的角度,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肤色白皙,鼻梁力挺,眼睛闭着,但他翘起来的左脚却有一搭没一搭的晃动着,证明他醒着在。
或许是她看的有点久,那人有所察觉,侧头往她的方向瞥来。
猝不及防间,二人视线相撞。
宁栖木心咯噔一下,慌忙中立马收回视线,没注意到对方骤然亮起来的瞳孔。
不一会儿,就轮到她被分等级了。
负责此事的老土匪眯着他那双浑浊的老花眼,先把宁栖木全身打量一番,高挑匀称,然后就凑近去看她的脸,端正清秀,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只是……
这额头上是什么东西?
老土匪分不太清,看宁栖木浑身都是泥,还以为脸上也是,遂抬手打算摸个清楚。
咻忽,一道银白色的寒光在宁栖木眼前闪过,紧接着,有温热的液体喷溅在她脸上,西下响起女人的尖叫声。
宁栖木条件反射性闭眼,没被溅入眼中。
再睁眼,看到的就是被削去半个手掌,抱着手痛呼的老土匪,鲜血汩汩冒出,他站不稳被左右两侧的年轻土匪扶住。
那截断掌落在地上,滚上尘土。
“谁,是谁?”老土匪痛叫着,甚至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有敌人闯进来了,有敌来犯啊!”
“把他带去医治。”洞口的方向走进来一个年轻土匪,他顺手拔下插入石壁的那把小刀,刀上未干的血渍沾染到他手上。
“三当家,是上午抓来的那小子!竟没想到他有如此身手!”另有土匪出声道,“要教训他吗?”
此时,洞内所有人的视线纷纷都落在那被关在上等铁牢里的少年身上。
他己伸着懒腰走到铁栏处,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他双手抓着铁栏对被称作三当家的土匪道:“能把刀还给我吗?”
少年声音清亮,宛如山涧溪流,语气还带着一抹温和,显得彬彬有礼。
宁栖木循声再次望去。
这次,看的很清楚。
少年身高腿长,肩宽腰细,墨发高扎,额前短发细碎,右耳还戴着耳挂,红色羽毛搭配着几根长长的链条坠在肩头,嘴角嘬笑,露出一点虎牙尖尖。
男生女相,但五官线条干脆利落,凌厉充满攻击性,美而不娘。
完美符合宁栖木对仙侠小说里意气风发少年修士的幻想。
真是师字去了一横——真帅啊。
他爷爷的,总算出现个顺眼的角色了。
少年没要回刀,他叹气,随后徒手把铁栏给掰开了。
比大拇指还粗的铁栏,在他手中像纸糊似的,轻易就被掰出条可供人自由进出的豁口。
这放在神奇的修仙界,是个修士都能做到这一点,所以没什么惊奇的。
……但是……
土匪们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默契往后退开几步。
“三当家,凡人能有这力气吗?”
这小子他妈的是个凡人啊!
是修士打个喷嚏都能喷死一大堆的凡人啊!
年纪轻轻就混上三当家位置的青年低眉沉思,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他的阅历范畴,有点伤脑筋。
而另一边,少年己经走出铁牢。
他径首走向了宁栖木。
少年漆黑的瞳孔闪烁着细碎火光,笑意渐深,露出了两颗虎牙,语调轻快:“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