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晨雾裹着硫磺味,在 2008 年 12 月的清晨把天池冻成了块巨大的墨玉。/墈`书!屋*晓,税!徃- !耕/薪+罪`快¨司徒笑站在冰崖边缘,虽然双目失明,却能 "看见" 股淡金色的气脉正从天池底部升起 —— 那气脉在雾中扭曲成龙形,龙头撞向对岸的鹰嘴峰,龙尾则缠在昨晚那十二根鼓架上,每摆动一下,冰面就裂开道新缝,缝里渗出的不是水,是泛着荧光的赤红色液体。
"1644 年清军入关前," 南宫砚的机械义肢正用星盘校准着气脉的轨迹,义肢投射的全息影像里,天池冰面下的血管状纹路正与长白山的龙脉主干相连,"萨满祭司曾在鹰嘴峰凿过七处望气口,能让龙气顺着松花江流入中原。现在你看这龙形..." 她突然指向气脉的七寸位置,那里的红光正在变浓,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的血流,"被关东军的 ' 锁龙桩 ' 钉住了,每个桩子都是用抗联战士的钢枪熔铸的,桩顶还刻着纳粹的卍字。"
司徒笑的 "地脉触觉" 突然捕捉到组尖锐的频率,像是有无数把冰锥在刺探气脉。自从长白山那场 "鼓架镇魂" 后,他感知气脉的能力已能分辨气的颜色 —— 此刻淡金色的龙气里正掺杂着灰黑色的煞气,那些煞气从冰缝里涌出,在雾中凝成个巨大的骷髅头,骷髅的眼窝,恰好对着他们所在的冰崖。
"这就是 ' 望气寻龙 ' 的凶险处。" 格桑梅朵的转经筒里甩出卷泛黄的《青囊海角经》,书页上 "气者,水之母" 的风水理论正在被血色浸透,露出底下刻着的不是经文,而是串女真文的咒语,"吐蕃时期,苯教巫师用这种法子寻找过象雄国的藏宝洞 —— 他们能看见地下的气脉流动,却常被煞气迷了眼。*如\蚊?王. `吾\错/内_容\现在这龙气... 看见那个倒转的龙首了吗?气脉里的血丝,是老地师 1993 年用望眼镜观察天池时画的标记。"
晨雾突然变成赤红色,顺着冰崖的裂缝流淌,在地面组成个巨大的八卦,卦象的每个爻位都对应着处冰缝,缝里冒出的蒸汽里,飘着无数片细小的龙鳞。司徒笑的掌心突然浮现出金色的纹路,他伸手触摸,那些纹路正在自动生成一幅气脉图,图上标注的不是山脉走向,而是长白山七十二处煞气出口,最密集的区域,恰好是关东军地下工事的分布图。
"1939 年诺门罕战役时," 南宫砚的机械眼投射出组全息影像,画面里的日本关东军正在冰面凿洞,洞里埋下的不是炸药,是用活人血浸泡的军旗,"他们的神道教祭司说,只要用三万人的血染红天池,就能让长白山的龙气改道流向日本。现在这些冰缝..." 她突然放大影像里的血色蒸汽,蒸汽中浮现出的不是水汽,是 1942 年关东军 "血祭计划" 的残页,"被汉斯?缪勒用星盘义肢激活了,每到冬至前后,冰缝就会渗出这种赤红色的液体。"
冰面突然传来沉闷的爆裂声,像是有巨兽在冰层下翻身。司徒笑 "看" 到天池中央的冰层正在隆起,露出底下盘绕的龙形气脉,气脉的七寸位置插着根黑色的铁柱,柱身上的刻度不是长度,而是用日文刻的血祭日期,最近的那个日期,正是今天。
"这就是 ' 天池血祭 ' 的真相。" 格桑梅朵突然敲响随身携带的青铜铃,铃声在雾中荡出金色的涟漪,"拉萨大昭寺的活佛说过,长白山的龙气每六十年会苏醒一次,需要用纯净的法器安抚。/五+4.墈.书′ `已~发′布\嶵-鑫`彰/洁_现在这些煞气... 看见冰缝里游动的血珠了吗?那是 1938 年被活祭的中国人的血,被咒语封在冰里八十年了。"
赤红色的雾气突然掀起无数块冰片,每块冰片上都冻着不同时期的祭祀品:有女真族的青铜刀,有清朝的龙纹玉佩,还有关东军的军靴。它们盘旋着飞向鹰嘴峰,在那里组成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中央的石桌上,摆着个用冰雕的心脏,心脏的血管,都连着天池的冰缝。
南宫砚的机械臂弹出地脉检测仪,屏幕上的气脉波形正以每分钟四十次的频率剧烈震荡,每个波谷都对应着龙气的次剧烈收缩。"汉斯?缪勒把星盘义肢的能量调到了最大," 她突然指向屏幕上的红色峰值,那峰值正在突破历史记录,"他想在今天完成关东军没做完的血祭 —— 用长白山的龙气激活全球的地脉诅咒,你看这波形..."
司徒笑的 "地脉触觉" 突然感知到铁柱的材质 —— 那不是普通的钢铁,是用 1945 年日本投降时销毁的军舰主炮熔铸成的,里面掺了神道教的法器碎片。更可怕的是,铁柱周围的冰里,冻着无数个微型的芯片,那些芯片正在同步发送着某种信号,与硅谷 "芯片诅咒" 的频率完全一致。
"我祖父 1952 年在长白山考察时见过类似的铁柱," 他的声音带着冰碴的冷硬,"当时他和地质队以为是普通的测量桩,直到有天夜里听见铁柱发出怪响。后来才发现,桩底下埋着本关东军的《血祭手册》,里面画的阵法,跟现在这场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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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梅朵从氆氇口袋里掏出个水晶瓶,瓶里装的不是藏药,而是些透明的液体 —— 那是用 1956 年长白山天池考察队带回的水样,混着青海湖的圣水提炼的。"老地师 1988 年在长白山见过天池的水怪," 她边将液体倒在冰缝上边说,"他说那不是水怪,是守护龙气的灵兽。他留的 ' 镇煞水 ',就是用灵兽出现那天的天池水做的,还掺了点西藏的圣湖沙。"
水晶瓶里的液体接触冰缝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响声。赤红色的雾气开始消退,淡金色的龙气重新占据主导,那些扭曲的煞气在雾中凝成个巨大的 "卍" 字,随后渐渐消散。但司徒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 他 "看" 到那根黑色铁柱正在吸收赤雾,柱身上的日文日期开始闪烁,最后定格在 "2009 年春分"。
南宫砚的机械臂突然指向鹰嘴峰的洞穴:"血祭的阵眼在那里!" 她的机械眼放大洞穴深处,那里隐约有红光闪烁,"关东军在洞里藏了血祭用的 ' 核心 '—— 是用三万名活祭者的头骨熔铸成的,外面裹着层芯片,能接收全球的诅咒信号。"
晨雾渐渐散去,露出被朝阳染成金色的天池。司徒笑虽然看不见,但能 "看见" 淡金色的龙气正在修复受损的脉络,那些赤红色的煞气被压缩在冰缝深处,像被封印的野兽。他突然明白 "望气寻龙?天池血祭" 的真正含义 —— 所谓 "望气寻龙",是感知龙脉的生死;所谓 "天池血祭",是某些势力妄图用鲜血污染龙脉,而这冰封的天池,不过是他们血腥计划的祭坛。
远处传来冰层融化的滴答声,像一曲缓慢的复苏歌谣。司徒笑的血沁罗盘突然发出声轻响,从天池冰缝里浮起的,还有半块青铜镜,镜面上的花纹不是普通的装饰,而是幅微型的昆仑山地图,地图上用朱砂标出的,正是下一个目的地。
"下一站是昆仑山口," 南宫砚的机械义肢收起检测仪,屏幕上最后闪过的,是玉珠峰的坐标,"他们要用长白山的龙气,引爆昆仑的龙脉诅咒。"
格桑梅朵将最后一滴 "镇煞水" 滴在冰缝里,水晶瓶里剩下的,只有张 1953 年长白山考察队的合影,照片背面用藏文写着 "龙脉永昌"。司徒笑握紧手中的血沁罗盘,虽然仍看不见天光,但能 "看见" 那股淡金色的龙气正顺着松花江流域蔓延,所过之处,那些被污染的地脉正在逐一净化。
他突然想起老地师常说的那句话:"望气望的不是气,是人心 —— 心正了,煞气自会消散;心歪了,龙气也能变成凶煞。"
天池的冰面突然发出声清脆的响声,裂开的缝隙里飞出只冰蝶,翅膀上的花纹是用女真文的 "龙" 字组成的。司徒笑知道,"天池血祭" 的阴谋只是暂时破产,而那根黑色铁柱仍在冰下等待,像是在倒计时,等待着下一个血祭之日的到来。
鹰嘴峰的方向传来声闷响,像是洞穴坍塌的声音。司徒笑的 "地脉触觉" 捕捉到组熟悉的频率 —— 那是格桑梅朵转经筒的节奏,夹杂着南宫砚机械义肢的齿轮声,三短两长,正是他们约定的 "出发信号"。
朝阳终于越过冰崖,把金色的光洒在天池上,冰层反射的光芒刺痛了司徒笑的失明的双眼,却在他 "看见" 的世界里,铺成了条通往昆仑的金色大道。
喜欢地脉纵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