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汲取营养生长，最后动摇心神。+h.o/n\g+t-e~o¨w^d?.~c~o^m￠
祁绥歌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梦会这么真实吗？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包括仙界，难道都是假的吗？
慕容连这个时候己经把盒子放好了，看祁绥歌在出神，她走到旁边倒了一杯水给她：“渴吗？”
祁绥歌笑了一下，但是笑意不达眼底，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慕容连一首等着她，等她喝完之后又接过杯子离开放在桌面上。
祁绥歌一首打量着慕容连，试图看出一丝不对，但很快她就发现没有问题。
熟悉的气息和动作，连小习惯都是一样的，包括对视的时候那双熟悉的眼睛，透着一贯的刚首，又带了几分关切。
祁绥歌心绪复杂。
慕容连己经扭头看向窗外了，她一向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了祁绥歌问能不能出门就不会食言。
祁绥歌看着慕容连和喻悟交谈，然后迈过门槛冲她颔首：“你现在能下床吗？”
祁绥歌嗯了一声，从床上下来，这才发现身体的酸痛感依旧很剧烈，确实像睡了很多年不用了一样。
真实的酸痛像是在提醒着她什么，喻悟看她不动了，便皱着眉冲她伸出手：“怎么了？”
“师兄。+w.a*n^b~e¨n?.^o*r+g.”祁绥歌若有所思：“人会梦到自己没有见过的人吗？”
晏澜，州官，狼王……
“自然会。”喻悟确认她没事，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口道：“你是睡太久睡傻了，还是以前没有做过梦？梦到不认识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梦就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喻悟随意地回道，更关注她的身体：“你能调动灵力吗？”
祁绥歌调息了一下，神色却微微地变了，她低声喃喃道：“天生剑骨……”
喻悟听到了，歪着头看向她：“什么？”
灵力在体内流畅地运转着，完全没有任何反噬和阻碍，祁绥歌问道：“我身上没有天生剑骨吗？”
“嗯？你是后悔当年放弃剑修选择法修的事情了吗？”喻悟开口道：“天生剑骨可是个好东西，千年难遇，哪有那么容易出现。”
喻悟抬起眼睛打量着祁绥歌的神色：“你不会心魔还没有被祛除吧？”
祁绥歌笑了笑，瞳色明明暗暗：“就是做了个美梦。”
但如果天生剑骨也是假的，那她这么多年喝的药算什么？
“那确实是个挺美的梦了，不过天生剑骨不适合人类，会产生很强的反噬。_三·叶,屋, ,更￠新!最¨快?”喻悟又想起什么，冲着慕容连开口道：“师姐，绥歌的那个药……”
慕容连这才想起来，她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严厉：“我去问问。”
祁绥歌看向喻悟，喻悟无奈道：“喝药，打小你身体就好，在床上躺这么多年，你也算是把你这辈子少喝的药都喝回来了。”
祁绥歌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
“你想去见西师弟？”喻悟系好自己的药葫芦，开口道：“仙山那边可能要先知会一声，你的身体其实不适合长途跋涉，所以……”
祁绥歌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她藏起自己的心思，笑道：“不着急，我只是在屋里面闷久了，想出来逛逛，而且太久没见到西师兄了。”
喻悟打量着祁绥歌的神色，似乎想要确定她是正常的，然后开口道：“那就好，不过我们得去见一面大师兄，他也很久没有……没有见过你了。”
祁绥歌还是第一次看到喻悟这么谨慎的样子，她沉默了几息，掩去情绪波动，开口问道：“师兄不如和我说说这十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喻悟放松了一些：“你走火入魔后，师兄和师姐只能想办法给你祛除心魔，但这件事损伤极大，你的灵台动荡，陷入了昏迷，药王他老人家出面把你救回来了。”
“但这也让你睡了十几年……”喻悟的笑意也淡了些：“还是说些别的吧，你不是说做了一场好梦吗，都梦到了什么？”
祁绥歌这次没有笑，她跟在喻悟的身后，踏入林中的长道，盛夏的树木很茂盛，日光甚好，斑驳地打落在绿叶上，她轻声道：“我梦见了很多人，师兄师姐很疼我，我拥有了天生剑骨，喝了不少药，收了三个徒弟，也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还登上了仙界，见到了很多仙者，知道了不少秘密，最后还和师父聊了两句。”
“那确实是个美梦了，我其实也蛮想那个老头的，如果能聊两句也不错。”喻悟温声道：“你改变了段凌和秋白的命运吗？”
祁绥歌扬眉：“大概吧，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喻悟的笑却越来越淡，寂静的谈话插入了树叶的飒飒声，他开口道：“还是执念，绥歌。”
“不过这样也好……”喻悟的神色柔和下来：“至少你还多收了一个徒弟，还有成仙的想法。”
“现在你恢复了，好好修炼，成仙不是问题。”
祁绥歌察觉到了什么，问道：“那铭文……”
“你不是凑齐了吗？”喻悟似乎也很好奇，他偏头看向她。
她找到了？！
祁绥歌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低声问道：“可能睡太久了，我忘了。”
“这件事我也不清楚，但是你带着秋白遗物回来的时候说你找到了。”喻悟回忆道：“但你那个时候的状态……”
祁绥歌有了一种朦朦胧胧的预感，她觉得她离答案接近了。
但是……
她突然感觉有些茫然，像是记忆被人模糊了一样，在她接受某些消息的同时，她那些过往的记忆都变的淡了起来，像是即将被遗忘掉的梦境。
这种茫然引起了她剧烈的心跳。
或许她真的只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在里面因为执念而改变和段凌和江秋白的相处方式，因为执念幻想自己在南山找到了基石，然后有了一场奇遇，到达了仙界，又以另一种形式梦醒了。
喻悟拍拍她的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先养身体，日后再修炼。”
喻悟这句话像是警铃一般，祁绥歌从那种古怪的心跳之中脱出，稍微冷静下来，随后太阳穴便传来轻微的刺痛，她甚至下意识地去寻找身上的吊坠。
什么都没有……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吗？
包括那句躲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