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歌是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放烟花的,虽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但她这个不正经的师父总归不会坑害她。\x\i-a.o?s\h-u?o!h-u!a·n?g¢.^c?o′m,
屋内的香火己经熄灭,祁绥歌把两个纸球收起来,然后推上抽屉,最后仰着头看了一眼自己师父的牌位,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门还在不断地被撞击着,巨大的声音聒噪刺耳,木屑甚至都被拍了下来。
祁绥歌走到门前,试探着敲敲门回应外面。
外面的东西没有停手,依旧使着最大的力气拍着门,祁绥歌沉默了一会儿,首接伸手拉开门。
光涌入祠堂的那一瞬间,祁绥歌感受到了非常嘈杂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说话,但很快就如潮水一般褪尽,面前的山峦显现在眼前,却让人感觉到陌生。
这好像不该是胤山出现的风景,这里的灵气和气息都远比胤山要陌生,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周围的树木反倒更像是她在仙界看到的那些,但又比那些还要古老。
山峦的弧线辽远广阔,枯黄的木叶飒飒作响,萎草青黄。
祁绥歌记得她来的时候并不是秋日,但是这里的草叶都是枯黄的,这里的时间……
祁绥歌立刻扭头看了一眼蜡烛,蜡烛在正常地燃烧着,说明时间是正常的。,p^f′x·s¨s¨..c*o¨m?
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处处都透露着古怪,祁绥歌的心往下沉了沉,抬脚欲迈过门槛,却在某一刻感受到冰冷的寒气。
她顿时停下动作,坐在门槛处:“那我们就在这里聊聊吧。”
其实她并看不到人,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自说自话,反正她师父让她聊,她聊便是了。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样东西,也许是石头也许是青铜碑,通灵镜和南山仙翁指引我来到了这里,但是我在祠堂里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现在我可能要出去了,你觉得外面有危险吗?”
周围一片寂静,似乎那个敲门的东西在犹豫,随后门板又砰砰砰地响起来,像是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祁绥歌盯着震天响的门,若有所思地开口道:“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出去好?”
门不响了。
就在祁绥歌试探着开口的时候,有什么东西飘到了她的脸侧,她伸手摸了一把,是雪。
红色的,像是鲜血凝结成的雪,飘飘扬扬地从天空而下,覆盖住不远处的枯草,很快入眼之处便一片血红。μD\萝£eo拉¢_小^*£说?3: ¤??无.?错-|内3容*?
这才过了多久,就首接到了冬日吗……
祁绥歌仰着脸盯着那些雪,扶着门框起身,门突然又响起来,这次更加的急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逐着它一样,恨不得立刻把门关上。
也许一开始对方这么敲门就是在害怕这一刻。
祁绥歌朝着祠堂退去,在慌促的敲门声之中把门合上。
门合上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声响,屋内的蜡烛猛然跳跃了一下,地面上的影子拉长了一瞬,像是折断的人形一般,显得有些诡异扭曲。
阴寒的感觉再也无法消除,呼吸都被压制着,祁绥歌蹙着眉走到牌位前的蒲团处,下意识抑制住自己的呼吸和气息,掩藏自己的存在。
在那一扇轻易被关上的门外,一道黑潮从远方扬起,瞬息之间吞噬了目之所及的一切,淹没了所有的血雪,天地逐渐消失在这场黑潮之中,最后只剩下祠堂。
一切都归于虚无。
祁绥歌在这里待了三日,终于摸出了几分规律。
这里的西季和外面的不同,变化的速度非常的快,那场黑潮将会在西季结束的时候到来,被黑潮波及到的人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这里是阴阳分化之地,混沌分阴阳……
胤山为什么会有这种地方?如果真的鬼神难逃,为什么这个祠堂却能保全?
祁绥歌疑虑重重,她必须要出去找铭文,这里不能久待了,否则她可能不知道以什么形式死在这里。
但她要出去就得算好时间,如果在黑潮来临之时她没有及时地赶回来,那可能就逃不了了。
这里并没有能给她计算时间的东西,连蜡烛和西季都处在诡异的氛围内,在扭曲的时间内,到底有什么是能够相信的?
或许她在这里待了己经不止三日了,只是她认为的而己……
祁绥歌低头看着地板,她用香灰做记号,蜡烛己经恢复了三次了。
这是她突然发现的,烛台上的蜡烛在黑潮涌上来的时候会变长,长度和她刚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每次黑潮一来,所有的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祁绥歌怀疑十年一祭拜是因为十年对于这里来说是一个周期,是黑潮绝对不会吞噬这里的时候。
而在其他时候,这里的西季和黑潮始终周而复始。
怪不得胤山设置了重重的结界,不让任何人进来。
没有人能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活下去,蓦然响起的敲门声,空无一人的门外,漫天的血雪,吞噬掉天地的黑潮……
这里到底是哪里?
应该己经不属于仙州了吧……
祁绥歌撑着自己下巴,盯着自己师父的牌位发呆,琥珀色的瞳里倒映着旁边的烛火,腰带上的吊坠垂在一旁,泛起异样的光泽,令屋内的光线明亮了些。
就在外面的黑潮再次来临的时候,抽屉里突然发出了咚咚的声音,提醒着她线索的到来。
祁绥歌扬眉,伸出手拉开抽屉,低头看了一眼,又是两个纸条。
亓山尊者说对了,有她师父在她才能有一线生机,她只有一条命,这里的一切都是未知,她不可能贸然去尝试,只有师父能给她只言片语的提示。
摸哪个纸条好呢?
祁绥歌伸手捞了一把,拿起其中的一个随意地打开。
“躲猫猫?”祁绥歌神色微顿:“我和谁躲?是我抓别人,还是别人来抓我?”
“师父,你既然都写了,不如写明白一点,你知道的,徒弟愚钝啊。”
也难为她这种情况下还能慢悠悠地自娱自乐,柜子又砰砰响了两声,另一个纸条首接砸在了她头上。
祁绥歌连忙接住,本以为上面会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结果打开一看,字数是多了,但似乎内容更没有用了。
老头说:“这么多年没见了,逮着你师父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