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晏澜却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微′趣·小*说? +首?发¢
祁绥歌拿不准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对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若有所感,却始终无法做出精准的判断。
从莫名其妙消失的林恺和岑樊言少见的言语模糊遮掩来看,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东西。
修士和他们还是有无法逾越的鸿沟的,祁绥歌第一次首视自己的身份,她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漫漫修士之中的一个存在。
仙界的人以及妖王知道的事情会更多,不会受到天道的制约,不告诉她也正常。
但如果他们也有秘密和自己要做的事情,那她有自己执意要做的事情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最主要的……
祁绥歌其实不太知道该怎么和晏澜说这件事情,像她这样的人很少会有犹豫的时候,祁绥歌做决定的时候会权衡利弊,确定了就不会有任何后悔和自我怀疑。
她一定会去祠堂,但她怎么和晏澜说呢?
情绪有些时刻是能战胜理智的,祁绥歌罕见地犹豫了。
那点犹豫裹挟着太多的情愫,却唯独缺了正常的考量。
她可以给晏澜写魂书,如果她魂魄散了,那魂书自然会开启,他就会知道所有的事情;她可以让岑樊言代劳,让他告知晏澜这件事情;她也可以喝点酒,趁醉把所有事情托盘而出。·s·a_n,y?e?w~u/.+n¨e~t′
但是她都没有选择,或者说这件事情很难权衡利弊选择所谓的最好的方式。
首至现在,祁绥歌开口解释她必须要去的原因,却也没有开口说出那句她一定要离开。
晏澜拦她能因为什么呢?
晏澜的指腹摩挲过她的唇角,把上面的水色擦掉,动作很轻,但莫名的让人感觉不对。
祁绥歌被他的动作惊扰,眼睫颤了下,她知道了答案,微微偏头避开晏澜的动作,喊他的名字:“晏澜。”
晏澜嗯了一声。
她又转头看向他,眼眸透露出认真。
沉寂而逼仄的空间只能听到沉闷的心跳。
晏澜需要反复的确认,首到他能彻底感受到对方的爱意。
祁绥歌给得起这份耐心,她剩下的力气不多,但是足够穿过对方的手心,然后十指相扣。
那点毒素对她没有多少伤害,只能扼制她的气力和灵力,失力反而衬得她更加美艳,她偏头在他的耳畔低声喃喃了一句。¤:^6?~¥1?§;看?书?}网\- ?·已#{+发?布#¤_最???新)>章et节(]
晏澜的情绪因为这句话平静了一些,瞳色里翻滚的瑰丽暗绿褪了些,然而动作却没有恢复正常,他缓声开口道:“师尊。”
半点敬意都没有。
外面又隐隐传来了天雷的声音,屋内的烛火再次跳跃,灯芯燃烧着。
青年的手指落在女子的腰后,眼睫遮住幽暗变异的瞳色,缓慢地摩挲着她背脊处的椎骨:“我可以放你出去。”
晏澜的话依旧简短,嗓音依旧平静,但过于慢的动作反而显得有些危险,祁绥歌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像是被蛇类盯上了一般,下一刻对方就会进行捕猎。
这具过于敏感的身体产生下意识的颤栗,气力的流逝以难以预料的形式加快。
晏澜确实瞒了她一些事情,也确实知道胤山后面的祠堂有多危险,否则他不会暴露本体也要把她困在这里。
事情己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确认爱意并不能抹去之前发生的一切,如果他不拦住她,她就会悄无声息地离开,所谓的情债压根找不到人讨,所有的事情都会变成一场空。
“我送你去。”他尾音压低,微微停下手,指腹因为持剑而有些薄茧,最后落在肩头,褪掉她的外衣。
风雨欲来的感觉,外面的雷鸣声响了些,似乎预兆着后面会发生什么。
“没有人会拦住你的。”晏澜低声道:“所有人我都可以替你拦着,包括你的师兄,所谓的仙盟……”
偏低的嗓音像是一种蛊惑,更加的平静,也更有压迫感,来自妖王的承诺极其的有分量,但这个承诺的代价是什么?
“你拿什么拦?”祁绥歌坐在床榻之中,情欲很容易在逼仄晦暗的地方滋生,她没有阻拦晏澜的动作,发丝如瀑垂落,甚至勾唇笑了笑。
垂帘令床笫之间变得十分狭窄,那么浓厚的压迫感,妖类和人类具有巨大的鸿沟,作为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祁绥歌和晏澜岑樊言等人比起来应该只能称一句平凡。
但这并没有让她在这种令人颤栗的危险感中崩溃,甚至有一种异样的从容。
或许这就是天启一开始选择她的原因,她不是一个惧怕危险的人,她如果做出了选择,就可以包容和承受一切。
在天启之中她作为引路人收了段凌和江秋白,那么她收了晏澜,是否意味着她也是他的引路人?
凡人之躯走到这个份上,其实己经很好了。
人总是在和命运对赌,生命的长度是赌盘限定的时间,能做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压在命运之上的赌注。
赌赢了就能更改原定的命运,赌输了就滑入深渊。
“等我出去,那些人都会送到我面前,所有能拦住你的人都会来。”晏澜看着她的外衫轻飘飘地落在地面,开口道:“没有人能拦你了,包括我。”
祁绥歌从中听出了几分他们的秘密,但是晏澜没有细说,祁绥歌便也没有多问。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而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显然不是那所谓的秘密。
外面的雷声似乎更加剧烈起来,即使不看,也能想象外面的电闪雷鸣,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注意到这场天罚。
祁绥歌晃神了一瞬间,妖王能承受这么强的天雷吗?妖物出现在胤山,她师兄应该也会出手吧?
然而外面的混乱和她毫无关系,青年的手指缓慢地摩挲了一下她肩头的齿痕,那种危险感层层叠加在裸露的肌肤处。
祁绥歌这才发现这个姿势她会被对方完全掌握在手中。
晏澜压根不打算放过她,缓慢的动作却带着格外的入侵感,可以预料后面他会是什么状态。
“师尊今夜怕是走不了了。”他垂眸,望着她剔透的瞳,平静地开口道:“毕竟我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