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交扣没有留任何拒绝的余地,屋内的光线晦暗,毒素一点点顺着血液传遍全身。/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她的手指都被他严丝合缝地扣着,最后一点灵力消失在指尖。
祁绥歌很少在同一个位置摔跟头两次,但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那个在仙界冒出的问自己师兄要解毒药的想法。
失策。
晏澜之前表现的太平静,她又忙着祠堂的事情,完全把这个事情忘了。
酥麻之感带着古怪的痒意掀起无数的情愫如潮汐一般涌过来,脱力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情潮的影响。
晏澜停下了动作,盯着她颈部的齿痕,烛火还在不远处跳跃,他低声喃喃道:“师尊还要吗?”
祁绥歌很难形容目前的状况,像是所有的东西都往脱轨的地方滑,她习惯把所有的东西都握在自己的手里,此刻的一切都超脱了她的掌控,像是会扯着人往无尽的失控滑去。
晏澜的状态看似很平静,但注入的毒液不比在仙界的时候少,可在仙界的时候,妖王是被触怒的状态。
喻悟其实也提醒过她提防。
祁绥歌的眼尾染了些红意,好在除了呼吸有些乱,她说话还是正常的,女子的眼睫随意地垂落:“晏澜。ˉ?E:=-Z?D?小??说[网;? {更&新?ˉ?最)快μ”
“嗯。”晏澜神色平静,松开她的手指,揽住她的腰,理所当然地把人抱起来朝着床榻走。
祁绥歌喜广袖衣,被抱起来的时候刺着纹路的衣袂在空中晃荡了下,精致繁杂的银丝绣纹被屋内的蜡烛晃了一下,她的腰很纤细也有力,以至于可以承受住对方的所有力道。
蜡烛在烛台上安静地燃烧着,让光线晦暗的殿内留下几丝光芒。
“师徒契解不了的。”晏澜开口道。
祁绥歌感受着自己的力气一点点丧失,情欲裹挟上头,她干脆由着对方抱,开口道:“那你离我这么近,待会儿天雷落下来,你还能当我徒弟?”
她的话音顿了顿,呼吸乱了些,明显是被毒素影响了:“欺师犯上可是要逐出师门的。”
床榻的垂帘被撩起来,这里是她的屋子,她对自己很好,即使光线晦暗也难以忽视物品的华贵,被褥整齐地铺在里面,柔软又舒适,他把她放在其中,撩下一半的床帏。
祁绥歌勉强靠在身后,眼尾昳丽漂亮,呼吸越发沉重,却突然被人按着手腕,下一刻她的唇就被咬破。?微?趣!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仙界消失的那个近乎难以察觉的吻被重新印下来,这次近乎带起了血腥味,唇齿的纠缠带着吞食入腹的重,让人再也没有办法忘怀。
轻飘飘的吻终于落到了实处。
晏澜的指腹摩挲过她唇角的血,嗓音低哑着开口道:“师尊是第一次知道我这个心思吗?”
胤山是仙门之地,出现这么庞大的妖物自然引起了天地的震动,黑云压在山巅,电闪雷鸣,似乎下一秒就能劈天而落。
“天雷也好,刑罚也罢。”晏澜低声道:“师尊怕吗?”
妖王有实力扛下所有的一切,他的手指抚过她颈窝处的痕迹。
晏澜从南山回来后才意识到岑樊言在仙山给他的暗示,承担妖王的身份,继承妖王衣钵,他的劫数早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开始了。
仙界的相遇注定是分离的结局,祁绥歌是天启的眷顾者,不可能和上古时期的任何人产生过界的纠缠。
无论他什么时候发现天启的秘密,他都得亲眼盯着祁绥歌消失。
那个吻注定落不到实处,他注定会在无数个夜晚回想起那个不属于他的雨夜。
这就是注定。
这场缘分的开始从来都不是仙界的相遇,真正的开始是在亓山山巅回眸的那一瞬间。
等待多年的妖王己经遗忘了自己的目的,却依旧遇到了自己的劫数。
这场成为下位者,缔结师徒契的缘分才是他求的正缘,他只有这样才能闯入不属于他的爱人的世界。
——
岑樊言手中的茶叶刚落到壶中,他若有所察,偏头而望,白绸垂肩。
外面的风云逐渐的诡谲起来,天雷即将降落,妖气在某一处格外的浓厚,结界近乎封锁了那一片所有的地方。
岑樊言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却又像是了如指掌,他放下了手中的壶水。
他早有预料。
这并非依眼所见,而是凭借多年熟悉而做出的判断。
漫长的岁月,他了解晏澜,了解祁绥歌,岑樊言特意把晏澜从南山带到胤山,就是怕祁绥歌不在,这位妖王在外面惹出什么事端。
祁绥歌从头到尾都没跟她三个徒弟提过她要去胤山祠堂的事情,但是晏澜和段凌江秋白不一样,他真的察觉不到吗?
祁绥歌要走,她就得解决这件事情。
丹琨仑在妖气爆发的那一刻就己经出现了,剑锋破云霄,他身上的杀意很重,落地的时候才看到了段凌。
段凌早己经把剑收了起来,他站在原地,怔然地盯着那个地方。
丹琨仑面色沉沉,他开口道:“绥歌呢?”
“师父……师父在里面。”段凌下意识地回到,随后开口道:“但是师父刚刚拦了我的剑。”
丹琨仑停住脚步:“她拦了你?”
察觉到了什么,丹琨仑眯起眼,他长得很刚硬,脸偏方正,岁月留的痕迹让他看着更加的威严,他敏锐地抬眼看向天空。
电闪雷鸣之间,漩涡己经形成,似乎下一刻天雷就能劈落,乌云之中掺杂着青色和诡异的蓝。
天雷的颜色怎么会是——
同时意识到这一点的是远在亓山的李丹,她刚从宫门出来打扫山巅的雪,还没干多久就被远方浓厚的妖气吸引了目光,她转头看向那个方向。
胤山。
青蓝色的雷劫是惩戒,这种强度足见雷劫的强大,她意识到了什么,又想起不久之前师父的预言,瞳孔微微扩大,怔然地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