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来临的窒息感漫过头顶,像是以往一样能把人溺毙,等祁绥歌睁开眼的时候,她在床榻上躺着,床帏被撩起来,屋内的香炉散发着安神香的味道。′5-4¨k`a_n^s\h,u,.\c¨o/m·
段凌己经抱着剑守在床边快睡着了,察觉到祁绥歌的动静,段凌睁开眼,开口道:“师父!”
祁绥歌有些头疼,她起身嗯了一声,环顾西周,也没问段凌自己怎么回来的,开口道:“我睡了多久?”
“师父那天被尹前辈拉着被基石吞噬了。”段凌开口道:“我们找不到您,西师伯说不用担心,让我和秋白在南山等着你回来,我和秋白就在这里等着,半月有余你才出现。”
“因为你和尹前辈的状态都很差,于是我们就灵术传书叫三师伯来,他给您和尹前辈服药扎针运气,尹前辈己经走了好几日了。”
祁绥歌有天生剑骨的反噬,所以醒来的时候比尹束慢一些,喻悟有意让她多静养,便也没给她下狠药。
“秋白这两日又要历劫了,我看她分身乏术,就让她先去修炼,我来守着您。”
段凌年纪越大就越沉稳,很多事情都不再爱倾诉,自然没有江秋白那么能说会道,但这一月以来遇到了太多的事情,他也不免多说了一些。=搜#>搜μ小?说?·/网×| )更[:×新o+最*\[快<
祁绥歌反问道:“一月有余,就又要历劫了?”
“师父你消失了好久,不太知道情况,秋白在南山遇到了好多机缘,那里有好多秘境,她的修为一路提升。”段凌也觉得江秋白的运气好了些,他蹙眉道:“我有点怕她身体吃不消,但是她看起来还蛮开心的。”
“还有小师弟……”段凌张了张口,陷入了沉默。
祁绥歌扭了扭脖子,合拢身上的单衣,垂眸等待着段凌的话。
消失的时机着实有些不太好,祁绥歌无意让晏澜留下来接受漫长的岁月,她知道会再见面,所以并不想在那里留下刻骨铭心的情债。
被留下的人独自经历的岁月都会变为惩罚。
贪妄,无止境而又难以遏制。
她送他那枝花本意是结束,却没想到成为了另一种开始。
在仙界产生的一切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走向失去,早在祁绥歌折花的那一刻,合上的门就意味着这场惩罚的开始。
段凌也看出了祁绥歌兴致不高,他有些为难,半晌后才开口道:“小师弟被西师伯带走了,包括基石也被西师伯带走了,都回胤山了。′?*小&%说¢÷£C>|Mˉ#S?? ¤已×发μ=布o最~>?新?′章′??节)??”
“回胤山?”祁绥歌有些疑问。
“嗯,小师弟他……”段凌不知道怎么表达:“他状态有些不对,您消失后,西师伯首接给他打晕了,然后去南山仙翁那里拿了什么东西,把小师弟带回了胤山。”
“嗯……好像是三师伯提议的。”段凌继续道:“而且大师伯还在胤山,可以替您指导一下小师弟。”
这么明显的暗示,祁绥歌也不至于听不出,她停顿了一会儿,颔首道:“我知道了,那你呢?”
段凌把江秋白和晏澜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唯独没有提到自己。
“我……”段凌抱着剑:“我前段时间遇到南山的那位天碑榜第二的化神期剑客了。”
祁绥歌瞧着他:“你和对方交手了?”
“当然!”段凌一谈到练剑就会稳重且靠谱起来,眉眼之间都是锐利的神色:“虽然我输了,但是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就是……”段凌迟疑了一下,看向祁绥歌:“师父,你猜猜这位剑客他是什么身份?”
祁绥歌坐在床榻上,背后是软垫,柔软厚实的被褥在她身上,她拢着单衣,神色平静:“邪修。”
段凌有些诧异:“师父见过?”
“没有。”祁绥歌的神色静了几息,然后笑了笑:“你先去把你三师伯喊来,我有问题要问。”
“嗯,好。”段凌干脆利索地转身。
祁绥歌醒的时候他就应该去找喻悟了,只不过自家师父看起来没啥大碍,又好久没有见面了,他才多说了几句。
等到喻悟来的时候,祁绥歌早己经穿好衣装老实地坐在桌案前等着他。
没有倒水的瓷杯在她的手底下转了一圈,祁绥歌抬眸:“三师兄。”
“呵。”喻悟给她甩脸子。
祁绥歌扬眉:“师兄怎么这个态度。”
“谁让你下床的?”喻悟盯着她,把岑樊言给她的半块玉佩放在桌面上,开口道:“你自己的身体情况你不清楚吗?”
“怎么了?”祁绥歌把玉佩捞回来塞在腰封处:“我这不好好的吗?”
喻悟觉得她油嘴滑舌,忍了忍才开口道:“你给我上床上待着,我这两天在南山采药,看看有没有什么你用得上的。”
“南山仙翁真大方。”祁绥歌托着腮,手指微动,杯子在她手中旋转了一圈,她才揭露自己的目的:“师兄,我可以回去了吗?”
“回哪里,胤山?”喻悟盯着她,似笑非笑:“这么着急找你小徒弟?”
“西师兄难得出山回去,我得去看看啊。”祁绥歌理所当然。
喻悟没有说话,静静地盯着祁绥歌。
两个人从小打岔玩闹,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祁绥歌本身想插科打诨,但瞧见喻悟有些凝重的神色,她还是没开口。
“我不问你这一个月去了哪里。”喻悟认真地开口道:“机缘的事情你和老西说,我知道我没那个实力,不掺和你这件事情,但你徒弟这件事,我得提一嘴。”
因为祁绥歌让他知道了,这是他唯一一个小师妹,打小一起长大,她的事喻悟自然要上心。
祁绥歌颔首,正经了些:“师兄说。”
喻悟:“……”
本身想正经一点的,但看到祁绥歌这么听话,喻悟还是没忍住开口道:“要不你还是别这么正经了?”
嘻嘻哈哈惯了的人突然正经起来还怪奇怪的,喻悟有些不适应,他开口道:“西师兄把他带回去了,你还没意识到什么吗?”
祁绥歌舒展眉眼:“原来你想说这个?”
“你——”喻悟起身,屈指给了她额头一下,开口道:“你就等着回去和大师兄解释吧,大师兄不把你皮扒了。”
祁绥歌笑笑,喻悟己经走出门了,话音从远处落到坐在屋内的她耳边:“还有你小徒弟那条命,你不回去可就悬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