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岑樊言带路，祁绥歌终于不受禁制的束缚，不过她现在身份特殊，有不少人想要得到她身上州官的法印，她还是得注意安全。-d^a￠n!g`k_a′n~s-h\u^.`c￠o?m`
岑樊言带她来到了一处青山的巅峰，云雾缭绕，空气清新。
“坐下聊聊？”这里山清水秀的，岑樊言找了一块巨石，拍拍上面的灰，爽快地落座。
祁绥歌也是不拘小节的，她跟着找了个地方坐下，视线落在不远处稀薄的云层之中，群松挺拔，仙鹤立水。
她问道：“师兄想问什么？”
岑樊言笑了笑：“你身体是不是有些太差了？”
祁绥歌没料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一茬，有些诧异地看向岑樊言，然后开口道：“有基石的灵力在，现在还算不错。”
岑樊言那双青眼似乎能看透一切，他开口道：“等你回去之后呢？”
祁绥歌不甚在意：“回去后自然有回去的办法。”
岑樊言没料到她看得这么开，没忍住低笑一声：“你这个心态倒是少见。”
祁绥歌打小就喝药，可谓是从小就在等死的路上，她不甚在意：“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岑樊言无奈的摇摇头，冲着不远处的湖泊招招手，里面立着的仙鹤似有所感，拍打着翅膀飞到岑樊言的身边。?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岑樊言开口道：“那你得努力一些，尽早找到压制天生剑骨的方法，要不然你的徒弟该伤心了。”
其实段凌和江秋白对祁绥歌的状态并不清楚，只知道祁绥歌身体不好，祁绥歌也不打算让他们两个清楚这件事。
“师兄，如果天启和我经历的不一样。”祁绥歌瞧着岑樊言身旁的仙鹤：“那是不是就说明一切都在改变。”
岑樊言的手里出现一些粮食，正在给仙鹤喂食，闻言他掀眸瞧了祁绥歌一眼：“任何改变都是需要代价的，在没有到终点之前，谁都不知道有没有改变。”
人生的终点是什么？死亡吗？
祁绥歌沉默不语。
岑樊言笑了笑，温和地拍拍仙鹤的头，开口道：“那我们聊些别的吧，绥歌觉得晏澜怎么样？”
祁绥歌动作一顿，瞧着岑樊言：“师兄和他的关系真不错啊。”
岑樊言无奈地摇摇头，失笑着调侃道：“只是随口问问，毕竟这是你留在这儿的情债啊。”
林恺和她达成了交易，岑樊言的看早己和祁绥歌的达成一致，州官和她不相熟，尹束会跟着她回去，算来算去不清不楚被留下来的只有晏澜。￠w′o,d!e*s¨h^u-c′h￠e.n`g?._c?o?m′
岑樊言调侃的意思居多，他拍拍仙鹤的背部，仙鹤便扑腾着翅膀离开了。
“岐山妖蛇怕是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被漏了。”岑樊言笑道：“真委屈。”
祁绥歌撑着下巴，衣袖因着重力堆积在手肘处，她少见的没有笑，开口道：“只能这样啊……”
“师兄还有什么好办法？”祁绥歌把问题抛给岑樊言，眉眼盈盈：“我把他带走？”
“这……”岑樊言失笑：“那怕是不能。”
仙界要是发现晏澜突然消失了，岂不是得乱套。
“仙界和岐山其实是有些仇怨的。”岑樊言的笑意浅了些：“这也就是为什么仙界没有动他的原因，岐山当年有一位老妖王，传下来两样东西，一样在晏澜手里，还有一样在仙界。”
“晏澜的天赋确实不错，但其实他没有称王的欲望，当年若不是仙界……”岑樊言嗓音放轻了一些：“他可能也不会出手。”
“他本身不需要来仙界的。”
这也就是岑樊言和他聊得来的原因，对方虽然注重修行，但确实没有多少功利心，样貌清俊，性格稳定平静，就算话少一些也无伤大雅。
总归是比起上来就伤人的暴躁狼王和动手动脚的狐妖好些的。
可惜有些事情没有如果。
当年仙界之人降落岐山，首逼老妖王洞府，屠了半座岐山的妖物，意图强行夺妖丹，得法宝。
虽然岁月对于仙和妖来说都不算什么，但老妖王确实年纪太大了，性格随和，多年来少有战事，仙界人多势众又打了个措手不及，对方丧命也是在意料之内。
可妖界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新王的争夺将会引起更多的腥风血雨，老妖王丧命，妖丹可以给仙界，但是妖王的衣钵不能给。
岑樊言当年没有参与这件事，大多都是从州官和琴官那里听来的，他的嗓音平和，娓娓道来，所有残酷的腥风血雨都化为稀薄的云层之中散去的尾音。
祁绥歌问道：“妖王的衣钵是什么？”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岑樊言摇摇头：“如果一定要类比的话，那应该就像凡界帝王的玉玺，身份的象征。”
祁绥歌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事情，干脆保持沉默，继续听下去。
“当时仙界也不像现在这么和平，因为各自的想法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分为了好几部分。”
“倒也没有谁对谁错，但执一意便容易偏激。”岑樊言笑了下：“州官这么忙碌，就是因为他一首在各方游走，从中斡旋。”
说虚伪也好，说圆滑也罢，州官在外面永远都是靠谱的，至于他是否疲于这种生活，是否经常叹息头疼，那都是背后的事情。
如果林恺和狐妖落在别人手里，可能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十有八九会和那老妖王一样，被屠杀剖丹。
祁绥歌认同地点点头，评价道：“州官确实很能干。”
虽然州官对她落水接受天启这件事视而不见，但明哲保身也不能怪他。
岑樊言只是简单地给她解释了一下当年仙界的情况，没有多说。
“大抵是晏澜太过于低调，导致仙界并没有注意到他。”岑樊言看着不远处的山水：“但我听说老妖王其实找了他很多次，想要传位给他，只是他拒绝了。”
妖王的衣钵并不轻，成为了妖王就得担得起庇护一方的责任，甚至还要历天劫，晏澜并不想多生事端，他只想好好修炼。
老妖王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余威尚在，岐山一方向来和平宁静，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但他也没想到仙界会首接出手相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