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白趁着这个时候多瞧了祁绥歌两眼。?白!马.书*院* ,首_发`
江秋白打小就被人夸水灵,尤其是她那双乌黑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弯起来,亮晶晶的,欢悦和自在都融在其中。
那双天真无邪又充满机灵的眼睛是如此的罕见,祁绥歌当年收她入门的时候就知道那双眼睛的可贵之处。
江秋白的偷看并没有引起祁绥歌的注意,祁绥歌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这一点江秋白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师父还是自己认识的师父,她依旧从容而宽容,江秋白猜想她大抵知晓小师弟的心思,但选择了纵容。
师父就是这样的,她很护短,如果有她偏爱的东西,她会尽可能的溺爱。
江秋白的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师父不完全知道小师弟藏了她的东西。
主要是师父不像是知道的样子啊!
想起那用蓝丝银线勾勒的肚兜,江秋白还是没忍住脸红了红,小师弟实在是胆子太大了。
别说是他家风光霁月的清冷小师弟了,这事儿就是别人做出来,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现在都不敢想那天的细节,小姑娘脸皮薄,一想就忍不住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祁绥歌的日常以往都是由江秋白来安排的,毕竟祁绥歌有太多东西需要做,身子又不好,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自然不劳她费心。-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
因此江秋白比祁绥歌更清楚那些衣服的细节。
但这些事情现在都交给了小师弟去做……
江秋白想起那些细节,想起少年从后山把水提到浴殿的时候,敲门送药的时候,跟在师尊身边,伸手轻轻扶住她的时候……
太多了。
每一桩每一件,他无声无息地渗入了她的方方面面,带着难言的爱意,裹挟着无法言说的情愫,陪伴了那么久。
也许他曾撞见过师尊沐浴而出的模样,瞧见过师尊因为心情好而随口逗弄他时候……
江秋白的神色变得更加微妙起来,这么接触下去,好像确实很容易产生爱意。
这一点她还是很有自信的。
祁绥歌很纵容对方,但江秋白总觉得师父了解小师弟了解的还不够,所以才……
江秋白的视线又瞥了一眼祁绥歌,陷入了深深地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师尊呢。
其实和江秋白想的差不多,晏澜那里留下来的衣物都是那日酒醉后祁绥歌留下的。
那天夜里,少年帮她把衣衫褪去,帮她沐浴,然后又给她穿上干净的衣物,那一夜,她在他那里睡下。
其实没有再多的事情发生,因为天雷并没有劈落,少年守在床边,指腹摩挲过女子的脸侧,却再也没有过分逾矩的举动。°|求e(;书#?帮o ^更*(新??最?μ全¢
那是晏澜发情期的前夕,也是祁绥歌闭关的前夕,至于被褥上残留的气味被谁索取,那些衣物少年怎么处理,祁绥歌一概不管。
也是凡界话本里的故事并非空穴来风,但凡貌美而强大的,都如染了毒般危险,但凡碰到,就是勾心夺魄的存在。
在江秋白陷入深深的纠结的时候,祁绥歌把自己的令牌给段凌。
随后,她的手指将江秋白的衣领理平,轻声道:“我的令牌只能给南山仙翁看,不要告诉别人你们是我的弟子。”
“可是我和师兄都在邪修面前露过面……”江秋白立刻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之中抽出身,不解地问道:“我们也要伪装吗?”
她和师兄的修为在同辈之中算是佼佼者,一个在剑修天碑榜名列前茅,一个在法修之中天赋异禀,有心人自然能认出他们两个。
“尹束不会对你们动手。”祁绥歌开口道:“只要你们不张扬,南山仙翁就能保下你们。”
毕竟是胤山来的客人,只要不主动和别人发生冲突,南山仙翁都不会为难。
“哎?”江秋白不知道祁绥歌为什么会对尹束这么自信,她歪着头:“仙翁也会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吗?”
“他会的。”祁绥歌没有多解释。
“那师父你和小师弟……”段凌接过令牌,犹豫地问道。
祁绥歌顿了下:“到时候你们会见到我们。”
“这样啊。”江秋白有些不舍得祁绥歌,她耍赖抱住祁绥歌一边的臂膀,小声咕哝道:“那师父你要早点上来。”
“如果有邪修要对你下手,我和师兄都可以帮你的!”
祁绥歌颔首,指了指那只还在昏厥状态的蜘蛛:“记得把它带上。”
江秋白转头就立刻丧气起来,小姑娘蹑手蹑脚地靠近,然后收了那只蜘蛛。
蜘蛛还在晕厥状态,自然不可能和她签订契约,任何的契约都是受到天地庇护和承认的,只有在双方清醒且自愿的情况下才会缔结成功,江秋白只能先把这家伙带走。
江秋白收了蜘蛛,还想赖着祁绥歌,被段凌伸手拖走了。
江秋白恋恋不舍地回头瞧着祁绥歌,一边走一边问道:“师父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上去?”
“西个人太显眼了,而且……”段凌面不改色地开口道:“其实想找她的人,无论她怎么藏都能找得到吧。”
祁绥歌太显眼了,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耀眼,哪怕换上最普通的衣服,站在最汹涌的人群之中,真正留心的人都能一眼发现她。
只要认识她,你就一定能找到她。
江秋白也认同这一点,她的眼睛悄咪咪地偏移,看向段凌:“哎,对了,师兄,你有没有发现小师弟有什么异常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祁绥歌本人太过于随意,导致门下的弟子养成了和她一样的性子,段凌察觉到晏澜是妖之后也就惊讶了一瞬,便适应了下来。
江秋白和段凌都理所当然地当着睁眼瞎,两个人也从未开口谈论过晏澜的私事。
江秋白如今起了个头,段凌以为江秋白发现晏澜是妖的事情了,他沉默了几息,玉树临风地抱着手中的长剑,开口道:“无论小师弟如何,只要他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作为师兄都会尽力维护他。”
江秋白没摸明白段凌的话,一头雾水,摸不到一点头脑。
暗恋师尊算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大师兄的意思是他支持小师弟?
不是啊师兄……
江秋白看着段凌的视线变得微妙起来。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大师兄是这么一个人,真是出乎她意料,他居然支持小师弟勇敢追爱哎!
段凌被她看的一身鸡皮疙瘩,不适地开口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江秋白摇头,挺首腰板,朝着山上走去:“既然师尊不在,那我们两个就是隐山的门面了,我们得展现出我们的风采!”
段凌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江秋白说的也没问题,何况这山上还有邪修,他们两个还是要谨慎一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