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期的实力比较差,段凌进去之后,岑樊言就提醒他封上自己的视线。1@零?点D×±看±书!? ÷免??费?阅?读°
石凳冰凉,段凌听话地封上了自己的视线,落座在岑樊言的对面,认真地开口:“师伯。”
岑樊言笑了下:“许久不见。”
确实是许久不见,段凌上次见岑樊言的时候,还是收徒大典的时候,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岑樊言。
“你来找我做什么?”岑樊言含笑温和地问道。
“是这样的。”段凌思路清晰,他开口道:“我和秋白在外面看到了雷劫,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
“我们怕小师弟和师父出什么事情,所以想来问问师伯,是不是……”
岑樊言轻笑了一声,如碎玉碰撞,打断了段凌的话:“没事的。”
“你就算不信我,还能不信你师尊吗?”岑樊言的嗓音从容:“有她在,会出什么问题。”
确实没错,但是……
段凌蹙眉,有些生硬地开口:“师尊的身体不好,出门之前大师伯就叮嘱过,虽然前几日刚刚历劫完,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岑樊言似乎在盯着他,段凌虽然封住了自己的视线,但是其他西感还是很敏锐。+如\文`网? ,更?新+最-全`
岑樊言依旧很平和:“就算你不信你师父,上面还有你小师弟,他能让你师父出什么事儿?”
段凌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不解和焦虑。
“小师弟他不是……”
他不是在历劫吗?要是出什么事情,应该也没时间护着师父吧?
岑樊言但笑不言。
段凌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攥紧。
等他出去之后,江秋白己经在外面等着他了。
段凌瞧她在发呆,喊了一声:“师妹?”
江秋白似乎在纠结什么事情,脸依旧烧得通红,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
段凌神色古怪地再喊了一声:“秋白?江秋白?”
“啊——啊!”江秋白回过神,尴尬地笑笑,视线飘忽:“师兄出来了啊。”
段凌莫名其妙地盯着她:“你是在师弟的房间看到什么了吗?”
“我……”江秋白有些窘迫地扯了扯袖子,欲盖弥彰地开口道:“没有。”
段凌不信她,视线来回扫了她一遍:“真没有?”
“咳咳咳……”江秋白干脆扯住段凌的袖子:“师伯怎么说?”
段凌开口道:“师伯说不用担心。-d^a¢n!g`k_a′n~s-h\u^.`c¢o?m`”
“这样啊……”江秋白嗯嗯两声,扯着段凌往回走:“对了,师兄有喜欢的女子吗?”
段凌猛然停下脚步,神色微妙地打量着江秋白:“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会真有吧?”江秋白愣在原地:“天呐……”
她其实就是随便问问啊。
段凌挣脱开江秋白的手:“那倒是没有,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小师弟有?”
江秋白视线飘忽。
段凌确定了,他也有些感兴趣:“师弟喜欢谁啊?谁家的女弟子,问问师尊能不能给他牵红线。”
江秋白神色古怪,正好不远处的天劫劈落,她看着翻涌的云海,小声地咕哝道:“怕是不能?”
不但不能,要是真牵红线,就是天雷劈不死,大师伯也能砍死他吧……
师弟还是太大胆了些。
他居然暗恋师父。
这是弟子能干的事情吗?
——
天雷劈下来的时候,结界应声而起。
祁绥歌喘息着推开晏澜,情色染了眼尾,脑子倒还转着,话音还算清醒:“去历劫。”
“有什么话历劫完再说。”
晏澜垂着眼眸,眼底也染了些欲色:“师尊。”
晏澜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但大抵是祁绥歌自己有了情绪波动,所以眉眼之间染了些红,昳丽美艳的不可方物。
她喘息了一会儿,眼睫掀开,露出那双能倒映光影的眼眸,敛了所有的情绪,问道:“你还清醒吗?”
晏澜低低地嗯了声,单膝跪地,帮她把衣服理好:“师尊是觉得我过分了吗?”
这还不过分吗?天雷都劈下来了。
要不是祁绥歌主动推开他,他也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情来。
祁绥歌发现这家伙真的是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贯彻到了极致,他是真不怕死在天雷之下。
天雷根据修士体内的灵气而落,低阶的修士一般不会出现历劫而亡的可能。
但是天劫可不一样,那是劫数,是冲着你的命来的。
大抵是因为祁绥歌的眼神从情欲里挣脱出来了,显得很清醒,晏澜给她理衣袂的手也顿了顿。
他低声道:“我以为师尊早就料到这一天了。”
结界模糊了外面的风云,妖族的结界和灵修不一样,但却异常的结实,像是怎么劈都劈不碎。
隐隐约约之间,祁绥歌似乎看到了盘旋在结界外的巨蛇,那是他的本体,黑色如琉璃般反射着光芒的鳞片是那么的漂亮,想来在蛇类之中也是罕见的优越。
与其说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是结界,不如说是晏澜的本体扛了雷劫。
——晏澜从未想过躲。
为什么会有雷劫降下来,因为徒弟对师父动情是大忌,因为人妖媾和有逆于天道,这是降下来的惩罚。
晏澜认了。
把该担的罚给担下来,师尊就是他的了。
人得担得起自己,自然也不会逃避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
晏澜从未这么清醒过,他看得见自己做过的事情,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清醒地拒绝慕容连的提议,告诉慕容连他只是想来拜师,然后清醒地感受到自己见到祁绥歌的时候,心脏的跳动。
他一点点看着自己沉沦,品味着每每看到祁绥歌身边出现异性的时候,失控的沉寂和嫉妒。
他早就逃不了了。
师尊从来都不知道这一点……
或许跪在亓山雪地里回首的第一眼,他就该知道会有今天的。
剑修的手指修长分明,把最后一缕褶皱抚平在手指下,就像是把所有逃离的机会都轻飘飘地扼杀在手下。
晏澜盯着那最后一抹纹路消失,低声问道:“师尊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