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的风很大,乌云还在翻滚,莹蓝色的法阵护着渡劫的青年,段凌面前的剑一首在嗡鸣,似乎有了战意。×齐?盛<-小&说^网?+ -e?已#发)._布??>最~/¥新?¤!章?!节÷]·
祁绥歌蹙眉,感受到这个雷劫异常的强,她低声叮嘱段凌:“专心,别分神!”
这要是历不过,只有死的份。
一道雷又撕破天空而下。
下一刻,一道拳风破空而来,倒映在江秋白的瞳孔之中。
江秋白把能用的符咒都掏了出来。
但渡劫期和金丹期的修为差距太大,何况对方还是体修,江秋白甚至被对方的气息压得难以逃跑,更别说用符了。
祁绥歌不可能看着她被杀,分心掐诀。
同时窦执群拳风一转,在祁绥歌分心的那一刻,朝着她袭来。
那几乎只是眨眼之间,渡劫期的交手快得几乎难以预见,只能看到残影。
江秋白盯着猛然转向的拳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声闷哼。
江秋白愣住了,窦执群也愣住了,祁绥歌甚至都顿了一下。
晏澜松开手,半只手臂都是麻的,他抬眸盯着窦执群。
江秋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的心脏像是突然复活了一样,扑通扑通地在胸膛里狂跳,几乎每一下都跳的让她害怕。,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甚至连那句小师弟都没喊出来。
晏澜的状态没比历劫的段凌好到哪里去,少年的眼尾压下,红的惊人,唇角溢了些血。
妖兽的身体再好,也不能硬扛渡劫期的一招。
窦执群不善言辞,不喜废话,他立刻扫腿而上。
江秋白就看着他们打,脑子嗡嗡的。
她既担心段凌,又担心祁绥歌,更担心现在和窦执群交手的晏澜。
一开始晏澜扛得住宋常远的元婴期威压的时候,江秋白就觉得不对了,现在他能和渡劫期交手,江秋白立刻就意识到了他的不正常。
就算是剑骨,也不能这么出众,祁绥歌也是天生剑骨,也没见这么……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小师弟还是小师弟,这是不会变的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树林里的声音越来越响,数百人影在树林的阴影之中现身。
江秋白捏着自己剩下的符咒,咬咬牙。
她若是活下来,一定要和别人吹嘘她有多牛批!
——
“沈止于!快走快走!”有灵修的弟子急匆匆地扒拉着门:“族长有令,所有的学宫弟子立即在龙脉上集合。*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沈止于握着自己的箫,偏头望着那个灵修弟子:“发生了什么?”
“龙脉异动。”灵修弟子道:“有人破了我们主城的结界,甚至还引了龙脉的灵气,导致龙脉异动,通灵镜要镇压不住了。”
沈止于的面目空白了一瞬,然后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关窍,他猛然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山峰,那里的天雷还在往下劈,细看确实比正常的要重。
电光和雷声互相炸开。
“有人引了龙脉的灵气加注在了段凌的身上,天雷以为他是元婴或者是化神,就会更重……”沈止于攥着箫:“这下糟了。”
青雨冒出个头:“老大,我们要去吗?”
“去,把所有人都叫上。”
青雨立刻应声,招呼院内的邪修。
锦州很大,主城的学宫收了来自各地的优秀散修,他们都穿着学服,因为人数众多,所以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朝着龙脉而去。
龙脉异动,任何剧烈的灵气波动都有可能影响这场预言中的灾祸,何况这里大多数人都是体修乐修,没有办法御剑或者用符咒。
那么多人,他们排队从学宫出发,绕过大街的时候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锦州最多的就是乐修,场面非常令人震撼。
所有的乐修都知道龙脉上藏着成仙的秘笈,路上有的乐修看见了,纠结了一会儿,也跟着他们往山上走,还有一些听到风声的人,纠结了一会儿,也拿上了自己的乐器。
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无论是灵修还是邪修,无论是因为贪婪还是因为责任和守护,他们一步一步密密麻麻地上了山。
像是一场大型的朝拜,
青雨甚至看到了随行的史官。
他忍不住开口道:“咱们邪修也是重见天日了,居然能和这么多灵修待在一起。”
“几大家族的乐修应该都来了。”沈止于攥着自己的箫,跟着一群人往山上走,路上的风很大,灵气紊乱肆虐,让人步行的很艰难。
“确实,我见到了好多熟人。”青雨开口道:“这次可能真的很严重,连史官都来了,我们是不是要做好……”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沈止于也没有应他,仰头看着山顶。
风雨欲来。
——
段凌也知道自己的雷劫不对,祁绥歌的阵法压着,替他扛了三分之一的雷劫。
祁绥歌不是盲目宠徒弟的人,她会出手,说明这个雷劫绝对有问题。
段凌能感受到自己雷劫淬炼过经脉,那种断骨的疼,无数的银针扎在经脉里,连疼都喊不出来。
周围的打斗声不绝于耳,血喷洒在地面的时候会有很浓厚的血腥味,对方应该是体修,因为有很多拳拳到肉的声音。
段凌不断地告诉自己,静心凝神,静心凝神。
祁绥歌替他挡天劫,他不能辜负自己师父的心意,必须得历过去。
但凡今天给他守阵的是别人,他可能只有必死的一条路。
到底过了多久呢?真正疼痛的时候,哪怕只有一瞬间,都会被无限地拉长。
终于,最后一道雷劫落下,剑发出清脆的嗡鸣声,像是悦耳的曲子。
莹蓝色的法阵破掉,星星点点的光落了一地,历劫成功的气浪掀起,把在场所有的衣袂掀起,发丝乱飞。
有人喊了一声:“撤!”
祁绥歌冷着脸起身,她的面色有些发白,看向窦执群:“跑什么?”
晏澜硬生生挨了一掌,交手基本上都是守,没有攻过。
窦执群不动,他也没有主动出击,垂眸摩挲着自己的指腹,滚烫的体温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很不好。
窦执群扫了祁绥歌一眼,也不恋战,开口道:“你师兄断了闾修永一只胳膊。”
祁绥歌啧了一声,转手画灵符:“所以?”
“所以你们要付出代价。”窦执群的声音很沉,他继续道:“祁绥歌,我给你一个忠告,不要插手锦州的事情。”
“这是我们邪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