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歌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p,a¨o¨p^a?o¨z*w~w_.-c/o,m+
丹琨仑宠她,遇到问题她撒撒娇就过去了。
慕容连虽然凶,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好好说也能过得去。
祁绥歌还有两个师兄在外云游,一个丹修一个音修,到现在都没回来。
祁绥歌是最小的那个,但是她的师父也有师兄弟,胤山非一家独大,西长老就是她师伯的三弟子。
那个丫头啊……
果然看热闹不嫌事大!
定是今晚的由之出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听到了祁绥歌要收晏澜为徒,才故意整了这一出。
晏澜真是无妄之灾。
祁绥歌拍拍江秋白的脑袋,糊弄过去:“待会给你新师弟送一份药。”
碧玉瓷碗中的药膏己经被挖了一半,剩下的被江秋白捧在手心中,祁绥歌有钱,用药都是最好的。
“我刚刚好像瞧见他也受伤了。”祁绥歌敛起衣服,遮住伤口:“你去给他送一份,然后告诉他,明天来见我。”
作为祁绥歌的徒弟,待遇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晏澜的新住处是山腰的一所木屋,简单清雅,环境极优,只有他一个人,院子后面还有一个清潭。/%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晏澜没有在丹琨仑的后院久待,他推开屋门,从白袖中掏出一块手掌大的石头和一瓶药。
那块石头类似于鹅卵石的形状,被他放在桌上后突然萦绕了妖气,然后突然冒出两只眼睛一张嘴。
石头精开口:“哎嘿,今天过得真刺激!”
“亓山算的卦和山神算得一样哎,不过山神技高一筹,还知道让你出山。”
晏澜本不欲出山,但天劫落入岐山,同时伴有山神指引,让他在仙州拜师修仙,方能化劫。
所以他不需要道侣,他要拜师,必须拜师。
晏澜没说话,他微微垂眸,眼睫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坐在床榻旁,打开瓷瓶,倒了两粒药服下。
那瓷瓶泛着莹润的光泽,在月色下有五彩之意,丹药很小,被轻松地吞咽下去。
这药是掩盖他妖身的仙药,别说渡劫期了,就算是真仙也看不出他的身份,足够他在仙州安全地生活。
但也会付出些代价,晏澜仰着头,服药之后,汗珠往下落。
“收徒大典那日,你要多吃些。”那石头精开口叮嘱道:“到时候要是被你那师尊发现了,她说不定就把你炖蛇羹吃了。!幻*想′姬, ?追!最.新¨章\节¨”
石头精幻想了一下,没忍住砸吧嘴:“肯定很香!”
随后它又意识自己是晏澜的石头,于是尴尬地咳嗽两声,开口继续道:“你是蛇妖,还是比较危险的,她可能会把你关起来,驯化你,让你成为她的坐骑。”
晏澜的身体灼热起来,他解开腰封,褪掉外衣,一只腿曲起,哑声道:“我知道。”
这个屋子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
晏澜今天在雪地跪了好几个时辰,越阶和一个金丹修士交手,又杀了不少人,身上其实也有伤,但他一首没出声,用衣服盖住了。
石头精无聊一天了,滚到晏澜身边的柜子旁,开口道:“你今天为什么不答应啊,我瞧你不是挺欢喜人家仙尊的吗?”
晏澜忍着疼,汗水浸透白衣,嗓音轻哑:“人妖本就殊途,何况只有几分知遇之恩。”
他的本体化形,黑蛇从袖口游移,盘踞在他的腕侧,承受着痛苦,鳞片立起,竖瞳幽暗诡异。
“何况今日秋白师姐带我逛山头的时候,说过师尊不喜蛇类龙类。”晏澜盯着自己的本体,暗哑着开口。
这个话石头精也听到了,它撇撇嘴:“小蛇多可爱。”
“不过说真的,你今天话说的太绝了。”石头精咕哝道:“万一你回心转意了怎么办?一旦成为师徒,那可真的难了。”
“我告诉你啊,他们这个收徒大典,有一项就是滴心头血。”
“心头血分为两份,一份混杂成为腰牌,一份落入莲池。”
“那莲池的莲花都是稀有之物,连着一根丝线,一旦师徒之间多出男女之情,莲花就会盛开,丝线一动,铃声便响,到时候胤山长老便会第一个知晓,到时候你跑都跑不掉。”
石头精说着它的见闻,啧啧感慨:“而且师徒契约一成,你若是以下犯上,越界而行,还有天雷劈你。”
晏澜只知道人妖殊途,没想到师徒契也这么复杂,他问道:“越界而……行?”
“交媾。”
晏澜:“……”
少年偏头轻咳了一声,耳尖有点泛红,低声问道:“仙州为何对此如此敏感?”
他以为欺师逆师是杀师灭祖,所以会被雷劈,这种……原来也会吗?
“那当然是因为当年有人犯了错,拎不清,惹天怒了。”石头精撇撇嘴:“他们修仙的不是常说有情是道,无情也是道,唯独私情是邪魔歪道嘛。”
石头精精辟地评价:“虚伪。”
“你也不必这么窘迫。”
石头精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没有手,但是有大手一挥的气势:“等到春天了,你们蛇类不也有发情期。”
晏澜沉默了,石头精在一旁侃侃而谈,他却不受干扰,视线莫名地低垂,不明地盯着自己的手腕。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石头精观察到他的动作,反问:“干什么呢?”
“没什么。”晏澜收敛了衣袂,垂下的白衣遮住手腕。
“哦。”石头精老实了几息,又咕哝道:“你在岐山处理的那些人和妖可千万别被他们知道。”
“虽说他们是想要你的命,你动手无碍,可你背后那些事儿……”
“砰砰砰!”简易的木门突然被敲响。
石头精差点吓得魂都飞了,尖叫道:“我靠,闹鬼了!”
江秋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师弟!小师弟!你睡了吗?”
晏澜勉强收拾了一下自己,让自己看不出狼狈,顺手把石头精装起来,起身打开门,颔首道:“师姐。”
“师父说你受伤了!”江秋白有一双很有灵气的大眼睛,笑眯眯地把手中的瓷碗塞给晏澜:“她让我给你送药!”
碧玉瓷碗的温度冰凉,被月华照着,泛着琉璃的颜色。
晏澜接着手里的碗,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