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绝望的白静瑜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行泪顺着通红的眼眶滚落。\b_a!i`m¢a-s/y+.+c·o`m¢
以前她哭的时候都格外注意美感,要给人看起来觉得漂亮。但此时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管理,张着嘴嚎啕大哭起来。
那边的白思柔还没从自己活不过西十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看见母亲哭的如此伤心,赶忙上前搀扶。
“妈,你别哭啊,你一哭我也想哭。我今年才二十二,离西十还远着呢,咱不哭啊不哭。”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里也带起哭腔来。
人,在周围有人哭泣,尤其是亲人哭泣的时候,往往会忍不住跟着一起哭。
不是因为氛围影响,而是各有各的悲伤。
现在年轻人常说过好当下,等活够了就去死,但那不过是大话。
人只有在一个特定状态下,才会感受到恐惧。
嘴上天天喊着不活了,实际上腿上出现个小肿块,都得去医院里看看。
生病的时候,最期盼的就是健康。穷的时候,最期盼的就是暴富。快死的时候,最期盼的就是活着。
虽然白思柔曾经也想过自己以后不要变成满脸皱纹的老奶奶,但不想和不能那是两个概念。_d.i.n/g.d`i-a_n/s¢h!u.k¨u\.?c.o/m?
两个女人哭作一团,那边打着手机游戏的方耀嘉烦躁的把手机一摔,“哭什么哭,跟哭丧似的,你们要不是自己作死,能沦落到如今的局面吗?”
他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好吧,他都没哭,她们俩凭什么哭。
要是之前碰过的女人做这种事他都觉得有情可原,可这俩……纯粹是活该。
苏青给他个眼神,“你出去吹吹风冷静会儿,正好看看跑腿有没有把东西送来。”
这种事方耀嘉的确是无妄之灾,谁能想到他和女朋友甜蜜过后,会有人等着在垃圾桶里捡漏。
以后他要是再去酒店开房,估计都得有心理阴影,每次自己把垃圾给带走。
但……人家都哭这么惨了,就当可怜可怜她们,少骂两句吧。
方耀嘉知道等会儿还得仰仗苏青,闻言没再多说什么,抽出烟盒往外走去。他得出去透透气,压一压心里的火气。
白静瑜听完他骂的话,哭的更加伤心,抱着同样在哭泣的白思柔连声道歉:“对不起,思柔对不起,都是妈妈害了你,非得让你走这条歪门邪道,是妈妈的错。+l!u′o·q!i-u/y!d!.*c^o+m+”
“不是的,我自己也愿意的,不是妈妈的错,是我命不好。”
白思柔哭的很伤心,方耀嘉刚刚一席话,彻底打碎她对他的滤镜,他和她想象中的那个温柔帅气还多金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一时间失恋与命不久矣的双重打击,让她哭的比白静瑜还要厉害。
眼瞅着这边母女俩都快要哭抽抽了,实在看不过眼的苏青厉喝一声,“不准哭!”
母女俩吓得浑身一震,哭声顿时止住,房间内只剩下抽泣声。
虽然还是在哭,但比起之前嚎啕大哭要好上不少,起码听着没有那么吵闹。
在门外抽烟的方耀嘉不多时便带着一身寒气与烟草味回来,手上还拎着两大袋的东西。
他从门内一左一右两尊门神间的缝隙挤进屋子,将两大袋东西放在地上,不满的问:“怎么是我给钱啊?”
他以前也下单叫过跑腿,都是下单时顺便就在手机上付款,或者完成订单后扣款,这玩意怎么跟快递似的搞到付。
他刚刚生气出门,连手机都没带,摸遍全身口袋才找到不知什么时候塞进兜里的几十块零钱。
他方大少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担心钱不够'的窘迫感,看着人家跑腿一张张的数钱,等对方点头说钱够的时候,才长舒一口气。
苏青这时才想起之前黄老板和她说过,每次她买点东西还得倒贴钱,下次得让她自己付一回跑腿费,她不好意思的朝方耀嘉笑笑。
主要她之前也就是看气氛紧张随便找的借口,哪能想到方耀嘉出去这么点时间正好能撞上过来送东西的跑腿。
“我把这事给忘了,再说你带他一起上来啊,我保证自己付钱。”
卦金收了人家十万块,这么点跑腿费自己再舍不得付,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钱都己经付过,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方耀嘉摆摆手,“算了,东西己经给你拎上来,赶紧把事情给解决掉。”
这两个大袋子里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玩意,死沉死沉的,要不是有电梯,打死他也不会让跑腿先走自己拎上来。
“好,没问题。”苏青一口答应下来。
和之前的塑料袋不同,这次被送过来的是两个超大号帆布袋。
外面是防水的牛津布,上面还有盖子,得掀开盖子才能看见里面装着什么。
黄老板还特意嘱咐苏青,用完之后记得把袋子给他带回去,挺贵的呢。
苏青本想将其中一个袋子扯到自己面前来,使劲一拽袋子却待在原地不动。
她默默的往前走一步,既然拉不过来,那她就过去吧。
随着她掀开盖子,好奇张望的方耀嘉一下便看清了袋子中装着的东西,居然是一袋子的土,难怪死沉死沉的。
拇指与食指捏起一撮土微微揉捻,苏青满意的点点头。
这是正儿八经的黄土,应该还专门过过筛、晒过太阳。土质细腻,摸起来不湿润,黄老板店里的东西一如既往的质量上乘。
这一大袋里面装的都是黄土,苏青自己要的什么东西自己清楚,她起身来到另一袋东西前蹲下。
盖子掀开,这一袋里面装的就不再是黄土,而是一些布置法阵需要的材料器皿。
那边抱在一起小声啜泣的母女俩似乎是终于哭够了,己经不再哭泣。只是身子还时不时的抽动两下,这是刚刚哭的太狠,身体一时半会儿平复不下来。
那两个门口站岗的门神此时终于派上用场,苏青指挥着他们和那个缩在角落里当鹌鹑的大堂经理,将客厅里的东西挪到墙边,给她腾出一大片空间来。
等在客厅中清理出一片大约两米宽三米长,空无一物的空间来,她才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