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就嘴硬吧。\5′4^看+书/ ¨无*错-内^容?”踏月懒得同她争论。
陷入情爱中的人,总是不理智。
叶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锦被裹住她发烫的脸,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愈发莫名其妙。
前世,她只对宋湛云产生过类似朦胧的情感,那种感觉美好又涩然,与当下全然不同。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
隔天傍晚,几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叶祈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粒,看起来心不在焉。
谢屿中途几次给她夹菜,都被她挑出来,丢在一旁的盘子里。
察觉她异样,谢屿微微侧头,询问:“阿楠做的饭不好吃?”
闷头扒饭的谢楠被点名,将饭粒浑沦吞下,咕哝:“爱吃吃,不吃滚。”
二哥的公子病真是越来越欠,等她找到机会……
“哐当——”
椅子拉开的声音,叶祈放下筷子,一言不发起身。
谢屿脸色倏地沉了下来,“瞧你干的好事。”
连忙跟了上去。
“啊这?”
谢楠懵了。
林栀清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阿祈不是这样的人,应该是有什么烦心事。”
从白日起就魂不守舍。\@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
“也对。”谢楠点点头:“叶姐姐才不是小心眼的人。”
说完又扒了口饭,香喷喷的灵米饭配上淋满酱汁的章鱼脚,一口下去,糯糯叽叽,QQ弹弹。
唔……还要再吃一碗!
“都一整天了,吃饭都没来,沧翎……去哪了?”林栀清盯着对面未动过的饭碗,若有所思。
夹走盘子里最后一只大虾,谢楠随口道:“或许是离家太久,回家了?”
林栀清微微凝眸,认识沧翎这么久,只知他来自浮光海,的确不知他住在何处,家中是否还有亲人?
“阿楠说的对。”
“别想了。”
谢楠递给林栀清一只大闸蟹,徒手掰开蟹盖,蟹黄饱满,色泽橙红似金,油光闪亮。
“哇……”入口即化,鲜味首冲脑门,“这也太好吃了叭!”
林栀清剔出雪白的蟹肉,蘸了醋姜,细嚼慢咽,确是甘美无比。
满足地笑道:“咱们慢慢吃,他们没口福。”
谢楠无比赞同:“就是!”
暮色垂落,龙宫的琉璃瓦浸润在一片幽蓝中,珊瑚林里浮动着荧荧蓝光,随暗流轻轻摆动。
叶祈从余光里瞥见身后那道修长的身影,心头愈发烦闷:“出来。¢1¢5!8?t+x`t*.-c?o¢m¨”
少年从阴影里迈出的一刻,殿中三十六颗斗大的明珠同时亮起,柔柔地洒在白玉铺就的地面上,首首闯入她心间。
“阿祈有烦心事。”他唇角泛起美玉的光华,声音如水底轻暖的涟漪,沁入心田。
意识到自己看他有些失神,叶祈立即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道:“也……也没有。”
“那是为何?”
“……”
她蹙眉,沉吟片刻道:“其实,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你说。”
“这么跟你说吧。我……我有一个朋友,她好像分不清什么是……喜欢?”
谢屿神色僵住几秒,旋即问她:“你觉得喜欢是什么感觉?”
叶祈微微侧头,不假思索:“我没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所以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换成喜欢的事?”
她很认真地眨了眨眼:“比如……”
“比如有的人喜好美景,生平酷爱春日百花,冬日落雪;有的人爱好钻研厨艺,对美食颇有讲究;有的人热爱丹药典籍,论起丹道,如痴如醉。”
“阿祈的喜好是什么?”
她一抬眼,便对上他漆黑的眸子,他眼底的笑意分明,似拢了温和的月泽,光华流转。
“我……”叶祈指尖无意识地一顿,“不知道。”
谢屿挑眉,“从前呢?”
“从前……”叶祈摇摇头:“我经常做糕点,是因为大师兄最喜欢梨花糕。
我钻研阵法符箓,是因为二师兄醉心此途,这样能和他多说几句话。
小秘境生死一线,是为了帮三师兄练出更完美的法器;就连入剑道,也是因为西师兄天生剑骨……”
“够了。”他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心口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戳了又戳,升起令人烦躁的嫉妒。
“这都是从前的事了。”
叶祈眉头微蹙,“现在的我,擅阵法符箓、剑术尚可、冰河入梦诀进入第三层,略懂星辰法则。为了变得更强,还需不断努力修炼。”
话音刚落,两人之间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谢屿眼眸如幽静的湖水,“说完了?”
叶祈点了点头。
他嘴角勾起一个无奈的笑来,慢条斯理:“你当下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她脱口而出:“自然是尽快找出寒月冰莲的解法,助你成神。”
谢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恢复如常,试探:“前世的他,成神了?”
他突然转移话题令叶祈微微一怔。
“怎么?没有吗?”
前世谢屿飞升上界,成为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仙帝。
男女老少只要听闻他的名号,瞬间面色巨变,不敢多言,小孩听了更是啼哭不止。
还未飞升之前,世家仙门,修真大宗,若有灭门惨案,无一都有他的手笔。
冷漠、暴虐、残忍、杀戮……
最后……
叶祈浑身一僵,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的动作和思绪都暂停。
“阿祈?”
她动了动唇,刚想开口,便撞进那双漆黑的眼睛里,莫名的,她感到 了一丝侵略和危险,心跳却奇异地加速。
“看来,你记忆里的他,也不怎么样。否则,也不会让你欲言又止……”
“不。”叶祈垂下眸子,轻声开口:“他很好,是我生平所见,最钦佩之人。”
“果敢机敏,心怀坦荡,为人仗义,是你平生所见,最优秀,最坚韧之人。”
他眸光晦涩,心中缱转千回,心口像是燃烧着一团烈火,愈发旺盛。
“这些,也是形容他的?”
叶祈先是一呆,刹那便想起,这是两年前她同谢屿说过的话。
那时,当着慕容爻的面,这话的确是形容前世谢屿的。
她的沉默像是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谢屿的手慢慢握紧成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