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次的跟踪计划,也是迫不得已。^2.八~墈^书¨蛧? ?首-发′
秦霜盯住妹妹的眼,笃定道:“他们还跟你说了别的。”
来告状的村民不止有戏摊那些,还有别人,好几波,什么样的事都有。秦河听得脑袋大,相当困难地从中拼凑出姐姐的影子,却始终不敢相信。她道:“我没有都信。”
谁知,秦霜道:“信吧,那都是事实。”
秦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叫道:“姐姐。”
秦霜道:“秦河,赞我的话,贬我的话,你都不必听。我们是姐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若是有一日你的成就超过我,那无论我做过什么,我的所做作为,最终都就只剩下了好的那部分,大家都只会夸我了。”
秦河道:“你在说些什么啊。”
秦霜笑道:“我是说,我做不了什么美名远扬的好仙子了,但你可以。”
秦河一头雾水。,d,a′w~e+n^x`u¨e~t_x¨t-.\c^o`m^喉咙又痒了,她强自压下,问道:“你不担心自己的名号被污浊吗?”
“那些伦常道理,是约束俗人的,你姐姐我可不是俗人,我是圣人,哈哈哈哈。”秦霜抬起手,指向西方:“往那个方向走十里,有一家客栈,你们去那歇着吧,别跟着我了。”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两人都下意识望去,只看到幽深的树林,再转回视线时,树上已没有了那道白色身影。
甩开了那两人,秦霜继续赶路。她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我还年轻,这把年纪若是死了,那就是天妒英才,那又如何呢?天要真看我不顺眼,我哪有还手之力?只能顺其自然了。”
师尊和沈仙师查不出什么,那是当然,秦霜的修为并没有出问题,真正需要调理的是她的心。
从她做错第一件事以来,“良心”与“道德”这两样东西不断从她心中流逝,她所面对依然是那个人间,但种种习以为常的观念都在迅速崩塌成无法挽救的废墟,同时,“同理心”也逐渐缺失,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在她的心中无限增生。~优′品¨晓?税_惘` \已^发\布¨嶵?欣~漳\截`
无情早晚会成为她人性的主基调,在那之前,她能做的只有完成自己的遗愿,然后死去。
秦霜一面不停歇地自言自语,一面找到了那个藏有草药的山洞。入洞前,她拿出所有武器,已打定主意,不管遇到什么,只要是来抢药的,管他是人是妖,全都杀掉。
不过,情况比预想中顺利。她绷着精神,深入洞穴,没看到一个人影。不多时,一片微光自洞中升起,书中所描述的草药,就生长在洞中裂谷的桥梁上。
那微弱的荧光,几乎让秦霜掉下泪来。只要有了这东西,就能让秦河与阿昙超出肉。体的限制与诅咒,真正翱翔了。
她踩上那座桥梁,听到了不详的裂声。
细小的石子从脚边滚落,掉进了下方看不清底部的万丈深渊。
秦霜瞥了眼裂谷,放轻脚步,接着往前走。
那桥梁年岁颇久,只要有一丁点动静,就不堪忍受般的,蔓延开蛛网裂缝。
秦霜全然相信,等她走到那片草药所在的地方,不管多么小心翼翼,这座桥梁都会塌陷。
可她只能继续走下去。
一步,两步,她摒弃所有想法,眼中只有那片草药。
她的身法比一只猫儿还要轻盈,却阻止不了桥梁发出持续的悲鸣。洞中的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黑暗不断拥挤过来,推着她向前。
等她耐着性子,终于走到那片草药前,刚伸出手,那桥像是终于撑不住了,在洞中不绝的破碎回响声中,摔落到下方的深沟裂谷......
时空突然变换,来到一间房里。
窗户被风吹开,窗扇啪嗒打上墙壁,夜色无孔不入,烛火飘摇。
秦河半躺在床上,眉毛耸着:“还是等她回来再问吧,要是她不说实话,我就再也不要叫她姐姐。”
阿昙道:“你还是会叫的。”
秦河:“我才...”
门突然打开,秦霜走了进来:“喝药了。”
秦河愣了愣,赶忙坐直,脸上的喜悦一闪而逝,转换为担忧:“你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白色的石灰覆盖着秦霜全身,她端着一碗药,脸上尽是些细小的伤口,像是在锋利的草丛里滚了一圈,身上也脏兮兮的,头发散乱,颇为狼狈,而最让人惊心的,是那双几乎没有神色的眼,仿佛万念俱灰,让人瞧着心里发毛。
秦霜没有回答,脸上也没有笑容,她快步走到床边,把药碗塞到秦河手中:“喝药。”
她这副样子,显然是出了什么事,但秦河不敢问,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姐姐。于是,默不作声,乖巧把药喝完了。
舌尖刚一碰到药汁,她便发觉,这味道和前几日喝的都不一样。等碗底露出来,她才后知后觉想到,药都是拿在阿昙手中的,姐姐那里怎么会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