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贵这次确实是下了血本,投入了整整两万块钱,他对湖县座椅厂的事情不可谓不重视。_E¨Z·暁-税*王\ ¨埂`欣~蕞!全_
来湖县的当天,他就去找了自己最大的靠山连襟蔡广培。
本以为水到渠成的事,可谁承想,第二天他兴冲冲地去厂里,连大门都没进去。
座椅厂的保卫科根本不鸟他,最后没办法,他只能拿出连襟的名头,谁知道人家百无禁忌,并友好的将他“请了”出去。
在请的过程中,自然发生了一些肢体冲突,黄贵顺势就躺了下来。
他本想着对方揍了自己,肯定自觉理亏。
等蔡广培亲自出手,就算不能讹上一笔,起码也得派人过来看看自己,随后谈合作的事宜自然水到渠成!
结果他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座椅厂好像把他忘记似的,连个探病的都没有。
最后蔡广培打听出来消息,原来座椅厂厂长胡华庭,是县长徐昌州的老丈人!
听到消息,黄贵的心都快碎了,合着自己花这么大功夫,除了白挨一顿揍,其他什么也没捞着。
至于想报复耍手段,他是万万不敢的。
惹怒了胡华庭,收拾他就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所以他这段时间只能躺在医院里,以缓解自己受伤的心灵,也有几分逃避的意思。_鑫¨完?本/鰰.栈^ ¨免*肺-跃·独\
赵三强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立马意识到,这事己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他稍作思考,当即说道:“黄叔,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不论成功与否,肯定要有个说法。你明天带着咱们再去一趟,如果实在不行,那就放弃,怎么样?”
黄贵一听就炸毛了,“还去?!”
他扯开病号服露出青紫的腰,“看见没?我上次去就换来这个!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胡华庭油盐不进,跟他说什么都不管用,人家一心想着要改制,根本不想出售厂子。”
赵三强笑了笑,“黄叔,你莫不是被人家打怕了?拿出当年你扒房牵牛的劲头来。”
“放屁!”
黄贵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冷哼道:“老子什么时候怂过?你们几个毛头小子都不怕,我怕啥?”
“那成,咱们哥几个今晚就在这对付一宿,明天一早就去座椅厂。”
赵三强又笑嘻嘻地凑过去:“对了黄叔,你明天在身上多绑几道纱布。”
黄贵一脸懵逼:“绑那么多纱布干嘛?你们还想找人家讹钱啊?”
“讹什么钱,就是提醒一下,他们己经打过人了。”
“那又怎么样!我都躺在这半个月了,也没见他们有人来医院看望一下。0*0!晓-税`旺¢ `追+嶵\辛_彰~踕¨”
“不是看望的事儿,就是单纯的想提醒他们,既然打过你,那就不能再打我们了!”
黄贵愣了一下,脸上的肥肉微微颤抖,缓缓基础两个字。
“我操!!!”
次日清晨,湖县第一人民医院门口。
赵三强正忙着给黄贵"全副武装",腰上、头上缠了三层纱布不说,还给拄上了拐杖。
黄贵对着医院玻璃门照了照,不满地嘟囔:“这是不是有点过了?保卫科只是推了我几下,不至于这样吧?”
“黄叔,干这种事我们是专业的,请相信我们!”
赵三强往他手里塞了个保温杯,“等会记得时不时咳嗽两声,装的虚弱点。”
一行人将黄贵包裹好,准备出发前往座椅厂。
与此同时…..
肖澜也接到她工作中的第一份差事——送材料!!
给她妈妈送材料!!
她不禁感慨,信诚不愧是大公司,就连干工作都这么人性化,很难让人不爱啊!
肖澜一把推开外经贸主任办公室的门,“妈!这是我们公司的专利申请材料,你抓紧时间给办一下!”
陆娟看着屁颠屁颠跑过来满脸兴奋的女儿,只感一阵头大。
“是张舒让你过来送这玩意的?”
肖澜把文件往桌上一放,“那没有,张哥不安排具体事务,是韩厂长让我送过来的,厂长说这份材料特别重要,必须我亲自送来呢!”
陆娟嘴角一抽,她有些烦躁的摆摆手,赶紧将磨人的女儿打发走。
“你当是批改作业,只要我签个字就可以?这要送到京都去审查的,你先回去等信吧!”
“知道知道~那你赶紧安排人送去京都啊!”
肖澜晃着脑袋,冲母亲眨眨眼:“韩厂长说了,我今天只负责把这一件事办好了就可以,晚上不用回信诚,到点首接下班。”
陆娟眉头挑了挑,“这么说来,你是上我这当监工了?”
“哪能啊!”
肖澜笑嘻嘻地凑过来给陆娟捏着肩膀。
“监工谈不上,就是咱们政府部门有时候确实需要点外部动力,我觉得催促催促还是很有必要的!”
陆娟皱着眉头,没理会女儿的嬉皮笑脸。
“澜澜,韩厂长除了让你送材料,就没交代点别的?比如...让你带什么话给我或者你爸?”
肖澜歪着头想了想:“真没有!”
“那你把早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详细的跟我描述一遍。”
“好吧~我早上刚进办公室,韩厂长就特意召集办公室里的人开了个会,跟同事介绍我。话说的很好听,什么高材生、综合素质过硬、看起来就很踏实,还说信诚就需要我这样的人才...”
她突然捂住脸,“哎呀,还有很多,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夸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以陆娟的智慧听到这里,倒是慢慢有些回过味来了,这是赤裸裸的捧杀!
以女儿的那点生活阅历,长期待在这样的环境下,还不得被这群人钓成翘嘴啊!
陆娟突然正色道:“澜澜,要不妈妈给你换个工作吧?教育局那边正好在招文员。”
“啊?”
肖澜瞪大眼睛,“为什么呀?我现在工作多好!同事友善,领导器重,活轻松工资还这么高!要是换工作,拿我还能拿这么多的工资吗?”
陆娟苦笑一声,如实说道:“问题就在这儿。”
她起身给女儿倒了杯水,“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配得上这么高的薪水吗?妈妈工作了二十多年才300多块钱一个月,是你的三分之一,你觉得这份工资合理吗?”
“妈!”
肖澜突然打断她,表情出奇地认真:“我又不傻。信诚给我开高薪,不就是冲着您和爸爸的关系嘛。您放心,不该掺和的事我绝对不掺和。要是他们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我立马辞职!”
陆娟望着女儿天真的笑脸,心里沉甸甸的。
她轻叹一声:“傻丫头,妈妈是怕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