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地下三层的血池还在咕嘟冒泡,暗红色的血浆里漂浮着无数残缺的玉简,唯有林凡手中的《血神经》泛着诡异的红光,封面的血色骷髅仿佛活了过来,正张开嘴无声地咆哮。·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他指尖腾起冰蓝色的真火,火苗舔舐着玉简边缘,却只留下淡淡的焦痕,这邪物的材质竟能抵抗六阶妖兽的寒气。
“还没好吗?”林雪儿的声音从石阶上方传来,带着一丝急促。
冰蚕丝手套上的冰纹正在快速消退,显然消耗不小,“外面的散修越来越多,他们竟用孩童做诱饵,俞大哥为了救那个女娃,胳膊被毒箭射中了!”
林凡加大真火的输出,无色金丹在气海中央高速旋转,将三成灵力注入指尖。
《血神经》上的血色骷髅突然扭曲,发出刺耳的尖啸,震得整个地下三层都在摇晃。
他这才发现,玉简里竟裹着一缕血傀的残魂,正借着邪术的力量苟延残喘。
“这些散修的灵力好杂。”剑玲珑的流霜剑发出清越的嗡鸣,显然正在激战,“有五个金丹初期的在联手,他们的法器上都淬了化神散,元师兄已经被缠上了!”
俞大虎的怒吼伴随着开山斧的劈砍声传来,中间还夹杂着骨骼碎裂的脆响,“老子还撑得住!少宗主你赶紧的,劈了这些杂碎老子还要去喝庆功酒!”
话音未落,便是一声闷哼,显然是毒箭的药性开始发作。
林凡的真火突然暴涨三寸,冰蓝色的火焰中掺了丝大道仙瓶的灰光。
《血神经》上的红光剧烈闪烁,血色骷髅在火焰中痛苦扭曲,却依旧不肯消散。
他这才意识到,这邪物根本不是凡火能焚毁的,除非……用特殊的地火与天火,或者别的克制力量。
“砰!”
石阶顶端突然滚下一具尸骸,胸口插着三支黑色的弩箭,正是刚才被俞大虎救下的女娃。
那孩子的眼睛瞪得滚圆,嘴角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惊恐,显然是被散修当成了要挟的筹码,活活射死在众人面前。′q!u.k\a`n\s~h+u¨w?u′.+c,o^m*
“畜生!”林雪儿的怒吼里带着哭腔,冰棱如同暴雨般射向空中,“我要你们偿命!”
林凡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将《血神经》收入大道仙瓶,瓶口的灰光瞬间将玉简吞噬,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便归于沉寂。
长生刀在掌心嗡鸣作响,冰璃的寒气顺着经脉疯狂涌流,金丹一层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
“你们的时间到了。”
他踏着石阶向上疾冲,途经之处,凝结的冰纹将散落的弩箭尽数冻住。
刚冲出藏经阁的废墟,就看到令人目眦欲裂的一幕,俞大虎的左臂已经乌黑发紫,青铜盾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显然是被某种腐蚀性的毒液侵蚀。
元青阳被五个金丹初期的散修围在中央,长剑上的金光黯淡了大半,肩头插着一柄淬毒的匕首。
林雪儿的冰莲正在快速凋零,一个满脸刀疤的修士正用锁链缠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竟抓着个瑟瑟发抖的婴儿,作势就要捏碎。
“小娃娃终于舍得出来了?”刀疤修士狞笑着扯动锁链,林雪儿被拽得一个踉跄,冰蚕丝手套在地上擦出火星,“把你所有灵石和修炼资源交出来,再让这两个女娃陪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说不定还能饶你们……”
话音未落,他的头颅就飞了出去。
冰蓝色的刀光快如闪电,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刀疤修士的脖颈冻成冰雕。
林凡接住坠落的婴儿,指尖的圣露滴在孩子眉心,金色的灵光瞬间驱散了她脸上的恐惧。
他抬头望向那些散修,眼中的寒意让周遭的温度都骤降三分:“谁动的手,自己站出来。”
“装什么装!”一个手持双斧的红脸修士狞笑着冲出,金丹初期的灵力在斧刃上腾起烈焰,“不过是金丹一层的小崽子,真当我们百十来号人是摆设?兄弟们,宰了他们,法宝女人全都是我们的!”
俞大虎怒吼着撞开身前的敌人,青铜盾带着千钧之力砸向红脸修士的面门:“滚开!别脏了少宗主的手!”
他左臂的黑气已经蔓延到心口,却依旧悍不畏死,开山斧横扫间逼退三个散修,“老子今天就用你们的骨头酿酒!”
“不知死活。,w′b/s·z,.¢o*r/g_”林凡的长生刀突然化作冰龙,咆哮着撞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冰龙所过之处,散修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被冻成冰雕,有的被灰光吞噬,眨眼间就清出片空地。
他走到俞大虎身边,掌心的圣露按在对方伤口上,金色的液体与黑色毒液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守住心神,别让邪毒侵体。”
“少宗主你可算来了!”俞大虎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齿,“这些杂碎太不要脸,放毒箭还扔迷魂烟,刚才有个娘们假装投降,差点咬掉老子的耳朵!”
剑玲珑的流霜剑突然从斜刺里杀出,剑光如练,瞬间挑断两个散修的手筋。
她的长剑插在地上,剑身上缠着三道锁链,显然是刚挣脱束缚:“西北方向有个穿灰袍的,他的法袍能吸收灵力,元师兄的长剑伤不了他。”
林凡的目光扫过战场,最终落在那个灰袍修士身上。
那人正悠闲地站在圈外,双手结印,元青阳的剑光每次靠近他三尺之内,就会被法袍上的符文吸收,化作淡淡的白光融入对方体内。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脚边还躺着七个孩童的尸体,胸口都有个细小的血洞,显然是被活生生吸走了精血。
“你的对手是我。”林凡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灰袍修士面前,长生刀的冰纹在接触到对方法袍时亮起,“用孩童精血修炼,你就不怕遭天谴?”
灰袍修士嗤笑一声,法袍上的符文突然暴涨:“天谴?在这南域,实力就是天!小娃娃,你的吞噬法门倒是有趣,不如献出来,让本座教教你怎么运用……”
他的话没能说完。
长生刀上的冰蓝色真火突然炸开,混着大道仙瓶的灰光,形成一道螺旋状的刀芒。
这一次,灰袍修士的法袍没能吸收灵力,反而被刀芒上的真火点燃,符文在火焰中痛苦扭曲,露出底下布满血纹的内衬,那竟是用百张孩童的皮炼制而成!
“不可能!”灰袍修士发出惊恐的尖叫,法袍上的火焰顺着皮肤往上传,“我的‘万灵袍’怎么会……”
林凡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长生刀横斩而出,冰蓝色的刀光将对方的身躯连同法袍一起冻结,随即被大道仙瓶的灰光彻底吞噬。
那些被吸收的孩童精血,化作点点金光飘向空中,像是无数星辰在缓缓消散。
“老大!”剩下的散修见状胆寒,有几个转身就要遁走,却被元青阳的剑光拦住去路。
金色的灵力在他体内重新凝聚,显然是摆脱了之前的缠斗,“林师弟,东南角有个穿黑袍的在布置传送阵,他想跑!”
林雪儿的冰棱已经封死了东南角的退路,冰雾结界里传来阵阵惨叫:“跑不了的!我的冰心诀能冻结空间波动,他的传送阵启动不了!”
她的冰蚕丝手套上沾着血,显然也受了伤,却依旧死死盯着结界中央的黑袍修士,“这个人刚才用毒针射穿了那个女娃的心脏,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剑玲珑的流霜剑与玄铁重剑突然交叉成十字,金色的剑意形成巨大的剑网,将最后二十多个散修罩在里面:“俞大哥,元师兄,林师弟,咱们四个合力,别留活口!”
“好!”俞大虎的开山斧带着风雷之声劈向剑网中央,青铜盾上的猛虎纹发出震耳的咆哮,“让这些杂碎知道,什么叫斩草除根!”
元青阳的长剑化作数道金虹,精准地刺穿每个散修的丹田:“他们杀了护城的百姓,还把尸体炼成傀儡,留着只会祸害更多人。”
林凡的长生刀最后落下,冰蓝色的刀光如同收割的镰刀,将剑网里的散修尽数冻结。
大道仙瓶的灰光如同潮水般涌过,将所有邪祟之气吞噬殆尽,只留下满地的冰雕,在残阳里泛着诡异的光泽。
德利城的广场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伤口的呻吟。
俞大虎靠着青铜盾坐下,左臂的黑气已经消退了大半,却依旧虚弱得连斧头都握不住。
元青阳正在用圣露处理肩上的伤口,匕首上的毒竟能腐蚀金丹灵力,可见有多霸道。
林雪儿抱着那个幸存的婴儿,眼泪无声地落在孩子的头发上,刚才女娃惨死的画面显然给了她很大冲击。
林凡走到藏经阁的废墟前,看着地下三层的入口。
大道仙瓶里的《血神经》正在被灰光缓缓净化,血色骷髅的残魂发出最后的哀嚎,却再也翻不起风浪。
他知道,这邪物暂时掀不起波澜,但只要仙瓶还在,总有彻底焚毁它的一天。
“我们该回明月宗了。”林凡将最后一滴圣露递给剑玲珑,她的肩头被毒箭擦伤,正用流霜剑的剑意逼毒,“秦长老应该已经突破元婴,有她在,至少能护住宗门。”
剑玲珑用剑鞘拄着地面站起身,玄铁重剑上的血迹在夕阳里格外刺眼:“那些散修背后肯定有主使,百十来号人不可能凭空凑到一起,还敢带着化神散这种禁药。”
“管他什么主使!”俞大虎挣扎着站起来,青铜盾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下次再敢来,老子还劈了他们!”
元青阳望着天边的晚霞,突然开口:“南域的天要变了。正魔大战看似平息,实则暗流涌动,这些散修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你有至宝和大机缘的事,恐怕已经瞒不住了。”
林凡握紧长生刀,金丹一层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
“变不变天,与我们无关。”林凡的声音平静却坚定,“我们只要守住想守的人,斩尽该斩的魔,就够了。”
林雪儿抱着婴儿走过来,冰蚕丝手套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秦长老传讯说,明月宗的护山大阵需要五行灵珠才能加固,咱们或许可以去落仙谷找找,那里据说曾有土灵珠出世。”
“又要打架了?”俞大虎眼睛一亮,瞬间忘了身上的伤痛,“正好老子的斧头还没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