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我已经联系上了叶天云等人,他们果然去了守夜门的总部旧址。?白?马`书`院! +勉`沸^跃·黩_”徐子媚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里响起。
随后我通过徐子媚得知,守夜门旧址位于蓬市东南方向的一片荒地上,昔日的建筑物早就坍塌并且被推平了,并且被茂盛的荒草淹没,已经看不到半点旧日痕迹。
好在……
那地方还留有一个大坑,叶天云等掌灯人,此时正躲在大坑里,避免被夕阳余晖照到。
“秦潇潇不是拒绝帮我联络掌灯人吗?”我好奇问道。
徐子媚的勾人笑声响起:“小姐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与其处处被你讹诈,倒不如换一种相处方式。”
“换一种方式?”我顿感惊讶,想不到秦潇潇那个一板一眼的女人,居然也懂得变通?
徐子媚当即轻声解释起来:“我不是宜兰馆的第一任管家,在我之前,共有三十九名管家。”
“这么多?!”我很是意外。
“嗯……”
“通常情况下,这些管家在职时间不会超过一百年,当然这是宜兰馆内部的时间,如果是现实时间的话,通常不超过五天。”
“一旦他们惹小姐生气,就会被小姐丢入地牢折磨几年,然后念在昔日主仆的情分上,赏他们一个痛快,即……魂飞魄散。*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
说到这,徐子媚语气变得有些复杂,感叹道:“我跟前任管家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抹掉的廉价工具而已,而且由于我对你的敬意,小姐已经对我很不悦了。”
闻言,我心头一沉,担忧追问:“她想灭了你?!”
徐子媚叹了口气:“是啊,至少在之前,小姐已经认真考虑要把我关进地牢折磨五百年了。”
“不过……”
“不过什么?!”
徐子媚语气骤然一变,欣喜道:“小姐改变了注意,她任命我为宜兰馆的正式管家,不再是一个廉价工具,我在宜兰馆内部的权限,自然也仅次于小姐。”
“所以联络掌灯人这种事,无需通过小姐同意,我自己就拥有决定权。”
得知徐子媚因祸得福,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毕竟宜兰馆的力量对我很重要,而秦潇潇那个娘们又很难搞,因此徐子媚这个“鬼女友”无疑就是我在宜兰馆最大的内应。
“秦潇潇是怕被我纠缠,索性放权?”我笑着问道。?j!i.n-g?w+u\x¢s-.^c′o′m/
徐子媚也娇笑起来:“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女人的心思,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而且我仍旧只效忠小姐一人,跟外人谈论小姐的私事,跟背叛主人有什么区别?”
也是!我不再追问。
话锋一转,沉声道:“那就通知叶天云他们,天黑后立刻来风火道场,他们将再次为守夜门效力。”
“当然没问题,但别忘了,我为你做的每一件事,你都必须回报我。”徐子媚笑着提醒了一句。
被徐子媚这个艳鬼纠缠一生?与天谴勾魂相比,算得了什么呢?
就在这时,陈琳儿回来了。
她用绳子绑着一个枯瘦如柴的中年男人,那男人披头散发,满脸舆情,嘴角还渗着血,显然是被陈琳儿暴打了一顿。
“渗透海河修士的幕后施法者,已经给你抓回来了,怎么处置?”陈琳儿直接将施法者丢到我面前。
施法者眼神萎靡,有气无力道:“江云,放我一马……我这就跟喜丧老头划清界限,求你……”
不等他说完,我就抓住他领口,随手将他扔进了身后的风火道场。
尽管在阴气的遮蔽下,众人看不到风火道场里面的景象,但施法者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却令众人既紧张又敬畏,傻子都知道,施法者直接被群鬼撕碎了。
“张姐,人员安置等事就交给你了。”
我嘱咐了一句,便不再迟疑,带着王顺和陈琳儿,坐上孙航的出租车,直奔翠青老宅而去。
孙航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用余光往我身上瞟,他脸色阵阵发白,踩着油门的脚不断颤抖着。
当我从怀里取出半截剜心刀时,孙航直接吓得哀嚎不止:“哥,你……你要干什么?别杀我灭口啊,我真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我不理会孙航的求饶,用剜心刀在手指上轻轻一划,随后从王顺手里接过一张空白黄符,将凶血滴在符纸上,随手叠了几下,塞进孙航的衣服口袋里。
“你帮过我,肯定会遭到牵连,这张凶符时刻散发煞气,只要贴身携带,就可以帮你冲煞化劫。”
为了让孙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扭头看向他,无比认真的再次嘱咐:“要是凶符搞丢了,突然出车祸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孙航吞了下口水,连连点头:“我……我记住了。”
“哥,我能问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吗?不对……你是人吗?”
“我当然是人!”我靠在副驾驶车座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昏黄景色,轻描淡写道:“只不过凡间玄界把我逼得不像人罢了。”
后座的王顺,轻声冲孙航安抚道:“放心吧,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出租车司机而已,老天爷不会拿雷轰你,牛头马面也懒得去找你,这张凶符足够帮你冲煞,避免意外横死了。”
“至于我们所面对的敌人,也不会在你身上浪费精力,你就安安心心的开车。”
孙航深吸了口气,惶恐的眼神逐渐平静了一点。
“我……我明白了,你们需要打车,单凭这一点就能证明你们是人。”
当出租车抵达翠青老宅所在的街区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而周围的景象则直接将孙航吓得满头大汗,不断发出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声。
“这……这真是蓬市?我该不会是把车开进地狱了吧?”孙航死死抓着方向盘,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此时此刻,街道上每隔几米就躺着一具尸体,他们或是被利剑斩杀,或是被邪物撕碎,不仅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血腥气味,就连大片大片的沥青路面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滴答滴……滴答滴……
洒水车的声音不断传来,环卫工正举着水管,专心冲刷地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