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将勺子里的药吹过了之后,递到了白梨的嘴边。+w^o\s*y!w..′c-o¢m+
她皱着眉张嘴,勺子里苦涩的药还没入口,她就捂着嘴偏过头重重咳嗽。
那一声咳嗽,就好像是止不住了似的,咳得白梨心肺跟着疼,好半晌说不出来话。
温泽心疼地拧着眉头,手轻轻地拍着白梨的后背,心也跟着抽得疼。
“梨子,叶凝兽医说了,她会翻遍医书,找到救治疫症的法子,治好你的,这个药会让你好受些,你先喝下。”
“疫症?瘟疫吗……”白梨苦涩一笑。
擦了擦苍白的嘴唇,将苦涩的药吞下。
苦涩的药汁,让她苍白的唇瓣都有了些许的颜色。
但是配合着此刻红的过头的脸色,那染了黑色的唇色看着更是诡异。
“梨子,你吃个甜果,解一解嘴中苦味吧。”
药喝了之后,确实让白梨没那么频繁的肺里难受想要咳嗽了。
她定定的看着温泽,男人那双白皙修长细细的手指,正在给她剥果子。
然后递到了她的嘴边,看着她吃下,眼睛带着笑,又迅速低下头去,剥了下一个果子,放到了她的嘴边。
白梨张嘴,咬下。
“温泽,不用剥了,两个就好了。”
她将果子吞下后,嘴里是甜了,冲淡了苦涩。
可是心里的苦涩却无法去冲淡。?z¨x?s^w\8_./c_o.m-
看着温泽高高兴兴地收拾那些果壳放到了树屋门口,然后又飞快走回到了床边要坐下。
她抬手一拦。
男人愣了一下,蓝色的眼睛闪过了一丝不惑。
顺势而为跪在了地上,双手握住了白梨伸出的手。
只不过,那只滚烫的手,下一瞬立刻推开了他。
非常决绝。
温泽愣住,脸上闪过慌乱。
“梨子,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吗?我……”
“温泽,滚出去。”
她扭过头,冷着脸,面无表情,“你现在赶紧滚,我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温泽真的慌了,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紧紧掐住了一样,身形微颤,呼吸都跟着一轻,“梨子,我错了,我要是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情了,你打我骂我,别不见我……”
“我不会和你结侣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变故,我才觉得,实力强大的兽人才能保护好我,你实力那么低,老三会受伤,和你多少有些关系的。”
温泽害怕慌乱,可白梨说出这句伤害人的话,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煎熬。
她睫毛微颤,偏过头。
怕自己会心软。
会忍不住。
可温泽,她必须要赶走了。¨小/说-宅- ,免*费_阅/读′
她半梦半醒之间,有听到叶凝的声音在树屋门口传来的声音。
这瘟疫会要了雌性的命,几乎没有治愈好的先例。
对雄性兽人来说,日积月累的相处里,会让兽人实力衰减暂时大封存,或许日后能恢复,或许日后再没恢复的可能,成为一头没有力量的废兽。
她闭了闭眼睛,偷偷擦了擦眼角的热泪。
她不能害了温泽。
如今她真的按照蜘道说的,生了病,暂且不论还能不能撑到去猫兽小岛,若是真的连她自己都没办法治好这次的瘟疫,死了的话……
她不能再多牵连一个无辜的人了,温泽那么好,她欠下他己经很多了。
没了海洋之心的温泽,如果再变成了一个流浪兽只能去流浪沙漠,他根本活不了。
更别说万一现在真的让他实力大封,她根本不敢想,温泽以后得日子会多难熬。
他不像商熠两兄弟还有霍斯实力强悍,更不像晋渊是个飞行兽人。
温泽无处容身。
如今能做的,就是赶走他。
不和他结侣,也就不会……
温泽,对不起了,可是不说这些话,以后对你的伤害更大。
你是很好的人。
可是我不能陪着你了。
曾经要答应过的救赎你的,怕是要失约了,小人鱼。
“如果你是个银纹兽人,老三怎么可能会被偷偷跑进来的蛇咬了!还差点害我命丧蛇口!你如此没用!赶紧离开!别逼我让商尧赶你走!”
她狠心绝情地放完狠话,刚要躺下的时候,一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梨子,你骗人。”
白梨心一颤,用尽了此刻全部的力气,大喘着气。
瘫坐在地上的温泽低低地笑着,不论白梨露出多么绝情的神情,语气多么的冰冷,话语多么的扎人心。
可温泽就好像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就出来了。
“你说过,你不会抛弃我的,不会让我成为我父兽那样,你可是拿了我的海洋之心的。”
“是,我是骗子,我之前就是骗你的,不然怎么能骗你给我白干活?现在,我发现你没用了,我不想要你了。”
“趁着你还没和我结侣,赶紧滚吧!不过就算结侣了,我也会和你解侣的,我白梨,不要你这种没用的兽夫。”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温泽。
扭过头,藏在被子里的手握紧了成拳头。
她以为,会听到温泽离去的脚步声。
可是没有。
耳边迟迟没传来动静。
她慢慢地扭头,猛地瞪大了双眸。
温泽悄无声息地,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到了床边。
那张漂亮到几乎完美无瑕的脸凑得很近,她扭头的时候,唇瓣轻轻地擦过了他的脸颊。
就算是面对这张脸那么多时日了,可还是不免为这张漂亮的脸蛋而心动。
她咬了咬唇,迅速往后靠了靠,总觉得两人此时这样过于暧昧了,刚刚好不容易被她积攒起来的愤怒和怨怼还有厌恶情绪一下子跑没了影……
可谁知道,温泽的脸还跟着逼近……
离她只有一只手指的距离,谁但凡说句话,感觉都能贴到对方的唇。
有点过分暧昧了。
她正要推开温泽,就被温泽抓住了手腕:“小骗子,小渣雌,你对我又亲过又抱过,我都这样了,你就把我扔开,休想!”
“你赶我我也不会走的,死,我也要死你的床边上。”
“你……”
这人听不懂好赖话吗?
白梨感觉头都有点晕了。
不知道是难受弄得,还是被温泽这软硬不吃的作态弄的。
“随你。”
她冷着脸一把推开手,躺下了。
身后,温泽不敢坐在床边上,就靠着床的边边滑坐下来。
时不时回头看着床上微微咳嗽发着抖的白梨,蓝色的幽眸闪过一抹灰败的忧伤。
那些话是伤人没错。
也确实在第一瞬让他如坠冰窟,世界变得黑暗。
可是。
梨子,你一点都不会说谎。
伤人的话你也说的那么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