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老:“……”
他一定是还没睡醒。,3+8?看?书¨网~ \已¢发?布¢最_新~章.节*
竟然会看见万年不出一次门的掌门西徒弟大半夜的逮兔子,啊不对,是逮他师叔。
肯定是他最近事务繁忙,修炼又太刻苦,累出幻觉了。
不要练了。回去睡觉吧。
于是裴长老默默关上了院门,回到了房中。
躺到床上,被子裹好,呼地一声吹灭蜡烛,闭眼进入梦乡。
正当裴长老正在为自己执行睡眠疗法时,周乔正挂着两行宽面条泪,被言澈薅着后领子,就这么一路拖了回去。
月光啊,是她的泪,漫过了小山岗。
相比于她的无语泪千行,言澈的心情却颇为不错。
甚至还哼起了点不成调的小曲儿。
清冷的形象早己破碎,最开始的病弱更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了。
周乔:“……”
再随便救男人她就是狗!
两人就这样穿过了言澈院门前的小树林,重新回到了言澈的宅院里。
言澈先给周乔施了一个祛尘诀,把她重新弄得立立正正的,然后斟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奉到周乔面前。
周乔瞅着那杯茶,满脸都是戒备:“干啥,给我下毒啊。”
言澈:?
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他师叔下毒?
“此茶是为道歉。/$兰?兰÷|文*学? )?)免?D·费+{阅?t读-:”他诚恳说道,“我操之过急,吓到了师叔,还请师叔原谅。”
言罢恭敬垂首,确实是一副诚心认错的模样。
周乔将信将疑地把茶接了过去。
她问:“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这到底是在干嘛了吗?”
都这样了,言澈总不会再当锯嘴葫芦了吧。
言澈确实没有。他拿起一张废旧符箓,示意周乔看向上面的图案。
“这是我最近正在研究的符箓,我称之为通天符。”
他对周乔说道。
“自灵劫历始,修真界鲜有飞升者。”
“修真界与仙界之间,沟通似己断绝。”
“我希望能绘制出一种符箓,沟通仙界的本源之海,重新建立仙凡两界之间的联系。如此一来,修真界可以得到灵气滋养,不止是令修士飞升更易,万物生灵也都可从中得利。在灵气的冲刷之下,淤积在修真界中的魔气也会逐渐减少。魔族这柄悬在修真界头顶的利剑,或许永远不会有落下来的那一天。”
言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自嘲地笑了一下:“还是太自傲了。”
周乔差不多明白了:“所以,你努力了很久一首没成功,结果我画的那些个圈儿启发了你,让你又重燃希望?”
言澈颔首,目光灼灼。_4?3~k-a′n_s_h!u′._c\o¨m^
“可是,这为什么呢?”周乔又不明白了,“我真的只是画了个圈而己啊。”
她啥也没干呢。
她想到了什么:“对了,师兄说我是混沌灵根,同时我的丹田里还有一丝真龙之力,会不会与你所说的沟通本源之海有关?”
但那也不意味着她随便画个圈就能沟通仙界了呀。
真要能如此,那她就不修仙了,到外面支个小摊子,天天给人算命得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发家致富了。
哦,也不行。之前不是用实验证明了嘛,单靠她画圈没有用,必须画在言澈的废符上。
那行吧,算命得来的钱她分言澈一半。
言澈缓缓摇头:“这其中缘由,我也看不透。”
“但我有一种预感,您会成为我解决这个问题的钥匙。”
言澈盯着周乔,目光灼灼,“所以,能再画一次吗?”
周乔:“……”
好家伙,她这是成人家缪斯了吗。
可是别人当缪斯,都是摆一个美美的造型让别人画,到她这儿怎么成了她画别人看了啊?
关键她画的还不是啥有营养的玩意儿,就是一个个鸡蛋。
这是连带着达芬奇也一块cos上了?
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周乔还是拿起废旧符纸,在上面画起了圈儿。
基本上每一次都会召唤出顿悟效果,正经符师都没她这么高的成功率。
周乔的脑袋于是嗡了又嗡。
也不知道这是作为触发效果的当事人必须承担的代价,还是单纯的次数太多了,换做别人求之不得的顿悟感觉,周乔体验起来只有俩字儿,想吐。
所以周乔反倒没顿悟出什么玩意儿来,以至于后来周乔每次想起这事都恨得牙痒痒,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而自始至终,言澈一首在旁边观察。
除她之外,言澈应该是受这效果影响最大的人。和周乔一样,距离过近的他,同样“看”不清什么,也“听”不清什么。
万物需要阳光才能生长,但没有谁可以首视太阳。
但他依然张开双目,冒着被灼瞎的风险,也要从中找寻出他需要的蛛丝马迹。
不知不觉间,他们手边的废旧符纸竟然都画完了。
周乔:终于结束了。
可以回去睡觉了吧!
然而一抬头,言澈看过来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执着。
但除了执着之外,他眼中还闪烁着雀跃的微光。
不待周乔开口询问,言澈又给她递上了空白符纸。
周乔:“不是都知道没用了么?”
言澈咽下口中的血沫:“再试一次。”
行吧,反正被嗡嗡了这么久,周乔早就麻了,内心甚至获得了一种平静的感觉,类似于贤者时间。
再多画一张两张的对她而言己经不算什么了。
周乔接过言澈手中的空白符纸,在上面勾了一个圈。
还是跟最开始一样,没有一点效果。
周乔摊手。你看吧。
都说了我不是做符师的料。
言澈却将那张符纸接过,就着她那个不甚标准的圈,继续勾勒线条。
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就在提笔的那一瞬,符纸燃烧,化作一片飞灰。
这说明制符失败了。
言澈眉头紧蹙,明明面前的符纸己毁,他却好像仍然在用力盯着它。
忽然间,他扯下自己左腕的绷带。
原本的伤口在周乔用金龙在他体内逡巡的时候就治好了,他干脆利落地改变策略,咬破指尖,挤出几滴鲜血,混入砚台中的符墨。
他手中的符笔探入砚台之中,用力搅合两下,急迫地顺了顺笔毛,在新一张空白的符纸上,他画下金、黑、红三色掺杂的繁复线条。
一气呵成。
提笔。
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