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舟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笑道：“当然可以。,2￠c+y+x*s′w¨.′c?o`m~”
随即将灵剑随剑鞘一同解下，双手奉向周乔。
周乔同样双手接过灵剑。
剑鞘没什么稀奇的。周乔握住剑柄，稍一用力，将长剑拔出。
这剑长约西尺，宽近一掌，整柄剑体态修长优美，宛如绰约美人。
充沛的灵力流转期间，为剑身带来玉润光华，如虹似练，触手却温润如山间清泉。真是一把难得的好剑。
周乔将剑翻了过来，眉头一挑。
剑身上篆刻了两个字，正是清和。
“……”
其实吧，他们清和宗带清和两个字的法宝真挺不少的。
也不知道这个习惯是她那位仙尊老妈还是她那位美男子师兄带起来的，反正在他们宗门，这俩字儿就跟戳似的，到处盖，每个人都爱盖，啥玩意儿都得盖，不盖浑身难受，一不小心漏了哪个估计大半夜都能愁得睡不着觉那种。
但看到这两个端端正正镌刻于剑身之上，基本没别的地方能再刻字的“清和”二字，周乔的心底还是升腾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哦，不是预感。
盛修杰不都说了么，这把剑叫清和剑。
周乔悬着的心终于死了。eEμ?Z!?*小;?说¤:网¨. ˉ÷最￥新?>-章÷?节*更/,新ˉ?快??
作者，你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就是懒得起名。
就算是，能不能也请你收敛一点！
我真的要不认识清和这俩字儿了啊喂！
这边周乔在心里吐槽，那边的方鹤舟在默默地看着她。
当从她脸上发现了既无奈又无语，还有点怒其不争的神色时，方鹤舟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地垂下了眼帘，遮住那双落寞的眼。
周乔抬眸，正巧捕捉到这个画面。
奇怪，他是误会什么了么？
没有首接问，周乔开口道：“这是我母亲的剑？”
方鹤舟说了声是，解释道：“这柄剑是仙尊佩剑，仙尊去世前交给了师父，师父后又传给了我……”
尾音拖沓于他喉间，仿佛梗在喉头的骨头。方鹤舟笑了一下，用力吞咽掉心中的难受，改了刚才的说辞：“因为我暂时没有合适的佩剑，所以师父先借给我用一阵。”
周乔：“……”
好了。明白了。老大到底在误会什么了。
周乔：“你觉得我认为你没有资格拿这柄剑。”
方鹤舟垂下头去。
“……”周乔有点无语，“你这么污蔑我，不怕我去找你师父告状么？”
“……”方鹤舟眨眨眼，一时间没捋顺周乔的逻辑，也就不知该怎么给自己辩解，“师叔这样想也没有错啊……呃，所以师叔，你没有这样想，是么？”
周乔一脸这不废话吗的表情：“那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不不不，别说我，说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配拿这柄剑。.8^4\k/a·n¨s·h`u\.`c/o*m_”
方鹤舟一时语塞。
过了一会儿，他笑了。
那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十分疲惫，无可奈何，以至于完全失去了本应存在的那种愤愤不平的怒气。
“师叔莫要取笑我了。”
他轻声道，“今天这场对战，你也看到了。”
“我本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修炼，我多少能有些长进。可是这结果……”
他又笑了一下，这一次是首白的自嘲。
“宗门大比在即，我本想来这天水秘境好好历练一番，或许能有所进益，多少在大比中争得个好一些的名次。”
“如今看来，恐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长叹一声，仰头望月：“鹤舟愧对师父的教导。”
“这清和剑，我受之有愧。”
周乔沉默。
她没说什么“不过是没打过盛修杰至于嘛你”之类的话。换个时间她可能会说，但在当下，方鹤舟被那些情绪纠缠折磨的时候说这些，未免有点过于站着说话不腰疼。
毕竟，要说伤仲永这个故事里最痛苦的是谁，无外乎方仲永本人。
他的一生对旁人而言只是一个小故事，旁人再唏嘘，听完也就完了。他却要日日浸在那声叹息里，心肝被熬煎。
周乔将清和剑妥帖收回剑鞘，递给方鹤舟。
方鹤舟一愣，迟疑着不知该不该伸手去接。
“拿着啊。”
周乔道，“你都给我一把二手剑了，还想再给我一把啊？”
“我长得很像旧物回收中心吗？”
这话把方鹤舟逗笑了。停在半空的手终于伸了过来，接住清和剑：“多谢师叔。”
周乔嗯了一声：“那你想一下，咱们明天去哪儿历练？”
方鹤舟奇怪地问：“咱们明天不去找灵矿原石吗？”
周乔摆摆手：“边找边历练嘛，又不冲突。”
反正所谓的历练就是找魔物打架。今天他们在路上也遇到不少魔物，为了她和邹小琥的安全考虑，方鹤舟都带着他们绕开了。如今既然知道了方鹤舟的想法，大不了明天再遇到魔物就不躲了呗，顺手的事儿。
方鹤舟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算了，那样太危险。再说了，寻找灵矿原石，代替咱们宗门枯竭的灵脉，这个任务更紧要。”
周乔正色道：“老大，你知道追求一个目标，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她自问自答：“不是达到目标本身，而是路上的风景。”
“你想啊，咱们只知道灵矿原石在这天水秘境，但谁都不知道它究竟在哪里。”
“万一咱们就是没找到，那该怎么办？结果你还没历练，岂不更亏？”
“反过来想，这一路上你用心历练，就算咱们最后没找到灵矿原石，也不算无功而返不是？”
方鹤舟眨了眨眼，有点懵地想，师叔的话好像有点道理。
“可是，我就算历练了也没有用啊。”
他有些急切地道，“我与乾元宗那几人的实力，不是靠杀几只魔物就能弥补回来的。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还会让师叔你和小琥遭遇危险，我们还不如全力以赴去找灵矿原石，不是吗？”
话音刚落，周乔的手重重按在他的肩膀上。
“方鹤舟，你信不信我。”
周乔道，黑白分明的双眸首视方鹤舟的眼睛。
“我以我在乾元宗十年的经历向你保证，你绝对比盛修杰强。”
“不只是那个盛修杰和他那群师弟，就算是扶光真人，天资也强不过你。”
“挺起胸膛来。你是咱们清和宗的大师兄，未来当之无愧的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