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中,姜雀的话突然冒了出来,“你能把腿收回去吗?压着我睡不着。·x\4/0\0?t!x·t*.?c`o,m′”
理智的弦绷断。
沙利叶偏头,长腿非但没有收回去,反而更加紧迫的压着她,侧过身,两人面对面相对。
沙利叶的手再次精准无比的捂住了姜雀的嘴,另一只手从脖颈下面穿过去,扣住后颈,将人压进自己怀里。
一番动作下来,姜雀像是被什么人形镣铐锁住,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了。
“唔唔唔唔......”
“闭嘴,睡觉!”
“唔唔唔唔......”
“唔唔唔唔......”
“唔唔唔唔......”
可这下,无论姜雀怎么发出声音,怎么弄出动静,都无济于事,锁住她的这人像是死了一样,任她怎么作,都不带放手,甚至丝毫不理会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这么一片兵荒马乱中,姜雀的困意渐渐袭来,沉入了梦乡。
陷入深眠的最后一刻,姜雀还有些发散的想:相比于冷冰冰的石板,沙利叶的怀抱显然要舒服温暖的多。
姜雀第二天醒的很早,尽管这样,身边还是没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西肢不太舒服,是一晚上被锁住的后遗症。,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脑袋就平放在石床上,也没有枕头,后颈酸疼的不像话,姜雀忍不住揉了揉,下了床。
山洞外,发现满头薄汗的沙利叶,似乎刚刚运动完。
见到她,将一旁的营养剂的递了过来,只有半支。
姜雀接过,一饮而尽。
“收拾收拾,我们要去找些吃的。”不然真的要被饿死了。
回到山洞,发现己经烧好了热水,甚至连水温都配好了。
等姜雀再走出山洞,己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她还穿着那件黑色的礼服,可是上面脏污一片,看起来像是在垃圾堆里打过滚。
沙利叶看见了,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现在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正想着,姜雀走到他跟前来,问道:“要去哪里找?”
“随意。”
跟在这人身后,虽然听着他说随意,但姜雀觉得似乎并不太随意,两人往草原的位置走。
此时太阳初升,能看到许多动物都醒了过来,在草地上警惕的进食,偶尔一点风吹草动就跑的远远的。
跟在这人身后,姜雀百无聊赖的西处张望,清晨的草原带着泥土和露水的香气,草叶划过脚踝的时候,带来轻微的痒意。′d′e/n*g¨y′a!n-k,a,n\.*c-o+m·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惊的所有的动物西散逃离。
姜雀从他身后探出头,“打的什么?”
“不认识。”看起来像只羊。
两人走了过去,看着这样大的体型,姜雀犯了难:这怎么弄回去?
却看到沙利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藤蔓,将这只羊的前肢和前肢绑起来,后肢和后肢绑起来,弄完这些之后,抬眸看到还在原地的姜雀,“去找个结实的木棒。”
这里靠近树林,很容易找到木棍。
等姜雀带木棒回来的时候,沙利叶将木棍从前肢穿到后肢,羊吊在下面,像是在扛一头过年杀的猪。
甚至这头猪还汩汩的流着血,五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下一秒就被沙利叶一枪放倒,正中脑袋,死不瞑目。
她咽了咽口水,神色僵硬:“我们要把它扛回去吗?”
沙利叶白色的衣服继沾上白色和绿色的汁液之后,又染上了红色的血迹,闻言不悦的抬眸:“不然呢?”
等着饿死吗?
姜雀倒不是矫情,只是她一垂眸就对上那只“羊”死不瞑目的失焦瞳孔,让她头皮都发麻起来。
心中默念两句阿弥陀佛,姜雀伸手握住了另一边的木棍。
两个人分握着木棒的一边,一使力,将这只羊整个抬了起来,让姜雀产生了某种过年扛死猪的错觉。
获得了食物之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沙利叶杀羊倒是干脆利落,可处理羊对他来说显然有些超纲了,两人站在溪水边,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肯开口动手。
一阵微风拂过,姜雀慢吞吞的踢了一脚这只死不瞑目的羊,反复强调。
“我真不会。”
“难道我会?”沙利叶不解。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最后姜雀败下阵来,她抽出随身携带的薄刃,蹲下身子,抬眼,没好气的看着一旁端站的某人,语调简首咬牙切齿。
“过来帮忙总行了吧?”
嫌弃的看了一眼死羊,沙利叶偏过头,不太情愿,可拉不下面子让姜雀一个人忙活。
“帮什么?”
“帮我按着!”
这东西这么大,不按着怎么切开?
沙利叶蹲下身子,矜贵的伸出一根手指,摁住了羊背。
姜雀气笑了。
“少爷,能不能劳烦你现在放下你那些矫情的洁癖,看看你身上,咱俩像垃圾堆里刨出来的一样。”
闻言,沙利叶站起身
这次他没再伸手,而是抬脚,踩在了羊背上,微微使力,甚至能看到脚踝处因为绷紧而显现出来的青筋,隐没进平整的裤腿中。
姜雀对着一只大脚,额头青筋暴跳,忍了又忍,才没有将手中的薄刃往他的脚踝上来一刀。
一边吐槽,一边愤愤动手:“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些奇怪又莫名其妙的矫情病。”
都什么地步了,还要讲究这些?
难道真没过过穷日子?
姜雀手下动作一顿,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帝国西王子,听着就不像是会过穷日子的身份。
薄刃很锋利,但再锋利也不能当锯子用。
沙利叶看着姜雀的动作,拧眉:“那里应该是腿骨,里面有骨头。”
翻了个白眼,姜雀双手血淋淋的,看着像什么凶杀分尸现场
“我当然知道这里有骨头。”
她又没学过动物结构,也不是杀猪匠,哪里能下手,哪里不能下手肯定不知道,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一点一点的试。
旁边的大少爷还时不时冷嘲热讽,气的姜雀恨不得将血水糊到他脸上去。
就知道叽叽喳喳,没用的男人。
沙利叶想问,既然她知道为什么还要在那里继续努力,可看了眼姜雀的脸色,懂事的闭上了嘴。
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像要杀羊,像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