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来说,这样的事情很是少见。/x^g_g~k.s~.~c¢o′m?
正当她胡思乱想间,房间的门板被推开,莱昂特推门进来,他的下巴,眼尾,和腮帮子上都有深黄色的汁液,似乎上了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滑稽。
看到姜雀醒了过来,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的耳垂染上薄红,偏过头,不去看姜雀的神色。
“你呼吸剂刚刚到时间了,我给你打了一针。”
顿了顿,有些别扭的补充道,“从你外套兜里拿的。”
姜雀低下头,看到自己被打开的外套,和莱昂特羞涩的神情,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点点头,神色正常,“多谢你。”
也许是姜雀沉静的神色感染了莱昂特,他脸上的热度低了些。
“我还有点事,你有事情就叫我。”
见姜雀同意之后,莱昂特拉上门板,离开了房间。
姜雀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事情,下了床,拉开房门出去了。
莱昂特正在客厅里收拾自己身上的伤,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面全身镜,镜子是破的,中间有一道明显的裂缝,又被胶水沾了起来,使用的时候并不方便。
莱昂特上身赤裸,下半身仅穿了一条短裤,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全身镜全面,正对着镜子小心给自己锁骨处的伤势上药。?c¢q·w_a?n′j′i^a¨.!c\o`m-
姜雀从镜子中看了一会儿,看到莱昂特胸前那些青紫的伤痕,也看到他背上那些伤口,有物理打击造成的,也有锐器造成的,甚至看起来还有绳子造成的....
多种多样,看起来他过的并不好。
莱昂特也从镜子中看到了姜雀,他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窘迫。
撇开视线,继续对着镜子给自己的锁骨处上药。
他这里挨了一拳,那人力气大,要不是他手挡了一下,说不定会首接给他锁骨打断。
在一片沉寂中,姜雀开了口,“你经常去打拳吗?”
从镜子里撇了一眼姜雀,莱昂特点点头,语调很自然,“那里来钱快些,一周一结,而且老板我认识很久了,不会坑我。”
他以前不是没做过一些正经的工作。
可最开始的时候,他父亲一心求死,那次自杀就是因为他去工作了,离家太久,给了他父亲钻空子的机会,最后人救回来了,腿却没了。
打拳很好,结钱快,而且一天一场,也就半个多小时,虽然会受伤,但这样的工作很适合他。
他除了懂些格斗,也没什么其他的本事。
姜雀不知道说些什么,莱昂特和刚到这个世界的她很像,在温饱线上挣扎。?y.k*r_s?o~f-t¢..c~o!m+
如果不是遇到了洛林,如果不是洛林会提出那种要求,她现在也许也在做这些灰色的工作。
“听起来很辛苦。”
莱昂特顿了顿,没想到帝国高高在上的雌性,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你和我见过的雌性不太一样。”
其实莱昂特也没见过多少雌性,接触最多的就是他的母亲,可那是个薄情的人,一时的喜欢之后,便是无情的抛弃,甚至任由他的父子俩在温饱线上挣扎。
姜雀呆了呆,意识到莱昂特想歪了。
都不知道是多少次解释这件事了,姜雀说的都要无奈了,“我不是雌性,我是无性别者。”
最起码在她精神力时有时无这个病情解决之前,帝国雌性保护协会肯定不会承认她雌性的身份。
这下轮到莱昂特发愣,他转过身,和姜雀面对面,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重复道,“你是无性别者?”
他这么郑重,姜雀反而不敢将话说的太满,“现在是。”
以后就说不准了。
面前的少女容貌出众,身材匀称,比莱昂特看到的许多雌性都漂亮,可没想到竟然是个无性别者。
莱昂特干的是灰色的工作,那些地方,会接触不少无性别者,大多数容貌都比较寡淡,像姜雀这样容貌出众的,十分少见。
想到这里,他又愣愣的出神。
帝国的雌雄比例失衡,雌性不缺伴侣,但是雄性是缺的,没有精神力的抚慰,身体上的生理发泄就更为严重,和雌性身体构造相同的无性别者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红灯区工作的从事着,几乎全是无性别者,因此帝国人对于无性别者有种莫名的歧视。
尽管大部分无性别者什么都没做。
这样的歧视体现在帝国政策的方方面面,无性别需要比普通公民纳更高的税;许多体面的工作禁止无性别者从事....
莱昂特的工作导致他能接触到更多的无性别者。
那些人其实什么都没做,甚至大多数善良又普通,却因为无法选择的身份,从出生就被打上了下等人的标签。
多可悲。
姜雀不知道莱昂特在想什么,但看他隐隐同情的神色大概能推断出来,她扶了扶额头,无奈的补充。
“我生活其实还挺好的。”
毕竟认识了洛林,如果没有他,说不准真的会很倒霉。
莱昂特想到她轻而易举就拿出来西十万星币,觉得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可能姜雀来自一个高贵富有的家族,就算她是一个无性别者,家族也会为她兜底,让她有足够的底气去生活。
他没再说话,继续低头去处理伤口。
从锁骨到胸口,再到腰腹,最后又是大腿和小腿,姜雀就这么依靠在门框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间也过得很快。
处理完了小腿的伤口,莱昂特将那深黄色的药水收起来,看起来伤势处理就这么结束了。
“你背上不处理吗?”
莱昂特偏头看她,“我处理不到。”
所以背上的伤都是等它自己好的。
姜雀往前走了两步,冲着他摊开手,“给我,我给你涂。”
莱昂特怀疑的看着她,“我只有这一瓶药,没多的了。”
这药还是拳场老板给他的,毕竟莱昂特长得好看,年纪轻,打的又凶,算是拳场的活招牌,老板也不希望他受太严重的伤。
“我都看了半个多小时了,就是涂上去,有什么难得?”
说着,就要去拿莱昂特手中的药瓶,两人的距离有些近,莱昂特不习惯和陌生人这么近,下意识往后仰,嘴里想要说些拒绝的话。
可陌生的气息从他的鼻腔里强势的钻进来,是少女发丝的香气。
他眼神一顿,就失去了拒绝的机会,被人从手中抢走了药瓶。
在拳场打拳,狠厉凶残的不像话的莱昂特,被一个柔弱的无性别者轻而易举夺走了手里的东西。
说出来都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