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雀瞪大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应该，可能，也许，确实，长时间使用。.8*6-k.a,n~s-h*u*.′c\o.m¨”
原来的姜雀甚至要借钱都要去买催化剂，成为雌性几乎成为了她的执念。
洛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很厌恶雌性。
如果那晚上，姜雀是一个雌性的话，他肯定会联系帝国法庭的卫队将其带走。
可她不是，她是一个无性别者，是帝国对于性别划分中的第三类人，由此他才动了恻隐之心，然后才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可他所厌恶的，却是姜雀拼尽一切所追求的。
帝国对于雌性的优待好到极点，洛林能够理解姜雀对于更好的生活的追求和向往。
他只是有些心疼。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养了一只流浪猫，好吃好喝的供着它，猫猫自己每天也开开心心的，仿佛它才是家里的主人；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这只猫以前过的很凄惨，被人打，被狗追，吃不饱饭，风吹雨淋，毕生的追求都是能有一个家。
这种感情很复杂。
你既心疼它曾经的遭遇，又庆幸自己将它捡回了家，又恨不得去将曾经欺负过猫猫的那些坏东西都修理一遍......
洛林的胸腔中流淌着陌生的情绪，滚烫又热烈，心脏某个角落毫无预兆的塌陷下去，像个沙漏，似乎从遇到了姜雀开始，它才开始真正的跳动。/3*8′看^书\网? `最?新_章?节/更?新*快/
往左看看洛林心疼的眼神，往前看看卡弥尔复杂的眼神，姜雀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解，“我觉得你们在脑补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以前确实渴望成为一名雌性，但是现在我己经接受事实了，我不会再去使用催化剂。”
卡弥尔往后仰，身子都靠在沙发靠背上，没什么表情，语调懒懒的，“上次使用是什么时候？”
姜雀其实也不太清楚，但她是半个月前借的胖女人的钱，自己到这里也有一周左右，那算一算的话。
“大概是一周多前？”姜雀害怕他俩追问具体时间，连忙补充，“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肯定是一周多前。”
推了推眼镜，公事公办的时候，卡弥尔显得特别文质彬彬，“什么牌子的催化剂？用了多久？”
“道格莱恩制药的，用了多久的话，我也记不清楚了。”
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家，卡弥尔挑了挑眉头，语气很是自信，“那催化剂的质量不会有问题，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估计因为你是无性别者的原因。*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洛林一手捉住姜雀的手腕，纤细的手腕他轻而易举就能圈起来，指腹在温热的皮肤上反复摩挲，“那这么用催化剂有什么后果？”
卡弥尔摊了摊手，“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大哥，你要知道，很少有无性别者这么大量的使用催化剂，95%以上的无性别者，星币都用来买营养剂了。”卡弥尔视线落到姜雀脸上，看着她那件长长的卡其色长衣，眼神一跳，他知道衣服下面是什么风光。
洛林没发现他的异常，依旧紧锁着眉头，“那怎么办？”
卡弥尔视线从姜雀身上挪开，语调有些不自然，“能怎么办？先把催化剂停了，来我这里定期复查，我才能知道怎么办。”
“那你刚才说的营养不良是什么意思？她每天都服用营养剂，怎么会出现营养不良的情况？”
卡弥尔歪了歪脑袋，手撑着下颌，双腿交叠，白色的医生服饰让他看起来禁欲又迷人，“营养不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姜雀，你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吗？”
这个问题，姜雀敢摸着良心说，她真的不知道。
穿过来之后，她没有原身哪怕一丝的记忆。
这个人叫什么，住哪里，家庭情况是怎么样的，社会关系如何....都是从莫里森递给她的那张表上看到的；至于一些常识性的问题，比如什么雄性，雌性，抑制剂，催化剂之类，则是她自己去网络上一点一点搜的。
姜雀对于这个世界所有的认识，都来自自己的了解。
所以她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之前的那个姜雀，是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反正她来这里之后，顿顿都有的吃，而且吃的还行。
她的犹豫两个雄性看在眼里，这成为了姜雀难以启齿的象征。
洛林伸出手揽过少女单薄的肩膀，将人扣在怀里，宽大的掌心下是少女骨感十足的肩膀，“姜雀，我很难过。”
不是，你难过什么？
挨饿的人是我，要难过也是该我难过吧？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先别难过，先让我难过。
姜雀手脚并用的将自己脑袋从洛林怀里掏出来，“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这件事....”姜雀住了嘴，这件事没法解释。
她总不能说，前面那个姜雀很可能己经没了，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是另一个姜雀。
挨饿的是以前的姜雀，不是现在的姜雀。
“....好吧，我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
摩挲着手掌下的骨头，洛林没再多说什么，“以后好好吃饭。”
将门外的克里斯叫了进来，叮嘱了几句，低头对姜雀说，“我和卡弥尔还有一些其他的事，你先和克里斯先回去，可以吗？”
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姜雀点点头 ，跟着克里斯离开了办公室。
等人都离开之后，卡弥尔伸了个懒腰，调侃道：“我还以为这几天你沉迷美色，连正事都忘了。”
转了转自己腕骨上的手表，洛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情，“叶切林是今晚到达帝国首都吗？”
“嗯，是今晚到。王室的人通知我今晚去给他检查身体，估计晚宴不是在明天就是在后天，你那边做好准备了吗？”
“希尔温丝在雄性中声望很高，王室会优先考虑她，但这件事也说不准，毕竟叶切林本人的意愿也很重要。”
听到洛林这么说，卡弥尔笑了起来，他取下眼镜了，将自己淡紫色的发丝往脑后捋，露出整个光洁的额头。
“他本人的意愿应该是拒绝匹配雌性，王室不会同意的。”叶切林作为帝国无数雄性心中的英雄，对匹配雌性这件事上存在抗拒，无疑是对帝国制度最大的挑衅。
“确实，由不得他。”洛林低头看自己的手掌，他是帝国制度的反对者，却在这一刻又成为了这个制度的拥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