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的老宅,地下密室中到处都摆满了头顶插着恶刀的人彘瓦瓮,散发着腐臭的气息。¢d·a¨n_g′y`u′e`d?u`._c¢o¢m′
可在阴曹地府的地下密室中,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瓦瓮。
瓦瓮中依旧是被恶刀斩断了四肢的人彘,但不同的是,这人彘看起来竟然像是还活着……
她的眼皮不时颤动,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
而在这人彘的四周,盘旋着无数的冤魂,它们扭曲着,哀嚎着纠缠在一团,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强大的鬼力。
我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等诡异的景象,但我却渐渐反应过来……
构筑鬼域的虽然是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但是开启鬼域的鬼力,却是那无数冤魂所提供的。
打个比方说,这个女人就是台灯,而那无数冤魂就是电源。
想要灭灯,毁掉电源很难,可是打碎台灯却很简单。
想到这里,我握紧手中的马鞭,鞭梢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正要狠狠抽向瓦瓮,将那女人劈成两半!
却不料,就在这时瓦瓮中的女人突然睁开了双眼。¨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
那是一双布满血丝、充满痛苦与怨恨的眼睛。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干裂的嘴唇猛地张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
我本以为她会发出吼叫来警示疫鬼,又或者会像十病十灾的人脸肉瘤那样,发出震慑人心的尖啸。
可没想到,她张开嘴,只是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求救。
"救......救救我......让我死吧......"
"让我解脱,求求你......"
我手腕一滞,马鞭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地下密室的阴影中,响起了疫鬼那阴冷刺骨的声音。
"老婆,你死了我该怎么办?你可不能死啊,我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个办法让你活了下来......"
疫鬼并没有再发动十病十灾攻击我,反而在十病十灾的保护下,慢悠悠地走到了人彘瓦瓮前。¨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女人的面颊,动作温柔得令人作呕,又用沾满血污的衣袖擦拭着她眼角的血泪。
"她是你的老婆?"
看着眼前这无比猎奇血腥的一幕,我眉头紧锁,内心不禁泛起一阵困惑。
虽然我知道疫鬼不仅成了家,还有个儿子。
但没想到,他竟然会残忍到把自己的老婆做成人彘瓦瓮......
"我对我的老婆可是一往情深,"
疫鬼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似水,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只有这个办法能让她长生不老!你看,她只比我小八岁,可她的脸蛋却多么年轻漂亮......"
他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女人苍白的面容,眼神中充满了扭曲的爱意。
可忽然间,他的脸色陡然一变,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怨恨和疯狂。
"就是这张漂亮的脸蛋,在二十年前,吸引了那个官二代,竟然在我重病缠身的时候,背叛了我!跟那个狗男人搞在了一起!"
"所以我也要让她尝尝被病魔缠身,生不如死的滋味!"
疫鬼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看着疫鬼那变态的神情,我渐渐想起,这疫鬼原本也是个惩恶扬善的赊刀人。
可就在他十多年前身患绝症的时候,却同时遭受了双重打击。
第一个打击,是唐老爷子非但没有遵守赊刀契约,将资产一半给疫鬼治病救命,还将他赶了出去。
而这第二个打击,看来就是他妻子的背叛和抛弃了。
如果没有这些打击,或许疫鬼不至于黑化成现在这个丧心病狂的魔头......
这还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心思多去感慨,趁着疫鬼正沉浸在愤怒中失去冷静的时候,我悄悄调整姿势,准备下手帮他的老婆解脱,解除鬼域。
可还没等我动手,疫鬼突然暴起,一掌狠狠地拍向了他老婆的头顶!
"啪!"
那女人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七窍中涌出汩汩鲜血。
她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竟然吐出了一把沾满唾液和血水、被层层符篆布条包裹的刀具!
"老婆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疫鬼的声音突然又变得温柔起来,一边解开恶刀上的封印,一边轻声细语,"一直帮我养蕴着这把恶刀......"
我皱着眉头看去,这是一把极其短小的恶刀,刀身通体漆黑,还断裂了一截,看起来只有匕首的大小。
可这把恶刀上散发出的邪恶气息,却比赊刀人之前对付我和师姐时用的所有恶刀加起来还要邪恶百倍!
当这把恶刀的封印完全解除时,整个地下密室都为之震颤,就像青铜棺椁中的凶兽现世一般可怕!
这把恶刀仿佛凝聚了世间的万恶,犹如一个小型的黑洞,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盘踞在人彘瓦瓮上空的无数冤魂发出恐惧的尖啸,就连十病十灾都开始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