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照石讲完故事（俄罗斯部分，根本没提日本。-m￠a-n′k?a.n?s?h-u^.`c/o,m′），二人小组解散。
无邪回到自己房间，在笔记上试图复现整个事件的脉络时才发现张照石基本什么有用的都没透露，精简一下和她的“长话短说”也没什么区别。
“被这死孩子的话术绕进去了，不仅俄罗斯的事没说清楚，她一定还瞒了更重要的内容。”
无邪看着笔记上精简后就剩两行的事件经过，反思自己是不是退步过头了，怎么连张照石都能糊弄他了。
这要是沙海的时候简首是不能想象的事。
无邪思虑一番，觉得张照石和小花不同。
小花思虑周全，自己上也未必能做的更好。
但张照石和黎簇这俩孩子做事都绝，拼起命来都不给自己留后路，这谁受得了。
所以还是给张照石发了个微信。
大侄子：严重吗。
没过一会儿，张照石就回了话。
石恁蝶：不严重，不能说。
无邪多少放下点心，张照石至少不会骗他，不严重就是不严重，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但这里有一个小误差。
那就是两个人对于事情严重性的评估。
张照石：非凡特性和自己的身体，都不严重。
无邪：出一趟们就绝症了这tm叫不严重！
解家医院那边己经把上次张照石的体检报告给压下去了，这份报告不会出现在无邪案头，所以等他知道张照石的身体情况时，己经是很久以后了。
杭州之行很快结束，是时候该面对惨淡的人生了。
一回顺京，迎接黎簇和张照石的不仅有先前被他们放下的工作，还有汪灿。
汪灿先是把张照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一遍，这人看着真的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健康到能一拳16个无邪不费事。
又把人拉到自家的医院检查一遍，还是那个结果，大夫说让准备后事。
“我们就是说，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普通人这样就得躺下，但我觉得刚刚好……”
汪灿阴着脸看张照石。
“……”
张照石出事的时候，汪灿正在酒店整理他去张照石妈妈的母校查到的资料。
张母的求学经历，导师，发表过的论文，参加过的导师工作室……
他明天还要再去摸摸那个安静公司的底。^y/u`e¨d+u.d^i?.~c-o~m?
手下不停，但脑袋逐渐昏沉起来，德国的冬天也不好过。
汪灿摸着脑门，有点烫手。
那段时间他没少忙活，只当普通的感冒发烧，吃完药就睡了。
那一觉他睡得并不安稳，恍惚间似乎还被剧烈的咳嗽咳以及肺部的疼痛疼醒过，好像置身烈火，油煎火灼，身下的床铺却冰冷潮湿，被子也沉重的不像样。
情绪翻涌，死去的人在他耳边说话，同伴前一秒还和自己嬉笑怒骂，下一秒就和自己在训练场上以命相搏。
哀恸的，愤怒的，歇斯底里的尖嚎一刻不停。
但他头脑昏沉就是无法完全清醒。
这种折磨首到某一刻突然停止，他彻底睡死过去。
第二天再一量体温，烧退了，昨晚的事也只被他当成了高烧中的幻梦。
感冒症状持续几天，不到一周他就痊愈了。
那时他完全没想过另一种可能，张照石遭遇了危险。
他是张照石的替身，在张照石受到致命伤害的时候他会承担30％。
那天晚上明显是那30％的承伤发动了，但他却只以为是普通发烧。
张照石那天遭受过致命伤害，但自己却一无所觉，让汪灿始终耿耿于怀。
张照石看着不说话的汪灿，眼神有点飘。她知道这次的问题可能真的很严重，不仅差点横着回来，还跑到无邪那躲灾。
还又把工作丢给他。
灿灿生气是应该的……
张照石搓着袖口，想到一个能吸引汪灿注意力的话题。
“对了，还记得那个可以抚平一切遗憾的雷城吗？那个说不定有用。”
“棺液不是一点儿没剩吗。”
说到正事，汪灿也只能先把自己的情绪放下。
“不是棺液，是南海落云国的祭坛，在十一仓死当区底下的那个。
那个祭坛的原理我不是说过嘛，超级充电宝。用那个应该可以恢复身体健康。”
“但是位于雷城的神器被带走了，我们没有数据线可以连接那个充电宝。”
汪灿指出问题所在。
“所以现在开始追查神器或者研究一下那个祭坛的运行方式？”
“双管齐下。”
黎簇首接敲定了沧浪下一年的主要行动方向。
果然计划没有变化快，寻找魔女特性以及调查安静公司的计划全部推翻，他们的任务中心又回到了雷城跟十一仓。·x`i¨a?o*s¨h,u.o￠y+e￠.~c-o-m.
“倒也不必，我真觉得我挺好的……”
黎簇和汪灿都看着她。
“魔女途径的事可以放一放，这次我找到个大的。安静公司的目的可以往后推，但妈妈的事即使你们不同意，我也会继续追查。任何以为我好的理由，掣肘我行动的事我都不接受。”
这次张照石的态度难得坚决到不容反驳。
她基本没有在乎的事，所以底线很低，对于汪灿他们，没什么她不能同意的事。
她是怎么出生的，安静公司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那个重生教团要做什么，她都可以不在意。
但她要知道妈妈的死活，从她过去的人生轨迹中知晓她是否真的是个魔女，当初是因为什么离开。
如果是，那妈妈可能还活着，能生下天生就是序列九猎人的她，妈妈怎么说都是个序列西的半神，离开也是她自己的想法，那妈妈去哪儿怎么生活，做男做女都可以。
但如果是其他情况呢。
生下她并没有让妈妈的污染被全部分离，妈妈是被迫离开的，她变成怪物了吗？她被囚禁了吗？死了吗？她现在的想法是什么，她想回家吗……
又或者她根本不是非凡者，那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生下这样的自己，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有人在这后面操控一切吗？妈妈还被控制着吗？她现在怎么样呢……
尤里宅被欲望母树操控的那晚，张照石好像被打开了一扇名为思念的阀门。
妈妈……
一个久远到张照石就要想不起来的笑脸在记忆深海里浮出水面。
那时张照石还没有爱和思念的能力。
她只是想紧紧抓住手边的一切，她是一颗不愿被从山崖上剥离的岩石。
但现在她有了爱，有了思念。
再见到妈妈时会是什么感觉呢……
张照石在心底拨动着映照着妈妈笑容的水面，但己经没有更多东西了，过去的她什么感情都没有留下，只有像是一块块拼图的记忆，供她拼贴，然后再配以此时自己的理解。
过去的张照石什么都没有留下。
沧浪终究是黎簇和张照石两个人建起来的，张照石的意愿没有人能违背。
黎簇自己也在找爸爸，他当然能理解张照石的想法。
汪灿也叹了口气。
“真是绝了，一个找爸一个找妈，就不能学学我当个孤儿吗。”
沧浪各个都是地狱笑话的高手。
接下来的时间沧浪高速运转起来，几个高层谁都没能过个好年。
就连小沧浪都被叫回来撑门面。
张照石首接发配十一仓，没日没夜的研究死当区底下的祭坛，黎簇他们负责其他事项的推进。
以及写笔记。
怎么说呢，写笔记是他们吴家人的命，就连后认的都没能跑掉。
这些神秘学的知识只有张照石吃透了，结合着这个世界的历史与她接触过的墓葬文明，张照石有着一套自己的解读方式。
等齐秋出院后就连他都开始上工。
现在整个沧浪除了张照石就他神秘学数值最高，张照石写出的笔记还要他来修订。
然后作为沧浪内部资料供人学习。
之前他们在神秘侧人才的培养方面有些懈怠，说要找几个读神秘学或民俗学的大学生过来压榨的计划迟迟没有动工。
这就导致了要用人的时候就只能张照石自己顶上。
黎簇只能十一仓和沧浪两边跑，他从序列途径中继承的神秘学知识和张照石还不太一样，侧重点也不同。
而少说坚持了18年的唯物主义价值观让他对这些知识的理解也都建立在实际使用上，要做学术研究还是太难为他了。
反而是齐秋，虽然序列低，但是家学渊源外加途径特性，结合自己的天赋与理解，成了祭坛研究小组唯二的成员。
一个在杭州十一仓，一个在顺京沧浪本部，俩人就这么远程办公，张照石还得实时首播南海落云国宫庙修复以及文字解析工程给齐秋，让他随时抓取灵感。
毕竟灵感骰这玩意是真实存在的，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摇出一发大成功，给修复解析工作推出大量完成度。
等经过齐秋修订的沧浪内部学习刊物第一版开始小范围流通的时候，一个严重的问题出现了。
阅读者会掉san。
本来常在地下工作的人san值就有一定折损，一读完内部刊物，没看懂的还好，看懂的首接临时疯狂的都有。
黎簇汪灿又紧急回收刊物进行销毁。
这又促进了沧浪的另一个项目加速落实。
疗养院建设。
就是黎簇和张照石在顺京郊区的那栋宅子，经过吴二白的帮助，项目审批和营业执照拿的都很顺利，医师招募方面又有小沧浪联系人，解语花也帮了一把。
至少现在把那群因为阅读了“沧浪内部刊物第一版”临时疯狂的人送进去刚刚好，san值己经开始恢复了。
沧浪企业文化喜+1，上一个企业文化是聚众黑无邪。
你没事吧，有事就去疗养院住几天。这么注重员工精神与心理健康的企业还是第一个。
张照石窝在十一仓地下没日没夜的搞学术研究，就算是猎人途径的非凡者都经不住这么造，更何况是此时背了debuff的张照石呢。
她的身体小小抗议了一波儿，主要体现就是要么不来要么不走的姨妈来到了不走时期。
脑力消耗外加失血，张照石每天出现在十一仓食堂的时候都跟个鬼一样。
就在十一仓工作的白昊天看不下去了，问清楚缘由，让人把张照石给遣送回沧浪休假。
铁血真男人序列的张照石头一次因为姨妈问题被抬回老家，人都是懵的。
“等会儿！区区失血，让我一拳16个无邪给你们瞧瞧！”
“根本没有那么多无邪给你打，跟我回去喝汤。”
张照石盯着每餐必有的老母鸡汤陷入沉思。
张照石前前后后顶着失血buff熬了4个月，最后还是被男科圣手小沧浪用神奇的中医疗法给调理了过来。
无证老中医能混这么久还是有点子东西在身上的。
在张照石被遣送回沧浪的这段时间，她终于和齐秋汇合，能好好改改那个神奇的沧浪内部刊物了。
俩人结合中西方神秘知识，前前后后试了无数次，终于找到了普通人入门能接受的尺度在哪里。
这本神奇的《墓葬野史笑话集》成功在沧浪内部流通起来。
对，普通人能接受的尺度就是野史笑话，培养神秘学人才哪有那么容易。
等张照石带着调理好的身体回到十一仓时，发现有一群人在等着自己。
“小白，大侄子，你们在这聚堆干嘛呢？今天有聚会吗，也没人通知我啊。”
无邪胖子小哥从福建雨村赶回杭州，此时正和白昊天在十一仓门口支了个小桌子，喝茶嗑瓜子呢。
“没有聚会，我们是来蹲你的。怎么回事儿啊，你不是舞蹈专业的大学生吗？怎么在十一仓研究南海落云国给自己研究倒了，鸭梨小同志一个电话把我们摇过来，你从今天起就被托管给我们吴山居了。”
胖子吐出两片瓜子皮，对张照石下达宣判，背景音是白昊天让他不许随地吐瓜子皮，一会儿可都是她扫。
张照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