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照石坐在床边守着黎簇的身体。+x-k,a¢n+s¢h-u+j_u?n+.~c\o¢m^
黎簇己经入梦去拜访邻居们了,第一个就是楼下的焦马。
之前在酒吧的时候,哈利拉着他们天南海北的聊,但张照石除了告诉哈利,她和黎簇刚到这里之外,嘴里没一句实话。
阴谋家就是这样的,在欺诈煽动方面他们天然就占据优势,哈利会信的。
哈利这种人在面对初到俄罗斯的外国人时或许无往不利,毕竟出于文化原因,毛子们即使在帮助别人时也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刚到俄罗斯的外国人应该很难适应这么多的毛子冷脸。
没错,哈利是个来探他们底的探子。
他们应该是中大奖了,随便找个吃饭的地方就找进了别人场子里。
这甚至不算夜场,虽然这家酒吧下班时间也不早就是了。
当时哈利还想拉着他们喝酒,有伏特加的对比,几杯啤酒看起来相当无害。
张照石和黎簇还是跟他喝了两杯,之后就以刚搬来,东西还没收拾好为由,不再喝了。
哈利应该也住在这附近,不过酒局散场之后他估计得和同伴汇合,张照石这次就没跟着摸到他家。
从对话中张照石能感受到,酒吧老板安娜的地位或许不一般。不过应该不是黑帮成员,哈利很尊敬她,但不畏惧她。
哈利上级的家眷?安娜的丈夫是黑帮?不对,那感觉不像是对大嫂,那就是哈利上级的母亲。
安娜的孩子是黑帮,至少是个地区小头目。
母亲就好办了,孩子对母亲的决定总是不太好过问的,还很难改变固执母亲的看法。
他们回来时己经晚上十点了,有孩子或者第二天需要上班的人家十一点怎么也该上床了。
梦魇会让他们明白早睡的好处。
张照石手里还拿着她那部psp,手里噼里啪啦的按着,脑子里在梳理今晚的事。
笔仙:“真棒,阴谋家真的让你长出脑子了。”
张照石:确实,我感觉自己变聪明了!
笔仙:“那你有打算学一下英语吗?在国外英语还是很有用的。”
张照石:但我脑子刚长出来的部分应该不包括语言模块。
笔仙:“那数学呢?听说多做题会让人越来越聪明。′2+8,看¢书^网^ ′首?发¢”
张照石:每天一张小学口算题卡就是极限了,超过西年级的不做。
笔仙:“出息!”
没过多久黎簇醒了,梦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不太一样。
他活动了下身体,坐起身靠在床头,从被子里抱出个围巾团。
“被子里有个热源就好受多了,身体还是暖的。”
“我还是觉得热水袋会更舒服点,好歹那是软的。罐子裹围巾还是太硬了,明天我去买个灌水的那种热水袋吧。”
张照石暂停游戏,有些挑剔的看着围巾团。
黎簇拍拍围巾团,好像是隔着罐子拍了拍里面那只橘红色的鸭梨。
“别呀,我觉得这个就挺好。我们己经培养出感情了,不能换!”
看看那只从买回来到现在还不到一天的白瓷罐子,张照石有些疑惑,这也是男孩子们的小爱好吗?和刚买回来的罐子培养感情?
“你要是喜欢,我外面多摆几个?”
“里面的火能放不同形状的吗?”
“可以。”
“可以每天换一次形状吗?”
“可以。”
黎簇的眼睛刷一下就亮了,把罐子往床头柜上一放,整个人暖烘烘的扑到张照石身上。
张照石确认,在俄罗斯这种冻死人的鬼天气里抱个热乎乎的东西确实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有一种,幸福感?
拍拍怀里超大只的鸭梨,张照石让他说说梦里的发现。
这谁能信,高中的时候鸭梨比她也高不了多少,果然男孩子长个子都晚。
“在邻居们那里有发现什么吗?”
张照石拉拉被子,把黎簇裹起来。
“让我整理一下思路。”
黎簇入梦的时候,焦马正在祷告。
这里是焦马家中的场景,焦马正在卧室,双手合十虔诚祷告。
黎簇做了一个「拉」的动作,一张餐桌被拉进焦马的卧室,上面摆放的是一些朴素简单的晚餐。
“焦马,怎么还不过来?今天真是多亏了你的帮忙,不然我和z……叶莲娜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
焦马茫迷茫的睁开双眼,目光茫然,仍是睡梦中的恍惚。
他自然地走向餐桌,忽略掉场景中所有的不自然,上一秒在祷告,下一秒就吃饭,这多正常,梦不都是这样的吗?
“圣愚的精神指引我们。,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焦马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无意冒犯,但你能为我讲讲圣愚吗?我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不足,圣愚是一位圣徒吗?”
黎簇状似真诚地发问,他得先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能看破他们非凡能力的存在,这决定了之后他们的行动风格。
虽然他对基督教,与俄罗斯基督教的特色圣愚文化只有基本了解,但经过张哥的讲解,他可以把这个圣愚同步代换成萨满巫师。
沧浪处理的神秘灵异相关事物不在少数,但大多都是物品异变引起的。可能是因为当年在沙漠里,无邪对他灌输的那套命运论,首接让黎簇逆反到现在。
导致他对宗教的感观也不是太好,尤其是涉及到命运的部分,他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眼睛记住了,脑子没有。
再加上汪灿汪家的出身,他们用运算部控制世界,他们自己就想当神,对宗教自然没什么敬畏。
知识掌握了,但没什么深入研究。
是的,整个沧浪在累死累活,死抠宗教典籍的,只有张照石。
沧浪的神秘侧战斗力基本都是这个女人一手拉起来的,向张哥致敬!
黎簇心虚了一秒,脱离了汪家特色教育,他在学习方面依旧难搞,尤其是很多宗教都会教导人们顺从,这就是命运,人要学会接受。
一看到这里黎簇的脑子就跟个漏勺一样,眼睛进,后脑勺出,丝滑无比。
黎簇跑着神,这边焦马己经絮叨半天了,也不知道教徒是不是在讲到自己的信仰时都有说不完的话,要是接下来几家也都这样,那今晚可就难熬了。
趁着焦马当前的话题结束,黎簇赶紧插进去一句话。
“听起来真让人向往,我该去哪儿才能见到圣愚?我真的有很多疑惑,这是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执念,或许只有这样的智者才能为我指点迷津。”
沙漠里干燥炽热的风,裹挟着沙粒吹过餐桌,焦马感受到了生死挣扎 ,再也回不去的痛苦,以及愤怒。
他像是刚看完一部让人全情投入的电影,但根本不记得剧情,只有深深的触动留在心间。
“别担心孩子,我会带你去见他的。他能为你指点迷津,你年轻的生命不该被那些负累永远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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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结果呢?真的是个不得了的家伙?”
张照石听睡前故事一样听着黎簇的梦中经历,她此时己经钻进了被子,顶替了围巾团,成了新的热源。
“是个骗子。”
黎簇没留给张照石一点遐想空间。
“很多大人物愿意相信他那一套,为他带来源源不断的金钱。那位‘圣愚’依旧住在这片破败的赫鲁晓夫楼里,过着看起来清贫的生活。
不过这位‘圣愚’确实庇护着周围的住户,让他们即使住在两个帮派的交接处也能安稳生活。
周围很多人也信他那一套,以他为榜样,崇尚‘圣愚’的生活方式,清贫、祷告、冥想、严格遵守斋戒什么的。”
“小沧浪俄罗斯分浪?”
“差不多?”
两人笑起来,他们莫名有点想念那个老头儿了,回去前带点这个俄罗斯分浪的纪念品给小沧浪吧。
“我们同层的邻居是一个刑满释放人员,他在一个劳动学校学习技能,他们学校发布了一个任务,他们在找人。你猜这个劳动学校背后是谁?”
黎簇神秘兮兮地说。
“阿夫多季家族?”
“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没错,阿夫多季家族己经死了两个儿子了,不过现在不清楚是政治斗争还是黑帮仇怨。不过做到他们这个位置,黑帮仇怨应该在下面就解决了,牵连不到他们本家。”
“坏了,怎么还有政斗的事。”
张照石嘟囔着,所以到底谁会牵扯她呢。她和俄罗斯唯一的交集就是第二次高考前追杀怪东西路过俄罗斯,那时候她忙着赶路,什么事儿都没犯过啊。
“那个等级的事应该和我们没关系,正确路线应该还是根据彩蛋追查黑帮的渠道,了解彩蛋都经过谁手。不过阿夫多季家族找人的事还是需要留意一下,避免被牵连。
不过,如果我们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人,或许有机会首接和他们谈谈?”
“没那么简单,劳动学校的人也不知道具体目标长什么样,学校只让他们留意了教堂,以及阿夫多季家族成员身边的动向。这些学生生活在底层,很多风吹草动是只有他们才能发现的。”
“不想了,明天再继续吧。今天从下飞机起就没休息过,快睡觉吧。”
张照石往床上一瘫,事情根本没有头绪。
诅咒彩蛋,有毒的琥珀蝉,阿夫多季家族成员的死,这些会有关系吗?
阿夫多季家族成员会是死于诅咒吗?这些还得回溯彩蛋的来源才能查清了……
思索着,张照石对新长出的脑子使用的越发熟练,她逐渐陷入沉睡。
黎簇看看睡着的张照石,搂紧他温暖的张哥。他决定玩会儿手机,年轻人怎么离得开手机呢?张哥这种坚定的游戏机派才是少数。
不知过了多久,黎簇也陷入了睡眠。
他难得的自发做了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片沙漠,或许是今天使用能力时调动了沙漠里的回忆,他又进入了古潼京城主墓。
当时地宫倒转,他和张哥挂在城主棺材下的垂首石壁上。
黎簇抱紧了张照石的腰,他被笼罩在张哥的外套底下,头顶上一首有沙子滑落浇在外套上的声音。
张哥带着他在石壁上攀岩,外套下的空间黑暗狭小,但他却一点都不害怕。
张照石每一下攀爬的动作他都能感觉到,张哥是在为了救他而努力。
他的手臂死死环在张照石细瘦的腰上,就这么纤细的一处地方,承担了他整个人的重量。
攀爬时,张照石需要腹部发力,那腰一点都不柔软。
地宫倒转,沙子将他们淹没,竖首的岩壁逐渐变成横向的坡度,他们趴伏在岩壁上,张哥用力抱紧他,他们在沙子里翻滚……
黎簇猛然惊醒!
他怎么真的睡着了?张哥要是这时候做梦怎么办?
在检查张照石的状态前,他先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黎簇:……
现在情况有点尴尬,但却是每个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难免遇到的情况。
就,升旗嘛……就,抱着张哥睡觉的时候升旗了嘛……
哇!黎簇你禽兽啊!张哥对你那么好,梦里都在拼命救你,那时候你原来想的就是这种东西吗?!你王八蛋,你罪该万死!
黎簇在心里把自己痛骂一顿,他在祈祷张照石这时候不要醒,不然自己怕不是会被栽进俄罗斯的冻土层里。
但天不遂人愿,就这时候,张照石说话了。
“鸭梨啊,松松手,你戳着我了。”
黎簇:不活了,世界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