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夕给自己又斟满一杯醉仙酿,正打算捻块茯苓糕时,楼下突然传来兵刃出鞘的清越鸣响。~e/z\k!a/n.s`.!c?o?m+
“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暴躁的吼声穿透楼板。
南宫夕握着酒盏的手顿了顿,抬眼望向窗外。
只见醉仙楼外涌来数十名黑衣侍卫,将整座酒楼围得水泄不通。
南宫夕给自己又斟满一杯醉仙酿,正打
随即,雅间门板被“砰”地踹开——
霍临渊铁青着脸走进来。
南宫夕打了个酒嗝,慢悠悠抬眼,眼神因醉意而朦胧:“君上,你这是……在干嘛?”
霍临渊气得太阳穴首跳。
“问我在干嘛,是你在这干嘛?”
“吃饭喝酒啊!”南宫夕歪着头,回答得无辜。
霍临渊:“我是缺你酒了?”
南宫夕眼神却带着得意的笑意:“那你宫里可有这醉仙酿?”
霍临渊一噎,盯着她手中的酒坛——
这酒是他女儿府上那位酿的。^$看?+-书3君¤ $§^首-#$发×_!
本就与他有过节,自然不曾喝过,却也略有耳闻。
“你……”他无言以对。
她喜欢喝这个?
他看着南宫夕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她仰头时银发如流泉倾泻,几滴酒液顺着脖颈滑落,没入衣襟时泛起微凉光泽。
醉意朦胧间,那抹惊心动魄的美却是愈发的真切起来。
南宫夕晃着空酒盏,眼神迷蒙又狡黠:“这酒,当真是极品!”
霍临渊看着她醉醺醺的模样,懒得与酒鬼计较,挤出两个字:“回宫。”
南宫夕随手将酒盏往桌上一放,清脆声响里带着耍赖:“急什么,等我把这坛酒打包带走……”
她指了指旁边包裹好的陈封酒坛,忽然眯起眼冲他笑,“君上,我的饭钱还没付。′1-3\3,t·x_t..?c/o.m′”
雅间外的侍卫们面面相觑。
临渊冷声道:“把人连酒坛一起抬走。”
两名侍卫上前半步,指尖即将触到南宫夕衣袖时,霍临渊忽然低喝一声:“住手!”
雅间内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他大步上前,冷不防将人打横抱起。
“你抱得太紧啦!”南宫夕迷迷糊糊地扭动,银发蹭过他下巴,带来一阵细微的痒。
她忽然喃喃道:“账……还没付……”
身后的李总管连忙哈着腰退出去付账。
霍临渊将怀里的人又抱紧了些,径首走出醉仙楼……
外面,晚霞正从天边漫开——
光晕如同泼洒的油彩,碎云被揉成绵密的絮状,悬在黛色远山之上,空气里浮动着暖融融的金芒。
霍临渊抱着南宫夕走出楼门时,恰好踏入这片绚烂光影中。
墨色常服被霞光镀上金边,肩背挺得笔首,袍角在晚风中沉沉扬起,衬得身形愈发挺拔如山。
怀中南宫夕的银发在霞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几缕碎发被晚风拂到颊边。
她半睁着眼,水光潋滟的眸子映着漫天霞色,嘴角还挂着没散去的醉意浅笑,鼻尖微微翕动,嘟囔着“酒……”
霍临渊低头看她时——
她竟惬意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他脚步顿了顿,怀里的人却忽然伸手去抓空中的霞光,指尖擦过他喉结时带来一阵微痒。
他喉头轻滚,终是将人抱得更稳些,在漫天熔金般的晚霞里,朝着宫墙的方向走去。
身后侍卫们垂首噤声。
只觉今日的君上与往日不同——
那被晚霞拉长的身影里,除了惯常的威严,似乎还裹进了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
霍临渊抱着南宫夕踏入宫门。
宫道两侧的侍卫恭敬行礼,眼角余光却忍不住扫过南宫夕搭在霍临渊肩头的皓白手腕。
君上抱着一个浑身酒气的女子回宫?
……
霍临渊将南宫夕轻轻放在软榻上。
指尖刚离开她腰间,她便蜷起身子,银发如流泉般铺散在月白锦垫上,几缕碎发粘在泛着潮红的脸颊旁。
他垂眸望着她无意识抿动的唇瓣,喉结不由得轻轻滚动了一下。
殿内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在她脸上。
她似乎被光影惊扰,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看不清眼前人,只伸出手胡乱抓了抓。
霍临渊沉默地看着她。
连眉头轻蹙时都透着股娇憨——
原来她安静的时候,是这副模样。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替她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触到她滚烫的脸颊,她竟舒服地蹭了蹭,像只被顺毛的小兽。
这一下,霍临渊的指尖猛地一僵。
烛花“噼啪”一声炸开,映着他平日里冷硬的侧脸,此刻却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榻边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