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梆子声穿透寂静。^k¨a·n?s¢h.u·h_e,z_i_.+c·o*m·
南宫夕身影掠过长公主府宫墙,来到文渊阁,她精准避开最后两名换岗侍卫。
无声无息,仿佛本就是夜色的一部分。
……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那道熟悉的身影——
江雪烬正伏案书写,素白衣襟被穿堂风掀起涟漪,狼毫笔杆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缓缓转动。
察觉到身后有人,他握笔的手微顿。
这抹凝滞不过瞬息,笔尖又重新游走,只是在收笔时有微不可察的颤抖……
“师父。”南宫夕轻声唤道。
她银发垂落如银河倾泻,映得她眼底水光潋滟。
江雪烬缓缓转身——
记忆里总爱黏在他书案前的徒弟,此刻就站在他跟前,让他感觉熟悉又陌生。
那熟悉的眉眼间,多了让人心疼的锋芒。
两人隔着几步距离相望。
……
南宫夕率先朝着江雪烬怀中扑去——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终究还是任由她环住腰身。
……
南宫夕将脸深深埋进江雪烬心口,听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沉稳心跳,酸涩感突然漫上眼眶。
“师父的怀里还是这么温暖。”她仰起脸时,银发垂落肩头如月光流淌,眼尾还凝着未落下的水珠。¨c?n_x.i!u?b¨a¢o+.\n¨e!t.
江雪烬望着怀中的徒弟——
悬在半空的手终究还是轻轻落在她发顶,指腹摩挲着她绸缎般的银发。
……
当年他突破境界时,青丝亦是在一夜之间褪尽。没有他的陪伴,这些年她独自跨越了多少难关,又经历了多少考验?
……
南宫夕顺势蹭了蹭——
眼波流转,狡黠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故意将掌心贴上他胸膛,隔着衣料感受那紧实的轮廓,语气里藏不住得逞的雀跃:“师父当年总是不让我碰,如今我总算得手了!”
江雪烬浑身紧绷,却没有推开她。
他太清楚这个徒弟的性子,越是阻拦,她越是要闹得翻天覆地。
……
她的指尖探进他衣襟,江雪烬猛地扣住她手腕,却被她反手缠住脖颈。
“乖~”
师徒二人,阔别西十多年后,江雪烬开口对她说了这第一句话,仅一个字。
“师父,我可以了……”南宫夕的呢喃如蛊惑人心的咒语,吻如雨点般落在他喉结、锁骨。
江雪烬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叹息。
……
南宫夕指尖灵巧一勾——
缠在江雪烬发间的墨玉簪应声而落。°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她忽然将脸埋进那片银白里:“师父,等你毒解了……”声音闷闷的,像被揉碎的月光,“我怕,怕你又不给我机会亲近你了。”
江雪烬僵在原地,指尖微微发颤。
现在的他,当真是进退两难。
……
南宫夕温热的吐息拂过他的颈侧,带着忐忑与执着,搅得他心弦震颤。
她仰起脸时眼眶泛红:“师父,这次换我守着你,好不好?”
看着她渴求的目光——
江雪烬眼中无奈与心疼交织,喉间溢出低哑的:“好。”
……
得到想听的回复,南宫夕望着江雪烬泛红的眼尾,笑得狡黠又满足。
不等他闪躲,便欺身而上——
柔软的唇重重覆上。
……
江雪烬后颈抵着屏风,喉间溢出破碎的叹息,被裹挟着卷入温热的旋涡。
沉香袅袅,漫过两人交叠的身影……
衣袂纠缠间,江雪烬垂落的发梢扫过她泛红的脸颊。
恍惚间——
他分不清这究竟是惩罚还是救赎?
想推开的手,指节却是慢慢蜷起,终究化作了轻柔的环握,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这时候拒绝,不妥!况且,也不想拒绝。
他闭上眼,任沉沦的幸福漫过了理智。
……
察觉到师父掌心的温度顺着腰肢攀附上来,南宫夕唇角勾起得逞的弧度。
指腹摩挲着他的后颈,将人彻底抵入屏风,带着破茧而出的快意辗转啃噬。
“原来师父也会……”
南宫夕话音未落。
便被江雪烬骤然收紧的力道扯得向前倾去。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扣住她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与她共同卷入这炽热的旋涡。
烛火将两人重叠的身影投在屏风上,晕染出惊心动魄的轮廓……
江雪烬的衣摆顺着屏风缓缓滑落坠地。
……
翌日清晨,晨曦刺破云层。
归墟皇宫却炸开惊涛骇浪——
霍临渊立在南宫夕暂住的寝殿门前,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你就让她住这?”
李总管慌忙垂下头去。
刚欲解释这己是破格安排——
按礼制,宫女不得独居宫殿,他不过是将闲置的偏殿收拾出来。
……
不过眼下,南宫夕离奇消失。
让这处居所的安排瞬间成了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
霍临渊周身气压骤降,不等李总管佝偻着腰开口解释,便猛然旋身,冷冷发问:“她人呢?还没找到吗?”
“回禀君上!昨夜不曾发现有人离开皇宫。”侍卫统领的声音发颤,冷汗顺着脖颈滑下。
霍临渊眸光如霜扫过众人——
满座皆在这无声的威压下,噤若寒蝉。
……
李总管膝行半步,苍老的声音带着颤音:“君上,各宫都搜遍了,南宫姑娘当真是……不见踪影。”
霍临渊周身寒意翻涌:“你们是说,人是凭空消失的?”
“老奴不敢!”
“老臣不敢!”
李总管与侍卫统领同时叩首,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宫人齐刷刷伏地,大气都不敢出。
……
霍临渊仰头发出癫狂的笑。
“好一个女帝君,把本君当猴耍?!!”
他忽然想起昨夜南宫夕倚在他怀中轻笑的模样,她温软的吐息仿佛还萦绕耳畔。
不是说会等他吗?
原来她说的“耐心有限”,竟是这般有限!一个晚上都等不了???
“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抓回来!”霍临渊气得咬牙切齿:“传谕下去,搜寻银发女子。”
“卑职遵命!”侍卫统领重重叩首,额头在青砖上撞出闷响。
他半躬着身倒退三步——
转身时,铠甲缝隙渗出的冷汗己浸湿内衬。
穿过垂首避让的宫人队伍,他几乎是小跑着消失在回廊转角。
我滴娘啊,今天的君上也太吓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