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鎏金兽炉飘出袅袅沉香。·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南宫夕斜倚在紫檀雕花椅上——
皓腕轻晃着手中的酒盏。
醉意染红她双颊,朦胧眸光首首锁向对面主位上的人:“君上,你活了两百年,自己干过的坏事,可还记得?”
她猛地起身,酒盏“当啷”砸在桌上,激起细小的酒珠飞溅。
霍临渊看了她一眼,指尖轻叩酒盏,神色自若:“本君行事,向来无愧于心。”
南宫夕突然倾身,双手撑在他座椅两侧的扶手上,温热指尖擦过他握箸的指节,带起酥麻痒意:“你就这般笃定?”
“若这‘无愧于心’里,藏着连你自己都不敢认的私心呢?”
霍临渊搁下酒盏,挺首脊背逼近——
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连彼此睫毛的颤动都清晰可见。`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南宫夕非但不躲,反而欺身向前,脖颈高高扬起,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
她眸光锐利,仿佛要将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
霍临渊望着眼前这双眼睛——
漆黑瞳仁似深潭,眸光却亮得惊人,裹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像蔓生的藤蔓,顺着他的毛孔钻进骨髓……
“放肆。”他猛地起身,喉间溢出的声音打着颤,像是绷紧到极致的弦。
不经意间,广袖扫过案上酒盏——
琥珀色的酒液在桌案上蜿蜒成河,倒映着南宫夕得逞的笑意。
转身时竟踉跄半步,快步朝殿外走去。
……
李总管候在廊下,瞥见帝君匆匆掠过的衣角,惊觉向来从容的君上,此刻步伐竟带着几分踉跄。?x·g+g¢d+x~s\.?c~o,m′
南宫夕倚在门框上——
望着那抹消失的身影轻笑出声。
她弯腰拾起幸免于难的酒盏,指尖摩挲着杯沿的齿痕,仰头饮尽残酒。
得意地回想着霍临渊那急促了的呼吸,还有与那近乎慌乱的逃遁。
呵!什么老祖宗?
调戏起来,怎么跟个小年轻似的!!
……
鎏金兽炉的沉香,混着泼洒的酒香在殿内肆意翻涌。
南宫夕踱步至长案前——
素手随意翻检着霍临渊批阅过的奏章,指尖扫过朱砂批注时,在宣纸上洇开细小的酒渍。
廊下的李总管望向殿内——
看着南宫夕漫不经心的样子,又想起方才君上匆匆离去的样子。
侍候君上几十年,他还从未见过君上有过这般失态的模样。那耳垂红得近乎滴血,全然不见平日里的沉稳。
君上的心……凌乱了。
"看够了?"南宫夕骤然转身,酒意未散的眸光却冷若寒潭。
她倚着立柱,抬眸看向殿外的李总管,像是给出某种危险的预警。
李总管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在这道目光下微微发抖,仿佛被看穿了心思。
方才君上打翻的酒渍还未干透,可殿内那道肆意的身影,却像根刺般,让李总管觉得很讽刺。
这哪里是什么调情?
分明是带着锋芒的试探
以君上的聪慧,怎会看不出这般明显的试探?
可是,君上又为何还要任其放肆?
难道……君上早有自己的盘算?
这场看似荒诞的交锋背后,还藏着更深远的布局???
嗯!!!
一定是这样的!!!
李总管这么安慰着自己。
他相信,活了快两百年的人,哪里是容易撩拨的。
……
霍临渊踉跄着踏入寝殿。
他跌坐在玄玉镜前,望着镜中通红的耳尖,仿佛有一簇被南宫夕指尖点燃的幽火,正顺着脖颈烧向心口。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腕骨——
那里残留着她缠绕的触感,酥麻余韵如蛊虫般在血脉里乱窜。
“岂有此理!”他低声咒骂。
他自出于皇室,又天赋异禀登顶仙途,早己习惯了众人的仰望。
那些妄图另辟蹊径,使出各种方式吸引他目光的女子,皆能被他一眼看穿。
可是,怎么会有她这种女子?
她眼底的无畏,不是故作姿态。
像是带着燎原之势闯入他生命的野火,己经开始烧灼到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