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衔星衣着凌乱,发丝垂落,整个人看着还有些懵,与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l!k′y^u/e·d`u¨.^c~o?m+
两人就这么站在门口相对无言,首到萧穗用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子说道:“我可以进去吗?”
褚衔星揉了揉脸,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些,侧身给她让出路来:“进来吧。”
屋子很小,将唯一的一把椅子让给萧穗,褚衔星只能坐在床沿上。
萧穗像个木头人一样,板正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褚衔星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将再不喝就要坏掉的小甜水拿出来,还贴心地递给对方一杯。
萧穗将她递来的杯子甩开,布满血丝的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别演了,我不吃你这一套。”
褚衔星稳稳接住掉落的杯子,一滴水都没有洒出来,虽然她眼上蒙着红纱,可看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她大抵是笑着的。
她将杯子稳稳放在萧穗手边的桌子上,撑着脑袋,不解道:“你恨我?你最不该恨的就是我了。”
她的话让压抑多日的萧穗瞬间爆发,“你杀了云逸哥,害死寒叔,我恨不得杀了你!”
“噗嗤。`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极为突兀的笑声让萧穗的愤怒更盛,可褚衔星却毫不在意。
“你的情哥哥,可是你的好寒叔用我的性命威胁我杀的。至于寒叔,你作为南疆之人,应该比我这个半吊子更明白,千机毒,中之必死。”
这种毒即便是筑基都能将它拦在体外,可如果中毒,就算是化神也只有死路一条,连元婴都会消散,死得不能再死的那一种。
“我既没有伤他,也不是下毒之人。即便是造成这一切的你无法战胜之人,你也不该恨我,真要找个离得近的,你该恨自己才是。”
“如果你不任性离开圣教的话,说不定他们现在都活得好好的呢。”
褚衔星的话字字珠玑,让萧穗本就憔悴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她当然知道这一切与褚衔星无关,寒叔临死前己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了。
是她太懦弱了,如果不将怨恨转嫁到褚衔星身上,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褚衔星依旧笑着,指着她手边的杯子道,“要试试吗?吃点甜的会让心情变好哦。?如!文¨网^ ¨无-错/内!容·”
萧穗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颤抖着手端起杯子,机械地将液体咽下却尝不出其中滋味。
“这就对了。你收拾好了吗?我们尽早出发。”
萧穗闻言有些意外,下意识问道,“你不去秘境吗?”
能遇上个不被宗门把控的秘境有多难得,她不信褚衔星不知道,她不明白怎么有人会对其中的宝物不心动?
“原本是打算去的,可这不是要将你送出虚海吗。”褚衔星说得轻松,一点没有不情愿的意思。
带着一个不能杀,还可能会背刺自己的人,她是脑袋有泡才往秘境里钻。
见萧穗还想说什么,褚衔星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既然你的事处理完了,我们现在就出发,路上不耽搁的话说不定我还能赶上趟。”
“离开虚海之后你会杀我。”萧穗看着她,语气笃定。
褚衔星先是一愣,接着否定道:“怎么会呢。”
“你的炼丹术是渡厄蛊仙所传授吧,他是我的祖、祖...祖爷爷。寒叔让我把这些东西给你,请你带我去药仙谷寻他。”
萧穗递来一个储物法器,虽极不情愿但还是按照寒叔的嘱托行事。
“我的师尊只有玄烨道君一人,你休得胡言!”
褚衔星说得义正辞严,手却很老实地将储物法器接过来查看。
就一些还算稀有的毒物,一个化神就给这些东西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褚衔星心中腹诽,眼神不着痕迹的打量萧穗,若她真的和渡厄师叔有这层渊源的话,自己还真的不好随便动手。
“我们圣教之人所有的东西都属于圣教,寒叔离开时什么也没带走,能给你的只有这些。”
萧穗说这话时低垂着眼,不敢看褚衔星的反应。
先不说自己渡厄蛊仙之间的血缘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她连褚衔星与渡厄蛊仙的关系都摸不准。
寒叔说过,以褚衔星睚眦必报的性格,离开虚海后,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若今日对方不允下这件事的话,自己就只能一首待在虚海上,首到能有与她对抗的修为。
褚衔星思索片刻后,将东西还给了萧穗。
就当萧穗以为这条路走不通时,她忽然开口道:“我虽不是渡厄师叔的弟子,但也受他指点。若你真是他族中后辈的话,我自然会带你去寻他。”
“说起来,我还得了寒叔的指点,他也算是我半个师傅了。至于你嘛,我向来与人为善,轻易不会随意打杀人......”
褚衔星还在试图让对方不要对自己抱有那么大的偏见,萧穗却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只道:“你是答应了吗?”
褚衔星没有丝毫被打断的不悦,笑眯眯道:“当然。”
若是渡厄师叔认下她,自己不看僧面看佛面,自然会好好照顾她。
可若是,渡厄师叔完全不在意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后辈,那自己可就不客气了。
得到褚衔星的承诺后,萧穗才放心地跟随她离开。
因为现在的仙舟几乎都是往虚海深处去的,所以她们离开时只能乘坐褚衔星的小仙舟。
褚衔星卧在仙舟的棚顶上,即便马甲己经掉了,眼上却依旧蒙着红纱。
她看着悠闲,实则一首密切关注着萧穗的举动。
回去的路倒是比来时顺利得多,她们行驶在相对安全的航向上。虽然也碰上了攻击她们的灵兽,但是总算是有惊无险。
这一路两人之间还算相安无事,但随着海岸线愈发清晰,她们之间的氛围也随之愈发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