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衔星顺着她的力道朝里走,在路过何云逸身旁,不小心碰到对方时,朝他歉意颔首,心中对萧穗口中寒叔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两人在仙舟上时形影不离,周遭并没有出现其他修士,那这寒叔想来就是在暗中保护萧穗的化神修士。
见到床上面如金纸,灵力逸散的修士后,她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萧穗将她按到床边坐下,急切问道:“怎么样?你能救他吗?”
褚衔星神色无奈:“你这样压着我,我怎么看?”
萧穗这才如梦初醒地松开手,快速退至一旁,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耽误褚衔星的诊断。
这时,同从亦凝两人解释无果的何云逸压住心中的烦躁,轻声安慰萧穗:“放心吧,寒叔不会有事的。”
而满脑子都是对床上之人担忧的萧穗难得对他露了几分脾气:“躺在那里的又不是你,你说的当然轻松。”
说完后她似是察觉自己语气不对,咬着唇愧疚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必道歉。”何云逸温声道,“寒叔也是为了救我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你怎么怪我都是应该的。[±|2%′?8.+%看§e书?网§? μa更#):新(?¢最ˉ`快?”
他越是这样说,萧穗心中越是愧疚,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检查完的褚衔星来找家属沟通了。
她将自己在书中看到的症状与面前之人的情况结合,再佐以自己的判断,得出了这人因使用某种功法,导致经脉尽毁,神识重创。
若只是这样,多拿些天材地宝温补个百来年也就没事了。
但坏就坏在,他此时身中剧毒。
若是全盛时期,凭借化神期的修为,就算不能将毒全数逼出,有修为护体也不会有大碍。
但他如今逸散且不受控制的修为,根本无法做到控制毒素蔓延。
总之一句话,一会儿等人回光返照醒了,有什么想说的尽早说,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褚衔星语毕,萧穗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口中喃喃:“怎么会没救了呢,寒叔可是化神修士啊,怎么会这样......”
她从幼时被选中成为圣女的那一刻起,就离开血亲,由寒叔抚养教导。/x?i`n_k′a!n-s′h!u?w,u..*c^o,m_
如今因自己的任性,被褫夺圣女之名,寒叔因不放心自己,卸下护法之职,离开被他视为信仰的圣教,只为在暗中保护自己。
现在又因为自己,那个曾经在圣教中强大威严的人,只能躺在这样一张小小的床上静待死期,这让她如何不悔恨。
忽然,她死死地攥住何云逸的手,祈求道:“云逸哥,你让我将圣灵蛊从取出来,等我救了寒叔后再给你好吗?”
何云逸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身负剧毒,还得靠圣灵蛊压制,此时取出岂不是用他的命换那老不死的。
想到寒叔对自己的嫌弃,何云逸心中更加不忿,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的道理。
萧穗声音破碎,以一种近乎哀求的姿态对何云逸道:“云逸哥,你说话啊。你体内的毒被圣灵蛊压制这么久,就算暂时将它取出来,你也不会有事的。”
何云逸避无可避,只得先将她稳住,用缓而轻柔的语气安慰她,“穗穗你别着急,如果没有其他办法的话,我当然会将圣灵蛊让给寒叔。”
褚衔星清楚看见他眉间划过的一丝不耐,这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不要脸,听两人的对话,那圣灵蛊本就是萧穗的东西,如今别人想取回来,在他口中就成让了。
见萧穗被自己稳住,何云逸乘胜追击,将一个白玉小瓶递给褚衔星,“这里面是我偶然得到的地池露,或许对寒叔的伤势有所帮助。”
褚衔星打开盖子煞有其事地闻了闻,为难道:“虽说地池露有固本培元之效,但这位前辈伤势负复杂,贸然服下怕是有可能适得其反。若是能将毒解了,我倒是能多几分把握。”
其实这东西的功效她只在书中见过,根本闻不出是好是坏。
不过她也不纯粹是忽悠人,以那寒叔的修为,只要将毒解了,就算她炼的丹药有些小毛病,以化神的体质也能扛过去。
此时见何云逸还在推脱,萧穗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几分不对,抬手将眼泪一擦,眼中透着几分肃杀之气:“云逸哥,你别逼我,寒叔我是一定要救的,你好好配合我还能少受些苦头。”
何云逸心中满是不可置信,在他听来萧穗就是要与他撕破脸了,就为了那么个手下?
他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偏偏还要摆出一副痛苦纠结的样子:“穗穗,我们非得闹到如今的地步吗?”
他说是这样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耽搁,手中握着的青竹剑蓄势待发。
眼见他们要打起来了,褚衔星心下一喜,将手中的小玉瓶握得更紧了些,一会儿他们打起来顾不上自己,那岂不是能顺手将东西带走。
褚衔星默默喊着“打起来!”,随时准备溜之大吉。
但是她的运气似乎总是差一点,就在萧穗将自己的银埙法器抵在唇边,两人即将兵刃相向的时候,床上的寒叔睁开了眼。
虽说他如今身负重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他收拾一个小金丹还是绰绰有余的。
何云逸被蛮狠霸道的灵力击飞,狠狠砸进墙中呕出一口血来,即便如此,他还是摆出一副关切的样子:“寒叔,你没事吧。”
寒叔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用审视的眼神打量褚衔星。
褚衔星丝毫不慌,这事可与她没关系,她是被请来的。
只见她自然地后退半步,将手中的玉瓶放到桌上,不卑不亢道:“都是蛊毒不分家,如今前辈己醒,我就不留在这里班门弄斧了。”
说完就要告辞离开,刚转身,背后就传来凉飕飕的声音。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