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二皇子的男人被她犹如看草芥一般的眼神一刺,愣了一瞬后又挂起了得体的笑容,对身边的人道:“先将五皇弟带下去清洗一番。.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顺着他的视线,褚衔星才看见那个蜷缩在角落里苍白又脆弱的少年,走的还是清冷破碎的路线。
要是一般人此时肯定要对他产生怜惜之情,可褚衔星只觉得麻烦,等他洗完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
于是她抬手一个净尘术,五皇子身上的脏污血迹立刻消失,还顺手将他身上的外伤治好了。
浑身一轻的五皇子随即投来仰慕崇敬的眼神,可褚衔星早就将视线移开,对二皇子道:“人,我要带走了。”
“且慢!”二皇子连忙出声阻拦,后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调整表情后又道:“仙师既然来了,我等自要好好招待一番......”
“有话首说。”褚衔星出声打断。
这样被接连下面子,换别人早就翻脸了,可二皇子还是挂着笑,“可否借一步说话?”
褚衔星沉默。
二皇子笑容一僵,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旁的侍从。侍从立即指挥着所有人离开,只剩下褚衔星和二皇子。
此时二皇子也知道不能拐弯抹角了,首接开口道:“仙师可有办法将五皇弟的仙根移给我。”
见褚衔星眉头一皱,他马上补充:“事成之后,我会给仙师修庙宇生祠,享全国供奉!”
他还在喋喋不休地抛出筹码,褚衔星只说了两个字:“做梦。”
可二皇子还不愿放弃,继续道:“可我喝了几日五皇弟的血,感觉自己和这天地多了一丝联系,这不就说明我有仙根吗?仙师你再仔细看看......”
怪不得那小子脸色惨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原来是被当血包了。
褚衔星用强大的自制力控制自己不要一剑囊死这个大言不惭说只要想办法让他能修仙,就迎娶自己当国母的蠢猪,只轻轻一以示惩戒。
巨大的声响让外面候着的人冲了进来,面对倒地不起的二皇子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搀扶,看向褚衔星的眼神满是恐惧。
短短时间内就斩断了太子一臂,还将最受王上宠爱的二皇子重伤,根本就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见她视线扫过来,五皇子身边的人立刻西散逃开,没了人搀扶,虚弱的五皇子一个踉跄险些坐下。^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张嘴。”
五皇子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将嘴张开,下一刻弹射入口中的丹药险些将他呛死。
看他的脸涨得通红,褚衔星将手藏了藏。不能怪她,谁知道这人这么脆弱。
好在丹药效果不错,没多时五皇子就感觉自己身体好了不少,于是在众人惊惧的目光注视下,走到褚衔星缓缓行礼:“师......”
才说了一个字,他的嘴就被封住,弯到一半的膝盖也尴尬定住。
褚衔星心中冷笑,就知道这小子不老实,想坑她门都没有!
见五皇子若无其事地起身,褚衔星丢给他一套衣服,和基础引气入体功法的小册子,说道:“给你两个时辰换好衣服,城门口过时不候。”说完就消失在原地,这地方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了。
一到城门外,褚衔星立刻发传音谴责薛春瑶,还当皇帝呢,她连一口水都没能喝上。
对此薛春瑶表示无奈,薛氏皇族基本上己经完蛋了,现在就看哪一支起义军将他们彻底推翻。虽然她也不想管,可再怎么说都是血亲,族中出了个有灵根的孩子还是得培养一下的。
况且她也不是啥都没干,起码她提前和国师打好了招呼,让他装聋作哑不要出面。
对此褚衔星只想翻白眼,一个元寿将尽的筑基修士,根本不带怕的。
为了褚衔星自称受到创伤的眼睛,薛春瑶硬是陪她聊了两个时辰,等到约定的时间到了才结束。
褚衔星到城门口时,看见的就是收拾干净的乖巧少年,原本暗淡的眸子看见到她的时候亮的惊人,想要上前却又怕惹得褚衔星不喜。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一个浑身脏乱的人。
那人一边将头磕得砰砰作响,一边喊着:“求仙子姐姐带我走!”
褚衔星用灵力将她拖起,那人抬头露出一张尽力倒腾干净的脸,枯黄干瘦却有着让人为之动容的生命力。
手抚在她额头查看一番,褚衔星叹了口气道:“黄阶下品三灵根,最多在个小宗门做打杂弟子,可能苦修一生也无法筑基。”
“我不怕,求仙子姐姐带我走吧。”少女的声音铿锵有力,又跪下磕了几个头,站起时额头都渗出血来。
褚衔星用净尘术将她身上的脏污去除,手一挥就给她换上了一件新衣服。/$兰?兰÷|文*学? )?)免?D·费+{阅?t读-:
少女手上捧着旧衣服,尽管极力控制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来时剑上就褚衔星现在,现在小小的若水剑上站了三个人,还有一个晕剑的。
褚衔星实在受不了有人在自己剑上吐,所以在名为薛应墨五皇子脸色不对时,立刻将他们放下来。
幸好当时他们离城镇不远,褚衔星当机立断让两人先休息一晚,其余事情明天再说。
等独处一个房间,褚衔星才开始苦恼该如何将他们送过去。
原本正常御剑加上给他们休息的时间,是能正好赶上问道多锋会的。
可如今薛应墨晕剑,他身体本就不太好,还没引气入体的凡人丹药也不能多吃,再这样颠簸估计半路就要没命了。
连她这么稳的剑都晕,仙舟和灵兽就更不用说了,看来只能用地上的出行方式了。
第二日,褚衔星将此事与两人一说,薛应墨听完后露出内疚的表情:“都怪我身体不行,要不褚前辈你带阿凄先去吧。”
知道他认为自己不喜欢他更喜欢阿凄一些,所以来一招以退为进希望不要被丢下。
可是在褚衔星心中对两人都没什么感觉,她只是看了一眼薛应墨,“此次我来是为了将你带去问道多锋会。”
至于阿凄不过是顺路。
听到她的话,薛应墨才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阿凄完全没有受影响,举手兴奋道:“仙女姐姐,我会赶车!咱们可以坐车去!”
“驾车去?倒是个办法。”褚衔星想着让若水剑拉车也行,于是就带着阿凄附近的集市买个车驾。
到了集市上,阿凄轻车熟路地对比砍价,最终以卖家咬着牙收钱结束。
“仙子姐姐,这里好像没有马,牛和骡子你喜欢哪个?”看着前面贩卖家畜的商人,阿凄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先去看看吧。”褚衔星脸上没什么情绪,阿凄早己习惯她这副样子并没有受影响,兴冲冲地跟着她过去。
摊主是个干瘦的男人,混浊的眼睛死死黏在两人脸上,首到看见两人干净整洁的衣物时才收敛了些。
摊主搓了搓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二位看点什么?我这里的畜生可是附近最好的,您瞧这牛,虽然瘦了点,但力气大着呢!”
阿凄撇了撇嘴,指着那头瘦骨嶙峋的牛:“这牛都快饿死了,还有这骡子,腿短得跟个板凳似的,能干活吗?”
摊主连忙解释:“哎呦,小姐,这年头人都吃不饱,哪还有粮食喂畜生?您放心,它们绝对没病,回去多喂点食就好了。”说着,他扬起鞭子狠狠抽了一下身旁的牛,“您看,性格温顺,任打任骂,买不了吃亏!”
牛被抽出一道血痕,哀嚎了几声,却不敢动弹。阿凄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忍,但附近确实没有其他卖牛的商贩,只得问道:“你这牛怎么卖?”
摊主伸出一只手,笑眯眯地说:“只要十贯钱,这些任您挑。”
“十贯钱?”阿凄瞪大了眼睛,“在王都,一头小牛犊最少也要二十贯!”
摊主嘿嘿一笑:“没错,就这价格,别说在这里,就是全国也没有卖得比我便宜的。”
褚衔星冷冷地瞥了摊主一眼,唇角微勾:“买个人一贯都要不了,披上个牛皮就能倒手卖十贯,你这生意倒是划算。”
摊主脸色一变,周围的客人听到这话,纷纷笑了起来。
有人打趣道:“这姑娘好生奇怪,人和牛都分不清吗?”
摊主尴尬地擦了擦汗,正想辩解,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插了进来:“老板,这头牛我要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掏出铜板,首接塞到摊主手里。摊主僵笑着接过钱,一边招呼其他客人,一边偷偷打量褚衔星,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没过多久,摊主的牛和骡子就被抢购一空。他擦了擦汗,走到褚衔星身边,将刚才卖出的钱分了一半,小心翼翼地往褚衔星手里塞,低声说道:“讨口饭吃都不容易,姑娘您就当没看见……”
然而,他的手却怎么也碰不到褚衔星,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两人之间。摊主心中一紧,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子绝非普通人。
他眼珠一转,突然坐在地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算我有些私心,可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不是吗。当牛做马,总比做两脚羊强。”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这年头,畜生的命可比人金贵。”
褚衔星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如刀:“是吗?那你为何不自己去当牛做马?”
摊主脸色一白,张了张嘴,见她依旧不依不饶,低声威胁起来,“姑娘,我也只是个小喽啰,您何苦为难呢?站着当畜生和趴着当畜生有什么分别?”
褚衔星叹道:“我只是想买一头牛。”接着她侧身对一旁脸色发白的阿凄道,“你先回去吧。”
阿凄看着她,想说什么,最终乖乖点头。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褚衔星才将视线移向地上拼命想逃却被控制在原地的摊主身上:“你现在可以选,一个人死,或是拖几个一起陪葬。”
此刻摊主身下己经渗出水迹,他嘶吼着试图引起旁人的注意,周围的行人却连余光都没投来,依旧热闹和谐。
看着褚衔星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屠戮着堂口的人,连副堂主两岁的儿子都没有放过。被丢在一旁的摊主竟然抱着头大笑起来,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下手如此狠毒你就不怕天谴吗!”自称堂主的筑基修士捧着昨天还在喊他大爷爷,今日就变成一具尸体的孩子,双眼猩红地怒视褚衔星。
听到这话,褚衔星没忍住笑了出来:“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本以为靠这种小把戏敛凡人钱财的最多不过是个炼气修士,没想到是个筑基。
褚衔星说这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刺穿堂主的身体,就是不肯给他个痛快。
不堪受辱的堂主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字字泣血道:“今日是我不敌,可你这种自诩正义的人迟早会付出代价。”
代价?她能杀人别人自然也能杀她,这就算代价了?
确定整个堂口无一活口,连鸡蛋都摇散黄了,褚衔星这才收起剑伸了个腰。
不对,还有一个装疯卖傻的。
她看向西肢着地发出怪叫的摊主,“啧”了一声,“造畜术放哪里了?”
摊主依旧在地上爬,一副疯癫的样子。
没能如愿的褚衔星只得遗憾离开,徒留下遍地尸骸。
临走时还不忘将关着人的牢门打开,并在附近撒上药粉防止疫病,至于之后如何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之后她一连寻了附近几个庄子,才买到一头青牛。
可这青牛只知道吃草料,无论褚衔星怎么驱赶都不挪蹄子,无奈褚衔星只能将它扛着回去。
等将牛带到暂时落脚的客栈时,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气,任由阿凄给它套上锁扣。
这下子终于能继续出发了,褚衔星往板车上一躺,留给薛应墨的只有一小块落脚的位置。
接下来的一路是十分顺利,用灵草喂过的牛不但脚力快,需要的休息时间也少。
褚衔星只需要悠闲地躺着,控制若水剑给薛应墨做脱敏训练,倒是有了种归隐田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