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结界不拦我啊?
苓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推门,推开一点,发现门没锁,往里头一看,里头没有人气,冷冷清清。-零·点\墈?书* `追^蕞*歆?璋+结/
私闯民宅了……对不住。
悄摸开门,偷溜进去,循着妖丹气息到了主卧,还未靠近,一股冷气飘来。
主卧房门紧闭,有酒气传来。
里面有人。
苓术轻轻打开房门,解下腰上佩剑,拔剑出鞘,做好准备,钻进去。
房内纱幔*都是白色,有些骇人,苓术往妖丹气息最浓的地方靠近。
靠近内室,酒气很重,地上散乱地丢了一堆酒坛,更有五六坛未开封的,内室中央摆了一个冰棺,苓术感知得知,妖丹替身就在里面,冰棺敞开,旁边有个白衣女子人抱着冰棺,趴在上面。
她双肩耸动,哀恸不已。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我不修无情道了,不修,再也不修了……”
“你快回来。”
“我爱你。”
“你要的名分,我能给了……你快回来……醒过来……”
苓术讶然,手中剑脱手,惊扰了室中人。~小?税*宅- ¨追¢罪.辛¢蟑!节?
那女子猛然回头,竟是庄锦复。
庄锦复怔愣住,缓缓站起来,慢慢走向她。
苓术心绪难平,她说她爱她,庄锦复这三年,都是抱着她的假尸身死守吗?
庄锦复眷恋的目光投过来,凉得要命的手抚摸上苓术的脸庞,她苦笑:“你长高了,长大了,终于回来看我了。”
随后放下手,拿起一坛酒往嘴里灌,“我说喝醉了便能看见你了,海姑说我疯了,我没疯,哈哈哈,我这不是看见你了吗?”
苓术一把夺过她的酒坛,捏住她的腕子质问:“你的无情道呢?为什么破了?”
“术儿好凶。”庄锦复站不稳,身子歪斜将要摔倒,苓术伸手揽了一下她的腰,她摔进她怀里,庄锦复抬头看向她,欢喜地笑着。
苓术引法力把酒坛放到地上,闲一只手,搭上她的脉。
脉象紊乱,灵气一片混沌,丹田内有一个主法力稳住了丹田法力,应是习了别的道法,但习得乱七八糟,毫无进益,只能保命。-三·叶,屋_ -罪?欣`璋¨結/埂¢鑫?哙.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苓术语气柔了下来,怀中人没答,呓语几声,醉倒睡了过去。
苓术心里叹道,何至于此啊。无奈把她打横抱起,这房里没设床榻,得去旁边屋子里找一张榻,将人安置了。
苓术踹开门,跟迎面走过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海姑手里拎着一个药包,可能是解酒药吧,药包细绳从手里脱手,啪一声闷响,掉到了地上。
海姑嘴唇直哆嗦,指着苓术道:“诈……诈尸了……啊!”
苓术感觉头疼,欸,假死回来是这样的。好声说道:“海姑,是我,苓术,我没死。”
海姑半信半疑地走过来,捏捏她的胳膊,戳戳她的脸蛋,惊喜道:“热的!”紧接着眼泪哗哗直流:“苓姑娘,你没死,真好啊。”苓术嘴唇弯弯笑道:“还好我机灵,拿妖丹当替身,逃过一劫,只是苦了你们。”
“你是说……里面那个,是你的妖丹?”
“没错。”苓术压低了声音,“咱先别聊了,师尊还睡着呢,先安置了她吧。”
去偏房安置了庄锦复,苓术去收了妖丹。
冰棺是万年寒冰,用冷的灵气紧紧裹住,这样体量的灵气需要大量的法力来维系,对人来说十分消耗。
“尸身”的衣裳换了,是苓术原来在清息山时常穿的,脸上了妆,妆容妥帖。
苓术伸出手,收回妖丹,沉入丹田。冰棺里剩下一套衣衫,取下手镯,玉佩,戴回身上。
去厨房给海姑打下手,熬煮醒酒汤,出门买些菜,再回来做些清粥小菜。
两个时辰后,庄锦复悠悠转醒,头很疼。
她梦到了苓术。
苓术长高了,高过自己了,脸上的婴儿肥也褪去,面容艳娆,环住她腰的手很有力,梦里自己醉醺醺,倒靠在她怀里,她将她抱起,步伐稳健。
靠在她怀中,闭上眼感受失而复得的喜悦,心安的渐渐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分外想见她。
庄锦复径直去主卧。
冰棺里只剩一套衣衫,镯子、玉佩也都没了。
庄锦复胸腔剧烈起伏,梅须剑现于她手,拔剑出鞘,气势汹汹地跑出去。
结界完好无损,没有被强力破开的痕迹,她在宅院内四处找海姑,在厨房门前看见海姑在择菜。
庄锦复大动肝火,剑指海姑:“你放谁进来了?!”
海姑没生气,知道她是醒来看不见“苓术”,以为被人窃走了。海姑卖关子道:“她自己进来的,我没动过结界。”
“没有你解开的术法,没人能进来。”庄锦复强压下一口气,又道,“为什么要背叛我?”
海姑直呼冤枉:“冤枉啊,我没有!”
苓术刚煮好了南瓜粥,想让海姑尝尝味道,粥刚盛好,便听到门外的吵声,出门来看,笑道:“师尊,真是我自己进来的。”
庄锦复缓缓放下指向海姑的剑。
转而指向苓术,怫郁万分:“你是谁?假扮苓术有何目的?”
苓术定定地看向她,走过来,逼近剑尖:“你竟弱到连人的气息都分辨不清了。”苓术颦眉不忍,道:“庄锦复,你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海姑在旁补充道:“阿复你忘了,你的结界还有一个人能进来。”
“你说让她想来找你便来找你,你的大门永远向她敞开。”
原来刚才不是梦。
剑从手里消失,庄锦复猛地扑过来,抱紧了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