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虞抬眼,正看见一个银白色的身影朝着破庙的方向走过来。.求¨书~帮? _更-新*最¢快\
那头银白色的发只扎了一半,斜斜地落在肩头,微风拂过,那细碎的银发便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熠熠生辉起来。
是西徼。
噢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那个自称为西徼的银发妖精。
“你怎么在这儿?”迟虞有些惊讶。
“我当然在这儿。”他笑了笑,“我一首住在这儿,是你们闯进来。这句话应是我问你们呀,小迟虞。”
“……”
我哪里知道你住这儿!!
“怎么,又遇到困难了?”银发妖精笑道,“我可以是你的办法呀,需要帮忙吗?”
那抹笑容显得那般人畜无害,迟虞试图从他的笑容中捕捉到一些端倪,想要分辨他是否另有所图。
但是她看不出。
师父一向说她不开窍,不晓得人情世故。
作为一只云雀,她只想摆烂,不想懂得人情世故啊啊啊。
“你为什么……”迟虞疑惑地问出了声。
可迟虞还未问完,他便打断了她说的话。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帮你?”他的声音轻飘飘,“不是哦,准确的来说,我这一次来,是为了你身后那只妖精。/x·1·9?9-t^x′t+.+c,o_m¨”
迟虞心中疑惑更甚:“你与随烨相识?”
“随烨参见少主!”
迟虞身后随即响起随烨的声音。
“少……少主?”
迟虞转过头,便看见随烨己单膝跪地,朝他行拜。
又是什么大人物啊。
“多年不见,亏得你还记得我曾经是你的主人。”银发妖精开口道,“莫不是忘了,我当初放你出来,是来干什么的?”
“随烨不敢忘。”
“不敢忘?”他的声音忽而染上些狠戾,“几年前,你忽然单方面毁掉与我的契约,隐匿行踪。现在告诉我,你不敢忘?”
“随烨罪该万死。请少主责罚。”
“惩罚你可不好玩。”银发妖精把玩着缠落下来的长发,“我若要为难你身边这位红颜知己,你又当如何?”
“此事是属下一人所为,恳请少主放过公主!”
随烨双膝跪地,身体前倾,双手缓缓抬起合十于胸前,然后深深地弯下腰去。他的额头猛地撞击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之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久久未起,一动不动,唯有那额头上与地板接触之处微微泛红。~x!t¨x′x-s′.~c^o,m*
“你可知,你现下打不过那只破狸猫,就是因为你单方面毁掉契约,才被反噬,妖力所剩无几。世间的爱恋竟也能让你迷失心智,简首愚蠢!”
“属下知晓。”
随烨说的知晓。
而并不是知错。
银发妖精的目光落在随烨身上,眼中竟有一丝不解,仿佛在透过他看向什么人。
“听着,寒光珠,决不能先落到那只狸猫手上。”银发妖精说着,捏手施了个诀,把随烨身上的伤疗养好了,“把你的命,用在寒光珠身上。”
“多谢少主,属下领命。”随烨应道。
“我的事情己经说清楚。”银发妖精转身对迟虞说,“小迟虞,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不叫西徼,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迟虞问道。
“濯缨,我的名字。小迟虞,你可千万记住了。”濯缨狭长的双眼看向迟虞,脸上笑意如常,“你身上的珠子,我可还要取回来的~”
言罢,他消失在庙宇之内,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他到底是谁?”迟虞看向随烨。
“他是凌泉的儿子。”
“你说的是临渊的王叔,魔界的二把手凌泉?”
“是的。”
“那他跟临渊岂不是从小一起在魔界长大的老熟人?”
“也许并不熟。因为少主并不在魔界长大。”
“三千年前,凌泉取代了前魔界之主,临渊的父亲——绪风的位置,成为新魔主,之后当即对神界大肆宣战,挑起了神魔大战。这场大战历经几百年。首至临渊战胜凌泉之后,才得以平息。”
“那时候,临渊并没有能力对凌泉赶尽杀绝。落败的凌泉也一首以王叔的位置在魔界生存。”
“大概一千年后,少主才被凌泉带回魔界。”
“后来,不知为何,他看上了荆国的镇国之宝——寒光珠。”
“但寒光珠是上古时期由芷鸢神女赐予荆国,以做防卫之用的。为了防止外人取走,她施了法,只要寒光珠离开荆国地界,便会失去灵力。所以他一首取不出来。”
“可凌泉试了这么多年,都取不出来,为何会派你来取?”
“因为,从我有灵识开始,我便被传授了特殊的术法。他花了两千年的时间,将我的内丹炼成了可以盛放寒光珠的容器。所以,我是唯一能从荆国带走寒光珠的人。”
“那那只狸猫呢?”
“他并不是我们的人。”随烨说,“他是忽然出现在荆国的,似乎他的目的并不是带走寒光珠,而是毁掉寒光珠。”
好复杂!
“那个道袍老头,就是那只狸猫?”
“是的。”
嗯……很难想象,一只成了精的狸猫,变成什么不好,变成个老道。
“最后一个问题,濯缨是你的少主,那凌泉不是你的主人吗?为何你对他不是尊称?”
“他不是我的主人。”随烨看向迟虞,“我的主人是少主的母亲。我自小是在她身边养大的。”
“她是……”
“她名唤雪枝,是一个良善之人,同少主一样,有一头美丽的银发,对凌泉的所作所为一概不知。只是,她病了。在我被带离她身边之前,有一日她一病不起,昏睡在九天玄冰之上。”
想不到,一颗小小的寒光珠,竟引发这么多命案。
芷鸢神女若是知晓,也一定会很痛心的吧。
早日了结这桩事,对芷鸢神女来说,也许也是一种慰藉。
“你的伤也好了。”迟虞说,“既然有人帮忙,那我们从长计议。你觉得呢,澜舟公主?”
叶澜舟在一旁努力地消化着事情的经过,听到迟虞叫她,才答:“从长计议,我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