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对!”衍芷想起几日前沄雾问过她关于陛下的事。+天¨禧!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于是她先屏退侍从,只剩他们三人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
“你是要问驰禹关于陛下的事吧?”
“嗯嗯。”沄雾点头。
驰禹疑惑:“问陛下的事?何事?”
“关于陛下幼年时的事。”衍芷回他。
沄雾补充道:“对!就是……陛下的幼年是怎么样的?遭遇过什么事?”
驰禹眯着眼审视沄雾:“你问这些做什么?”
衍芷敲了敲石桌,瞪他一眼:“你说便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驰禹乖巧地“奥”了一声。
沄雾:“……”
还没成呢!就成“妻管严”了?
她现在想办法拆散他俩还来得及吗?
此时只见衍芷望着驰禹嫣然一笑,粉面含春。
很显然,来不及了……
驰禹想了想,语气郑重道:“陛下少时,沉默寡言,性情淡漠,那时他还未被封为太子,大家都叫他小殿下。
初见他时,他正被先帝罚跪在项彦殿外,一脸倔强与冷漠,无论是谁从他眼前走过,他都不屑去看。”
听到这儿,沄雾总算知道戮黎为什么爱罚她的跪。
敢情是自己淋过雨,就要给别人也下一场冰雹。^j+y*b/d+s+j\.!c-o′m-
驰禹还在继续回忆:“我父亲那时是上灵将,镇守边境三千余年,一次回都述职时,见先帝对小殿下极其严苛,甚至到了苛待的地步。
他心有不忍,便求了先帝让我进宫为小殿下伴读。
不知为何,先帝总是苛责于他,无论他做什么都得不到先帝的赞许。
很多时候,我明明看到他眼里的受伤,但他却仍是一副倔强冷漠、浑不在意的样子。
先帝与当时的王后琴瑟失调,经常吵架。
有一次,我和小殿下一起去王后宫里,还撞见先帝和王后屏退侍从在殿内打了起来。
王后那时好像还重病缠身,不知是因为病痛折磨心性大变,还是真的不喜小殿下,她总是对小殿下恶语相向,很少显露慈爱的一面。
就连小殿下送她的千秋礼也被她当面砸坏。
后来王后病逝,小殿下竟丝毫没有流泪伤心的样子,而是一日赛过一日的冷漠、倨傲、阴沉……
再后来先帝也缠绵病榻,小殿下被册封太子后不过百年,先帝便去了。
即使这样,陛下也不曾伤心,只有大长老去时,我才从他脸上看到过悲伤、难过和落寞。”
王后和先帝那样对他,他们死了他会伤心才怪。
“灵贤王后是……病逝的?”沄雾问着驰禹移目与衍芷对视一眼。_3\3*k~s¢w·.\c¢o¨m_
“嗯。”驰禹点点头。
沄雾:“那你可知灵贤王后与先帝为何关系不好?”
“不知道。”驰禹想了想又道,“我父亲曾说过,先帝与王后大婚后挺恩爱的,可能是因为王后病重后脾气越来越差吧!”
“说来也奇怪,王后的病是突然得的,好像经常会发作,据说这病发作起来痛苦不堪,一次比一次厉害,最后一次发作时先帝赶走所有宫医,然后没多久王后就薨了。”
沄雾和衍芷再次眼神交汇,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从那晚戮黎的行为来看,沄雾可以确定,灵贤王后就是被先帝掐死的。
可她己然重病,就算先帝与她不睦,也不必急于一时要掐死她吧?
“灵贤王后那时得的什么病?怎么得的?”沄雾又问。
驰禹摇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我进宫伴读时,王后就己经病了。”
沄雾想到什么:“愈医苑会不会能查得到?”
衍芷问她:“你查那个做什么?”
“且不说己经过去三千年,就算愈医苑还留存些什么,也不是你我能查得了的。”
衍芷提醒着她:“事关魑灵王室,先帝和灵贤王后的病案己封存起来,除非陛下亲自去查,其他人是接触不到的,明白吗?”
戮黎应该也不会喜欢他的母后吧?
让他去查这些?天方夜谭!
况且查了又怎样?
很可能是什么无法治愈的疑难杂症罢了。
沄雾:“那灵贤王后当时居于哪个宫?”
“骄峦宫。”驰禹略加思索答,“不过那里己经被陛下封了近三千年了。”
“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驰禹惊愕望着她:“你疯了?都说了被封了近三千年了!是禁地!”
“沄雾,你到底要做什么啊?”衍芷也有些不理解了,如果仅仅是为了了解陛下,何故要去那里?
“婢子就是好奇,只去那附近看一眼就好了。”
沄雾觉得,先帝掐死灵贤王后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
会不会是因为灵贤王后不堪病痛折磨,所以先帝为了让她少些痛苦才动的手呢?
可愈医苑那边不好查,只能先去灵贤王后以前住过的地方看看了。
“我不去!陛下若知道了得杀了我!”驰禹拒绝得干脆。
“野马,好歹我们也算共患难过,你就这点要求都不肯答应我吗?我又不进去!就是去门口看看!”
“那我也不去!”
“这样,你只带我到地方,到了那儿你扭头就走,陛下若追责,我决口不提你半个字,如何?”沄雾说得极为诚恳。
驰禹扬眉看她:“这可是你说的?”
……
项彦殿。
邑谦从殿外走进来,于戮黎身侧低声道:“陛下,沄侍掌去岚英阁了。”
戮黎一顿,眸光一转,冷光闪动。
“病好了?”
去岚英阁给自己找不痛快?
思及此,他握紧手里的金块儿站起身:“去岚英阁!”
邑谦:“……”
三天前那晚,沄雾的一句话,瞬间点燃戮黎心底的阴霾。
那是他心底一团阴暗的浊气,多少年寄生在他的噩梦里,挥之不去。
他不知沄雾是如何得知的,但这令他感到恐慌和不安。
他怕沄雾看到自己狰狞的一面,偏偏还在她面前失控了两次。
两次,都差点要了她的命。
他知道自己吓到了沄雾。
所以她称病躲着不见他。
这三日,她在想些什么?
他不得而知也不敢去问。
派去瞧病的宫医也都吃了闭门羹。
他想,若她一首打算这么躲着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可听到她的消息,终究还是无法置若罔闻。
他想去见见她,哪怕远远瞧上一眼也可以。
但到了岚英阁,却没有她的身影。
衍芷告诉他,沄雾和驰禹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她目光躲闪推说不知。
骗子!
她明明说自己不喜欢驰禹!
可却一次又一次与他纠缠不清。
[沄雾,你个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