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元君眼看规定一个月快过了。~幻′想-姬? .更/新!最-快.
小徒弟还没有找他的样子,心中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放弃了。
正想着,就见小徒弟提着剑来到亭台外,她双手抱拳,小脸严肃:“师尊,请赐教。”
话落。
她半挽剑花,一个旋转,裙摆飞扬,剑己至道元君跟前,道元君身形一闪,挪到苏扶祁对面,涂嫣绕过师兄,提剑而去。
苏扶祁八风不动,端坐亭台中央。
道元君轻轻一跃,风吹得他裙带乱飘,他本人己飞临亭顶。
涂嫣足踩美人靠,轻松一跳,人也来到顶上。
但也就一瞬间,道元君又身影又消失在亭顶,涂嫣抬眼一看,师尊的身影飞向院中。
她脚往湖面落去,借着水面,玉足一点,整个人掠过丝丝波澜湖,朝院中追去。
这一刻,她脑海中万斩月第一重的招式不断闪过。
心静,天人合一。
聚集天地之灵气。
涂嫣觉得她和手中的落雪仿佛是一体,脚临雪地。
她手持落雪,站在师尊对面。
道元君潇洒地摇着扇子,笑吟吟夸赞道:“有进步,只是想碰到为师衣角还差点。”
涂嫣笑而不语。
下一瞬,她提剑而上。`1′4~k¢a·n¨s~h!u!.,n+e!t·
道元君习惯性飞离原地,涂嫣神色冷静,这一刻,她好像和剑合为一体,身体旋身一转,剑端隔空扫向道元君。
一股饱含着浓浓寒意以难以窥视的速度飞向道元君。
道元君脸上很是随意,甚至都不着急他徒儿能追上他。
突地,他表情一愣。
身后一道初生的剑意朝他背面袭来。
他心中微惊,身体却是飞快闪离。
脚步在雪下停住,扭头往下看,只见他衣带被划破了道口子。
他心中有些震惊。
这是剑意?
十六岁的剑意?
涂嫣看着师尊微微睁大的瞳孔,将落雪背在身后,笑盈盈来到师尊跟前:“师尊,弟子做到了,您可要记得答应弟子的愿望呢。”
道元君还没反应过来。
实在是他拥有剑意还是元婴期才有的,哪怕他那时候没有小徒弟努力,但也不怎么懈怠修炼。
因此他有些受不住这个打击。
一路跟着旁观的苏扶祁只是略微吃惊一下,就很快回神,他走了过来,眸子停在涂嫣脸上,看着涂嫣不明所以的神情。
他心中不觉有些想笑:“师妹很厉害,师妹可知你方才使的那一招叫什么?”
涂嫣老实答:“万斩月第一重的最后一式。\x~i+a.n,y.u-k`s~.?c`o_m?”
苏扶祁摇头:“是剑意。”
他负手望向虚空,清缓的嗓音略带几分飘渺,“剑气只要是剑修都能拥有,但剑意,讲就的是一个天份和缘。”
涂嫣听得恍然,她并不知道刚刚使出的是剑意,她只是觉得,那一刻,她感应到西周的一切在无限放大。
清冽寒凉的湖水,浓郁的灵气,纯洁冰凉的白雪。
她好似是剑,想要剑怎么做剑就怎么做。
道元君向来洒脱,不会因此郁郁,他很快从打击中出来,感叹又欣慰:“可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是他的弟子啊。
谁能想到,当初本抱着别的心思收下她,如今她会短短一年多之内做到这种地步。
想到此,他眼睛落到苏扶祁身上。
心下黯然,若扶祁没有中那毒。
扶祁也会如小嫣儿这般吧。
他不欲让小弟子察觉自己的情绪,免得小丫头见他兴致不高乱想。
毕竟小丫头才刚使出剑意,他理应夸赞一番。
接下来,涂嫣就接到了师尊一堆夸奖的词,还给了她几件防身的宝物和灵药。
苏扶祁也拿出他以前炼制的一个小型飞船,他介绍:“这飞船虽小,但胜在防御能力不错,只要有足够灵石运转,它可抵挡元婴后期的攻击。”
“师妹如果出去历练,或许能用到它。”
飞船缩成最小的模样,悬浮在他的手心上,他手指很细很长,皮肤又白,是能满足手控的眼福。
可涂嫣什么控都不是,且她也无心欣赏,每当这人对她好一分,她的心就沉重一分。
他教她练剑,送她落英剑延寿果,为她寻炼器材料,陪她进入秘境,送她储物玉钗,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不惜为她炼制灵剑,还有这飞舟。
且他基本不过问她的那些私事,也不曾告诉师尊。
她该怎么做?
“师妹?”苏扶祁轻轻疑惑声响起。
“可是不喜欢这礼物?”不等涂嫣回,他又说,“若是不喜,我换一样。”
涂嫣忙双手接到手中,手背不经意触碰到手心,她没注意,只顾着说:“不用,师兄,我很喜欢。”
手心似乎还残存着那点不存在的余温。
苏扶祁收回手,五指轻合拢,好似能留住那点几乎没有的温度。
“喜欢就好。”
道元君在一旁摸着下巴,眼睛在儿子和小徒弟身上转来转去,总感觉这一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细看,也没哪里说不出不对。
他们举止合理,是正常师兄妹相处样子。
但道元君作为父亲,太了解儿子。
他这个儿子,万事不放在心上,包括扶祁的修炼和炼器下棋这些等,若他不让扶祁做,扶祁这小子也不会违抗。
仿佛那些东西只是打发时间。
从来都不能让扶祁上心去维护。
想至此,他眼睛一转。
起了坏心眼。
心中有了决定,道元君表示他和扶祁有事相商,摆手让涂嫣回屋修炼。
涂嫣对于师尊说的事虽好奇,但也不会不听话,收好师兄给她的飞船,朝他二人行礼才回屋去。
道元君背着手自行朝亭台行去,话音飘到苏扶祁耳边:“跟上。”
苏扶祁默然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亭中,各自落坐,苏扶祁下意识拿起棋子想下棋。
道元君扇子如孔雀开屏似打开,半眯着眼看苏扶祁,见他执起棋子,故意开口道:“今后不准下棋。”
苏扶祁歪了歪头,看向道元君的眼中有些迷茫,不解问:“为何?”
道元君一脸正色:“为师觉得此行为太耗费精力,所以以后你不准下棋了,对了还有炼器也一样。”
苏扶祁瞥了道元君一眼,随即移开。
这种话也只有三岁小孩才信。
可他问也不问就放下棋子,甚至将常年放在亭中的棋盘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