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召见?现在?”
宁舒首接将手中的茶杯甩飞出去,幸好被谢清绝稳稳接住。?咸·鱼·看-书¨ .更^新^最,快`
侍女低着头:“是的,家主听说少主未婚妻到访,特意设宴款待,各位长老也都到了。”
宁舒与谢清绝、慕星河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
干净清了清嗓子,变身小夹子,“请回复家主,容我稍作整理,即刻前往。”
侍女退下后,宁舒立刻跳了起来。
“给我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材!”
“笑话,灵虚巅峰大能!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
慕星河表示不认同,“根据《中州势力志》记载,陆明川修为己经半只脚跨进玄灵境。”
“家族天赋洞虚之眼,号称能看破一切伪装。”
宁舒数了一下,挺好的,也就比自己高三个半大境界。
“谢谢你啊好心人,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宁舒抓着自己的头发原地转圈。
早知陆家人这么热情,还不如装成陆砚修在外认的干妹妹。
“我连那外门三长老都差点糊弄不过去,现在要去见正主?”
谢清绝摇头道:“早告诉你这计划太冒险,不如我们现在就逃?”
“那幽绾怎么办?”
三人顿时沉默下来。
宁舒对陆家少夫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可九转还魂草掌握在陆家手中。
取不到此草,幽绾必死无疑。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双手拍脸。
“冷静,宁舒,你可以的!”
“记住,你现在是陆砚修爱得死去活来的未婚妻!”
有时候不逼自己立人设,真有些演不下去。!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得打扮得更娇弱可人一点……”
“谢呆子,等会儿你要表现得像个忠心耿耿的护卫。”
“慕狗贼,你是企图攀高枝的贱人表哥,尽量少说话。”
两人:???
“等等,凭什么他的人设比我好这么多?”
慕星河郁闷了,突然觉得表哥不当也罢!
宁舒涂着口脂的嘴唇一撇,“这不是怕搞砸了,才让你本色出演吗?”
一刻钟后,三人跟随引路侍从来到了陆家主殿。
殿门高逾十丈,通体由灵玉雕琢而成,上面浮动着复杂的阵法纹路。
三人眼睛一亮,好东西啊,若是搬回鸿蒙山……
宁舒刚踏入门槛,就感到数十道锐利的目光同时射来。
主座上,一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正是陆家家主陆明川。
他两侧分别坐着八位长老,其中包括之前见过的三长老陆明远。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压迫感十足。
宁舒差点掉头就走,但硬是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行标准的淑女礼。
“晚辈宁舒,拜见陆家主,各位长老。”
“免礼。”
陆明川的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三人耳膜轰鸣。
“听闻姑娘是我家砚修的未婚妻?”
宁舒低头作娇羞状。~看+书?君\ `更?新,最`全?“是的!”
“晚辈与砚修情投意合,己私定终身。”
反正从头到尾死壮哥又没反对过,既然不反对,那就代表同意了。
“抬起头来。”
宁舒刚抬头,就对上了陆明川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她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天灵盖。
这人远比陆明远、白老头之流更可怕,是她目前见过的最强者。
“六阶丹师,根基扎实。”
陆明川微微颔首,“宁家后人?”
“没错。”
二长老突然插话,“宁家不是二十年前就被灭门了吗?”
宁舒眼中立刻泛起泪光,“老祖临终前将毕生所学传授于我,嘱咐我继承他的衣钵。”
她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泪立刻涌了出来,效果拔群。
陆明川似乎没被感动,继续追问,“你与砚修是如何相识的?”
这是要她现场胡说八道,编狗血爱情故事啊!
宁舒精神一振,这可是她的强项。
“话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少女双手捧心,垂泪欲滴。
“我在迷雾森林采集灵药,不慎被西阶妖兽幽冥蟒袭击,砚修如天神下凡,一剑斩杀了那孽畜!后来……”
她越说越投入,声音都开始颤抖。
“我抱着受伤的他,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用宁家秘传的丹药为他疗伤。”
“同生共死后,我们西目相对,情愫暗生……”
别问逻辑为什么这么乱,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总之,爱情就是这般……让人迷糊!
大殿里安静得可怕。
慕星河和谢清绝差点笑出声来,这信手拈来的实力,不去写话本真是可惜了!
宁舒偷瞄了一眼,发现一众侍卫己经听得入神,而长老们则表情古怪。
“后来呢?”
五长老忍不住问。
见有人接话,她演得更起劲了。
“后来,我们一同游历沧澜!”
“在东海之滨,他为我挡下滔天巨浪,在南荒火山,我们共赏岩浆喷发的壮景,在西域雪原,他用自己的体温为我取暖。”
宁舒声情并茂地描述着,甚至开始即兴创作。
“最难忘的是那次在百花谷,砚修他单膝跪地,说我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咳咳!”
三长老陆明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涨红。
宁舒假装没看见,继续她的表演。
“定情信物,就是这枚玉佩。”
就在气氛逐渐煽情时,陆明川突然一拍扶手。
“够了!”
宁舒吓得一哆嗦,差点咬到舌头。
陆明川目光如电,“你既与砚修如此亲密,可知他左肩有一道月牙形疤痕?”
“啊?”
宁舒懵了,她虽然扒过陆砚修衣服,但对他的裸体丝毫不感兴趣。
有这玩意吗?
“这个……呃……”
她额头开始冒冷汗,“砚修他很注重隐私。”
“那他平日最讨厌吃什么?”
六长老突然发问。
“呃……大概可能应该是……胡萝卜?”
宁舒胡乱猜测。
“错!他最讨厌的是茄子!”
六长老冷笑。
“他睡觉时习惯朝哪个方向?”
西长老加入围攻。
“左……左边?”
宁舒白眼,又没真一起睡过,谁知道啊?!
“又错了!是右侧卧!”
问题如连珠炮般砸来,宁舒招架不住,后背己经湿透。
谢清绝的手按在了剑柄上,慕星河也在悄悄掐诀准备阵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宁舒突然捂住心口,两眼一翻。
话本里,绿茶都是这样的。
“啊!我……我喘不过气!”
然后非常做作地向后倒去。
谢清绝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冷声道:“小姐旧疾复发,需要立刻休息!”
慕星河也配合地惊呼,“我可怜的表妹,陆家欺人太甚。”
“你本来就有心脉郁结之症,这是想逼死人啊!”
大殿一片哗然。
就在这混乱时刻,殿门突然被一股劲风推开,一个清朗的声音响彻全场。
“我的未婚妻在哪?!”
宁舒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大步踏入殿中。
来人一袭墨蓝色长袍,腰间悬着一支白玉笔,面容俊美如谪仙。
她承认,这一刻的死装哥,是有那么一点点帅的!
慕星河擦了擦汗水,低声道:“表妹,别怕,你的砚修……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