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企图挤出眼泪的慕星河猛然抬头,“陆家?那不是我兄弟家族吗?”
“西舍五入等同于我家,拿个破药材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觉得墨老头吃席的愿望又落空了。+s·o_u.k/a?n¢s/h~u¨.?c+o!m?
“拿到再说吧!”
“她身上的千丝引,我可以压制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没有九转还魂草,首接带棺材来。”
墨老头带着幽绾回村,取药的事只能交给宁舒三人。
“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三天后,飞舟缓缓降落在天阙城外。
宁舒站在甲板最前方,素白的道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那双如寒潭般清冷的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远处那座巍峨如山的城池。
“这就是中州?”
慕星河不知何时拿出折扇,扇面上流转的星图阵法微微发光,
“比想象中还要……浮夸。”
宁舒没有回答,但心中暗自赞同。
为了保持高手风范,她决定少说多看。
远处巨大的城墙高耸入云,表面镶嵌着无数灵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城门口人流如织,各式飞剑、法宝的光华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绚丽的网。
“哼,华而不实。”
谢清绝抱着那把从不离身的长剑落地,剑眉微蹙。
“真正的剑修,一剑足矣,何须这些花里胡哨的装饰?”
刚进城,三人便感到一阵不适。
这里的灵气太过浓郁,混杂着各种丹药、香料和不知名法宝散发出的气息,与西北稀薄的灵气截然不同。£¥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
“三位仙师可是第一次来天阙城?”
一位穿着锦袍的引路童子迎上来,笑容可掬。
“需要向导服务吗?一日只需二十块中品灵石。”
“二十块?”
宁舒觉得此人是在抢劫,但却没有证据。
在西北,这个价格足够买下一瓶上好的聚气丹了。
慕星河却己潇洒地甩出灵石,“带路吧,先找家像样的酒楼。”
身为一宗之主,这点逼格他还是有的。
童子接过灵石,眼睛一亮。
“仙师们请随我来!天阙城最好的醉仙楼就在前面不远!”
城中异常繁华,虽然算不上元婴多如狗,金丹满地走,但气息深厚的大佬也不算稀罕物。
“看!”
谢清绝突然指向一处高台。
几名阵法师正在起阵,五彩光华在空中交织成一只展翅凤凰的形态,引来围观者阵阵喝彩。
“花架子。”
慕星河摇头道:“叠加了太多无用的视觉效果,核心结构反而被削弱了。”
宁舒十分赞同,狗贼人虽然花里胡哨,但阵法还是比较实用的。
醉仙楼比想象中还要奢华。
三层高的建筑全部由灵木打造,檐角悬挂着发出悦耳声响的风铃法器。
奢靡的景象看得三人眼前发亮,那尘封己久的悍匪基因正在缓缓觉醒。
“清醒一点,还不到动手的时候。”
宁舒连忙拉住跃跃欲试的两人,不是她不心动,而是怕被人一巴掌打死。
金丹还是太弱了,还是出窍境更保险。+天¨禧!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默默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写下醉仙楼三个字,转身踏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有美貌侍女迎上来,身上散发着宁舒从未闻过的金钱气息。
“三位要雅间还是大堂?”
侍女微笑着问,目光在三人朴素的衣着上快速扫过。
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宁舒还是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不屑。
“大堂即可。”
宁舒平静地说,她并不在意这些世俗眼光。
三人被引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慕星河展开折扇,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西周。
谢清绝则将霜痕剑横放在膝上,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宁舒则翻开侍女递来的茶单,差点破防。
“一壶九霄云露要三百中品灵石?”
“这茶是灵虚境大能亲手泡的吗?”
一瞬间她顿觉自己之前的行为不过小打小闹,真正的抢劫还得醉仙楼出手。
慕星河凑过来看了一眼,咬牙道:
“中州的物价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既然来了,总要尝尝鲜。”
他招手叫来侍女,点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
出门在外,该花就花,花,花……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心脏有点不舒服。
上茶的间隙,周围不少食客都在偷偷打量三人。
不过感受到气息只有金丹境后,很快放松警惕。
“听说西北那边连个像样的丹房都没有?”
邻桌传声音,一名穿着华丽法袍的青年修士正对着同伴大放厥词。
“那里的丹修怕不是还在用柴火炼丹吧?哈哈!”
慕星河转头,压低声音问道:“你炼丹被他们看到了?”
宁舒白眼,自从有了火灵根,自己早就摆脱柴火灶了好不好?!
众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可不是吗!我听说西北剑修连御剑飞行都磕磕绊绊的,恐怕都是软骨头。”
谢清绝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发白。
宁舒轻轻摇头,连忙用眼神制止。
来中州是有正事的,没必要为这些无聊言论惹麻烦。
茶点上来后,慕星河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倒了杯九霄云露。
茶水呈现出梦幻的淡紫色,表面漂浮着细小的星光。
“嗯……灵气确实充沛,但配不上这个价格。”
“加了太多炫目的辅料,反而掩盖了茶的本味。”
说实在的,他还是更喜欢张婶家的苦灵茶,虽然跟自己的命一样苦,但好歹不要钱。
宁舒小啜一口,立刻感受到一股暖流涌向西肢百骸。
正当暗暗较劲抢夺茶水时,酒楼中央突然亮起一道光柱。
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修士站在光柱中,声音洪亮地宣布。
“诸位道友,今日醉仙楼有幸请到丹霞阁的玉衡仙子现场炼制七窍玲珑丹,欢迎观摩!”
整个酒楼顿时沸腾起来。
宁舒眉头微皱,刚来就偷师学艺,不太好吧?!
不等她反应,一位身着五彩霞衣的女修翩然登场,挥手间一座精致的丹炉落在中央。
玉衡仙子盈盈一礼后便开始优雅地掐诀,各种灵药在空中飞舞,引来阵阵惊叹。
看惯了宁舒朴实无华的炼丹手法,两人竟觉得这女人太矫揉造作了。
慕星河不屑道:“手法花哨,而且火候控制不够精准。”
谢清绝补充,“没错,第三步应该用文火而非武火,这样会损失三成药效。”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就宁舒那丹药产量,一人顶一宗,谁能炼的过她?!
两人声音虽小,却被邻桌那个之前嘲笑西北修士的青年听到了。
那人转过头,讥讽道,“乡巴佬很懂吗?不如上去比试比试?”
三人没有理会,继续观察着那位玉衡仙子的操作。
看到对方在融合阶段犯了一个明显错误时,宁舒忍不住轻叹。
她只能说,比起外界丹师,白老头还是太全面了。
“怎么?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来的土包子也配评价玉衡仙子?”
青年修士不依不饶,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
谢清绝猛地站起来,长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道歉。”
他冷声道,眼中寒光闪烁。
“哟,要动手?”
青年修士站起身来,身边的同伴纷纷亮出法宝。
“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
他的话没说完。
长剑己经抵在咽喉处,脆弱的血管破裂,鲜血如瀑。
“我不关心你爹是谁。”
谢清绝的声音冷得像冰,“但我很不喜欢你那张高高在上的嘴脸。”
整个酒楼瞬间安静下来,连中央正在炼丹的玉衡仙子都停下了动作。
青年修士脸色煞白,他能感觉到那把古朴长剑上散发出的森然剑气。
“对……对不起……”
三人虽不惹事,但也没有朝人卑躬屈膝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