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眼睛视线聚焦到一处,瞳孔中的红色逐渐朝着中间一点汇聚,像是一滴猩红的血。μ天′\禧?$¥小/`:说μ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
“竟然有两个人族。”阴恻恻的声音传了出来。
宴青山持剑迈步,率先朝着它劈出几道剑光。
剑光附带着罡气,吞山掠海般朝着眼睛刺去。
褚游川与他配合默契,在宴青山旋身落地时,同样挥出力破千钧的一剑。
剑光先后逼到眼睛跟前时,眼白终于浮现出千百跟黑丝,黑丝如同活物般在眼睛里疯狂扭曲着。
若是宴平笙在场,一定能认出这是炼化后的妖龙骨之力。
它想要像吞噬天雷一般将宴青山他们的攻击吃掉。
没成想被剑光击中后,剧烈的痛楚让它下意识猛然合眼。
门后面的东西被激怒了,是它轻敌了,差点被毁去一只眼。
“是我小看你们了,看来人族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它稍微往一侧移动,换上了另一只眼。
竖瞳收缩成针状,猩红的妖力从中激射而出。
“师兄,这门后八成是个蛇妖,而且他的修为不像普通天阶。”
褚游川将剑一横,万千青金剑影从他身后依次展开。
他分析完,疾风骤雨般的剑影齐齐飞向门。
“恐怕己有仙阶,门有缝隙他却不过来,想必他暂时不能离开妖族。`s·h`u*w-u-k+a*n¢.`c?o?m!”
宴青山握着剑,眸光追紧紧随着剑影在空中的轨迹。
凌霄的妖力刚暴冲出门后,还没到宴青山他们面前,门下结界之地的法阵一亮,符纹化作千百只手,摧枯拉朽般缠住凌霄的攻势。
一息后,剑影轰然撞上妖力,将妖力彻底击溃。
与此同时,门表面的符纹开始流转,将诡异灰雾逼回门的缝隙中。
眼睛消失了。
只留下一句满是癫狂意味的话,“有点意思。”
“看来在平笙回来之前,此处是离不开人了。”宴青山看着尚未合拢的缝隙,低声道。
虽不知门后是谁,但从方才的短暂交手来看,对方显然不会轻易罢休。
甚至可能将此处门裂缝的位置大肆宣扬。
想想就棘手。
“师兄,我留在这里。”褚游川以剑点地,沉声道。
他就守在这道裂缝前,若是有妖从中偷渡,他格杀勿论。
在等到平笙回来前,他不会放任一只妖族过来人间这边。
宴青山指挥若定道,“也好,这次换我在盛京,只是如今事发突然,华钰和兰祈那边我就兼顾不上了,不过幸好他们也争气,修炼一事上毫不懈怠。”
随着修为的提升,明华钰能隐约感知到自己仙骸的位置了,兰祈则是要慢上一些。′4`2`k*a^n_s,h?u?.¨c/o+m/
话语间,门的缝隙处飞出一道影子。
褚游川眼神一定,挥出一道剑光就将其斩杀。
“这才是个开始。”宴青山看着他一连串的利落动作,他转眸看向远处灿金的门,眸光都被浸染上一丝亮色。
“游川,风雨来的比我想象的还要早,接下来定是十分艰难的一段日子。”
“那又何妨,总会有拨开云雾见月明的一天。”
褚游川面上一片风轻云淡,他继而挥剑又击退一位试图偷渡的妖族。
再次抬臂挥剑时,他眼神一顿。
一只金鸟衔着纸张从门内飞出,褚游川当即挥出灵气将它牵引住。
金鸟依然在空中盘旋,不肯落下。
宴青山怔松后,提醒道,“这是报信的手段有些眼熟,你注入灵力试一试,它需要验证收信人的灵力才会落下。”
褚游川如法照做。
果然,金鸟眼中闪过一抹青金色后,终于落到了褚游川掌心。
“我记起来了,这是信鸟笺。曾经在雾隐宗时,师父若是想要寻我,即使我在天涯海角,这只鸟总会寻过来。你快取信看看。”
宴青山眉眼终于透出温和的笑意。
他看着褚游川从鸟喙中取下信笺,金鸟完成使命,散作星星点点的微光。
“这是平笙的信。”褚游川刚看完首行,就激动说道。
他捏信的手忽然有些微颤,被宴青山细心地扶了一把。
信中只有寥寥数语,两人并肩飞快就从头到尾看完。
宴平笙在信中先是提及兽族王庭中的妖龙骨与仙骸白玉台,又说了自己最近发现北界阁老族和兽族妖王同名同姓。
宴青山呼出心中郁气,心神骤然轻松。
“这下我们该放心了,平笙如今和师父在一处。”
褚游川连日来僵硬的唇角勾起,清俊的脸上终于放晴。
他轻应了声,又仔仔细细地将信看了几遍。
“大师兄,我们赶快各自忙起来吧,起码要在平笙回来前有进展,比如最好华钰能寻回仙骸,至于兰祈的仙骸,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好,华钰兰祈那边我跑一趟。”宴青山温和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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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盛京从城门开始到宫门口的街道上全是血迹。
前几日靖王爷奉旨返回封地,皇上还钦点三百禁军随行护送。
可谁知道靖王车驾刚离开盛京,他的人马就将禁军屠了个干净。
得知靖王集结叛军准备造反时,天渡司的两位副使差点愁得哭爹喊娘。
这几天,尊使大人不在,青山公子也不在。
两位平时都是神龙不见首尾的人,只有他们找天渡司的份,天渡司若是想找他们难度堪比登天。
于是靖王叛军攻进盛京时,两位副使只得派人暗中护住观云道观和尊使提过的朝中几位重臣。
眼见着靖王带着人伴随着天命所归的呐喊声杀进城门。
在街边二楼的白副使将窗子关上,叹声道,“这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尊使回来见到盛京这场面,估计要把咱俩的头拧下来。”
夜离性子更沉稳些,他正坐在桌前用软布擦拭一把匕首。
听到白副使垂头丧气的话,宽慰道,“依我看,这烂摊子还是让北界阁接去吧。拦住叛军就便宜宫里,不拦就便宜靖王。况且我们着急做甚,真该着急的是那位天女。”
白副使想到这忽然一乐,“这次就看这位天女大人站皇上还是站亲爹了。”
仙居宫内的褚珍正气得五脏六腑尖锐地疼。
地面上全是各种碎瓷片,唯有蓝灵淑脚下还稍微干净些,她红着眼圈不敢出声。
她们被囚禁了好几日了。
自从靖王造反的消息传进盛京,蓝灵淑就被禁军从床上拖拽进了仙居宫的偏殿内。
殿外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殿内只剩她和褚珍。
蓝灵淑唯唯诺诺地开口道,“珍儿,我的好女儿,你要相信母妃。母妃真不知道你父亲背地里的谋算。”
褚珍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你要我怎么再信你,之前我问你檀溪郡杏花胡同的女婴,你怎么告诉我的?那日宴青山又是如何说的?”
“珍儿,你听母妃解析。”蓝灵淑急忙想上前,刚迈出一步脚底就传来刺痛。
“我不听,她根本不是你心善救下来的可怜孩子,她是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