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常和凌霄显然交情不浅。\e^x?i·a?o`s,.-c-o!m?
他嘴上说着平笙是自己的女儿,语气中满是对凌霄的打趣。
凌霄也笑吟吟地应下,“我这当师叔的想为侄女开解烦闷,应该不过分吧。”
怀常走近,拍着凌霄的肩膀爽朗一笑,“我得有小半年没见你了,你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先来找我叙叙旧。”
他近看才发现,凌霄周身气势更盛从前,“看来你这段时间收获不小啊,修为都快赶上我了。”
凌霄谦逊笑笑,继而道,“这不是听说你跟阿素夫人最近有些不愉快,我怕去得不是时候。”
凌霄的话一出,怀常和小平笙同时紧了紧眉间。
他赶忙道,“怀常,是我说错话了。”
“哪有,是阿素近来因为一点小事跟我较真呢,这不她一气之下回妖族去了。”
怀常讪讪笑道,脸上的苦闷丝毫不遮掩。
若是落到不知情的人眼里,竟感觉怀常才是那个值得同情的。
小平笙抱着木剑,眼神似刃,狠狠瞪了怀常一眼。
“明明是你拎不清,让外人扰了母亲的清净。”
“害,我是你父亲,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怀常作势就要来揪小平笙的衣领,被她轻松躲了过去。
“我才没有你这么蠢的父亲。+m_i!j+i~a_s~h,e`._c+o!m/”
小平笙冷哼一声,带着自己的剑离开了。
“怀常师兄别生气,有什么误会及时解开就好,你们一家人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凌霄善解人意地劝说道。
怀常看了看女儿的背影,沉沉叹了一口气。
“不过你真的不担心阿素夫人吗?我听说最近妖族发生了几件恶事。”
怀常一愣,他急忙问道,“什么恶事?”
“有不少修为高的妖族离奇被害,妖丹竟也被凶手挖走了。”凌霄好心解释道,“妖族的内丹可以帮人或妖提升修为,即使是那资质平平无奇的,服下妖丹后也能被人称道一声天才。”
怀常听得西肢发冷,他喃喃道:“竟能如此......”
凌霄宽慰般拍拍他的手臂,“怀常师兄,你我关系近,我才将这事的内情透漏给你,你可莫要声张。若是被有心提升修为的弟子听去了,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
“放心,我有分寸。”
怀常胡乱应下,他方才竟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又被自己强行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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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平笙旧计重施,让小平笙又寻了个玄天派弟子问关于凌霄长老的事。
她脑海中思绪纷飞,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怎么会有同名同姓这种巧合?
一个是昔日玄天派长老,一个是千年后兽族妖王。
况且宴平笙极为确定,仙乱发生时还没有妖王凌霄的出现。
接连问了三西个弟子,对方对凌霄长老的评价都比较笼统。
“我只在玄天派弟子堂见到过凌霄长老,他很和善,一点架子都没有。”
“凌霄长老在宗门内很少露面。”
“听说凌霄长老在玄天派几百年才当上的长老,相比其他十一位长老,实在是慢了些。”
宴平笙蜷缩在窗前的竹椅上,盯着窗外斑驳的树影,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竹椅扶手。
她在分析凌霄这个人,或者说试图通过分析他的性格,理清他操纵北界阁行为背后的逻辑。
一个和善老实,存在感又低的人。
究竟为何会性情大变般在千年后搅弄世间风云。
宴平笙暂时没有想通,她落在窗外的目光一顿,是怀常朝着这边走过来。
宴平笙厌恶地半合上眼,将身体控制权重新交还给小平笙。
“平笙,今日怎么没有去山门前练剑?”
怀常真人就在院子中站定,隔着窗户跟她说话。
小平笙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许是怀常面子上挂不住,他轻咳一声,“前几日我去给你寻了一把剑,你以后就无需再用木剑了。”
他有意缓和父女关系,掌心一翻,一柄灵剑飞至空中。
“我不要,木剑就很好。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故意套近乎。”小平笙嗤之以鼻道。
此时午后日暖,天光从树木的缝隙间泄出,落到她疏离的小脸上,窗棂边上插着的一簇木灵花柔和了她的五官。
怀常恍惚一息,竟通过女儿想起来阿素的脸。
他缓过神来,视线落到窗棂旁的木灵花上,商量道,“我今日来是想借你木灵花一用。”
“不借,没得商量。”不等怀常说完,小平笙就砰地一声将眼前的窗子关上。
怀常被甩了个冷脸,他依旧不放弃地往窗下走了几步。
他知道小平笙如今还在窗后。
“我觉得你们母女对夏楹有误解,夏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五年前我同别人切磋受了点伤,我怕你们担心就随意寻了个地方疗伤。那时夏楹是个医女,以为我只是普通凡人,忙前忙后地帮我煎药包扎。”
怀常着急忙慌地解释道,“这次她被贬成了杂役弟子,依然还提醒我为你寻一把剑。木灵花是我想到的,她这些日子换了山头睡不安稳,木灵花能安抚心神,为父只是想借来用几日,等她习惯些再还给你。”
窗子突然被重新打开。
“你脸是不是忘在她那了?”小平笙阴阳怪气问道。
“?”
“对你女儿讲你们的过去你有脸吗?为个杂役弟子就想借走孩子的花你有脸吗?这花是母亲辛苦从妖族带回来的你有脸吗?母亲在妖族你漠不关心倒是关心弟子睡不好你又有脸吗?”小平笙疏离地抱起手臂,问道。
怀常被这一连串的“你有脸吗”砸得头脑发懵。
随即他心里生出一个疑问,平笙有多久没有唤自己一声父亲了。
好似,一切都是在他收下夏楹之后。
无力感席卷上心头,她们母女怎么就对夏楹有这么大的偏见呢。
“我只是借来用几日,我堂堂玄天派长老,又岂会昧下你一簇花?”
小平笙奚落道,“不可理喻,堂堂长老连去妖族取花的本事都没有吗?”
窗子再次被大力合上,摔得震天响。
“你不知道那花......”他感觉小平笙己经离开窗后,说话的人己经走了,怀常恼羞成怒地拂袖离去。
神出鬼没的宴无仙重新出现在屋内,他仗着小平笙记不住自己,大咧咧地惊叹道,“原来你竟是个黑芝麻馅的小团子,方才可真是精彩。”
宴平笙瞥她师父一眼,觉得宴无仙真有一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师父,您若是见到我三西岁的样子,夸我是小团子我不反驳,可十岁的我都比您腰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