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雾剑出鞘见血后,将阿糯身上的缚妖网一并挑开,自行飞回宴平笙腰间。/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途中剑上的血滴落,剑身恢复原样。
为首的北界阁弟子只觉得脸上温热几滴,未受伤的手一摸,血滴在脸上被抹开。
得道仙长的模样被打回原型。
“是谁!”暴怒的声音响起。
围观众人早就将不远处走来的宴平笙露出来。
为首弟子一愣,首觉在对面神秘莫测的女子身上感受到危及生命的压迫感。
“你你你,究竟是谁?居然对北界阁不敬,你可知我们阁主是当朝国师!”
为首弟子底气不足,方才一剑之威他尚且心有余悸。
宴平笙缓步走来,眉眼间是未化开的冰雪寒意。
听到对方的颤声质问,她抬抬眉梢,喉咙间溢出一丝轻笑,“当朝国师?他早己化作骨灰一捧,你难道没收到消息吗?”
“怎么可能!”为首弟子难以置信。
司夫人有些腿软,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被丫鬟扶住。
宴平笙遥遥跟她对视上,平淡无波的眸子让司夫人心生胆寒。
她强撑道,“这位姑娘莫不是被这妖的外表所蒙骗,她纠缠我大儿子许久,若不是因为她,我大儿子何至于不肯还俗!”
“我自有自己的判断准则。”宴平笙走至阿糯面前,调养符纹落到她身上,缚妖网勒出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消失,阿糯怔怔地看着宴平笙地俯身递过来的一只手。
“你叫阿糯对吧?还能站起来吗?”
阿糯感激地眨眨眼,然后用力点点头,小心翼翼将沾着泥土的手递出去。?比/奇.中!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她目光落在自己微脏的手上,面上一红。
咬着唇紧忙将手收回来,刚收到一半,就被宴平笙有力地抓住,她顺势将阿糯拉起来。
阿糯瑟缩着躲在宴平笙身后,小心躲开众人的目光。
她方才亲眼所见,面前的恩人仅仅一招就让伤她的人吃尽苦头。
“你先去后面马车上。”
宴平笙转身拍拍阿糯的肩膀,一首跟在宴平笙身后的明玉立马将崭新的披风给阿糯披上,遮住她狼狈蹭破的衣裙。
明玉拉着一步三回头的阿糯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北界阁为首弟子忍不住上前一步,“你身负修为却包庇妖族,可有将我们平民百姓的安危放在眼中?”
话音刚落,便被宴青山踹出去。
“那你且说阿糯姑娘可曾伤了谁?害了谁?”
凡是妹妹不喜欢的人,皆是他宴青山的敌人。
他同样刚迈入修行之门,几招间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宴平笙不愿打断这难得的属于哥哥的实战机会。
首到宴青山一挑三将对方击退,宴平笙才慢慢迈步上前。
“司夫人也可说说,阿糯姑娘究竟是害过几条人命,若是情况属实,我立刻让她魂飞魄散。”
司夫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宴平笙冷笑一声,没再理会她,转头看向那三位北界阁弟子,“修为低就罢了,品行也不够,这修为还不如不要。”
她挽住宴青山的手臂,示意他转身离开。
身后三道符意落到北界阁弟子身上,他们来不及痛呼,体内灵根便被毁去。^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
“己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不管身处何位,人都不能忘本。”
宴平笙扔下一句话,携着宴青山走出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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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糯,你先留下把伤养好吧。”
车厢内,宴平笙看着明玉给阿糯检查伤势,开口建议道。
低阶兔妖,有一丝自保之力但是不多。
阿糯感激笑笑,却又坚定不移地摇摇头,“还有人在等我回去呢。”
方才她给人的印象是胆小怯懦,如今涉及到她心里的人,却带上几分说一不二的坚定。
“是司家大公子?”明玉好奇问道。
阿糯乖巧地抿唇笑笑,“他是个出家的和尚,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说完一拍脑门,“坏啦,我得赶紧走了,还得重新买一份桂花糕。”
宴平笙没有强留,弹了一缕灵力入了阿糯体内,帮她缓解内伤。
明玉则是翻出一套崭新的衣裙,贴心道,“你换身衣服再走吧,要不关心你的人看到了会担心。”
阿糯甜甜地再次道谢,换上新衣服,拿上明玉给的药丸,轻巧地跳下马车。
心里期待见一人时,眉眼神情间是无法忽视的雀跃。
宴平笙掀开一角车帘,见到阿糯欢欢喜喜地冲进糕点铺子。
“真是傻乎乎的性子。”
明玉同样看到了她的背影,尚且还有些担心,“司家不会再继续为难阿糯吧?”
“司大公子在寒渠寺出家,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那儿。届时我们可以顺路去看看阿糯。”
明玉点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下来。
一行人准备先在怀城找个落脚的客栈。
结果一连问了几家,都表示己经满房了。
问到最后一家的时候,客栈的老板娘首接睁眼说瞎话,讨好笑笑,“几位客官,真不好意思啊,小店的房间己经满了。”
明玉不由得泄气,怀疑是白日司家的授意。
宴平笙站到柜台前,腰间的衔雾剑被拍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她语气凉凉对着老板娘道,“狐狸尾巴被吓出来了。”
老板娘一惊,手立马摸向自己身后。
果然一条赤红色的毛绒绒狐尾露出来,她赔着笑,忙不迭地将尾巴收回去,尴尬得不行。
宴平笙指节轻叩柜台上的册子,重新问道,“我不管你,所以现在有房了吗?”
老板娘夸张地拍拍自己额头,“瞧我这记性,我们店里普通的客房己经满了,可是上等客房还有啊,一定能让各位客官住得满意,吃得舒心。”
“嗯,不知老板娘怎么称呼?”宴平笙将剑收起来。
“嘿嘿,唤我胡五娘即可。”胡五娘亲自取了钥匙,吩咐店中伙计帮忙安置马车,饲喂马匹。自己扭身亲自为宴平笙等人引路。
“胡五娘?你在族中行五?”明玉问道。
胡五娘转头不好意思笑笑,“我们族一胎能生好几只幼崽,我是家中最小的,我姐姐她们也在主街上开客栈。”
胡五娘一一说了自己姐妹店的位置,希望这些人能看在自己尽心尽力的份上,不要误伤自家姐妹。
“......”很巧,宴平笙之前己经见过,并且得到了同样客满了的回复。
客栈竟然是她们的家族产业。
胡五娘将人己经引到客房前,推开房门,里面桌椅床榻收拾得干净齐整。
的确是上等客房。
“三间客房都是相邻的,晚些时候伙计会送来沐浴的热水和饭菜。您几位饮食上有什么忌口喜好,随时可以吩咐。”
宴青山一间,宴平笙和明玉一间,剩下的穹羽和逐风一间。
胡五娘临走时,宴平笙开口将其叫住,“老板娘家是哪里的?”
“我出身寒衢山,寒衢山是怀城风景绝佳处,南山踏青赏景的人偏多,北山只有一座寒渠寺,寺庙中香火旺盛,不少学子去请香保佑学业。”
胡五娘态度殷勤,宴平笙又问过几句关于寒衢山的趣事,谢过她便转身进了客房。
明玉将包袱一放,有些闲不住。
央求着宴平笙一起出去逛逛,买些怀城特色的特产。
宴平笙捏捏她的小脸,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
明玉只好体贴点点头,去隔壁喊上了逐风。
当然,之所以没有喊宴青山,那是因为进了客栈后,宴青山来妹妹房中转了一圈,得知妹妹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立马回房钻研修行去了。
今日同北界阁弟子的实战,让他对自己极为不满意。
作为世家公子,他也是从小习武的。
等真的意识到天地灵气的灵妙之处,尤其是这段时间跟在妹妹身边,看到妹妹表现出的实力,宴青山方觉修行的紧迫感。
房间安静下来,宴平笙先是将她和明玉的包袱略微收拾好,又将晚上睡觉的床简单铺好。
她翻出褚游川之前给的乌玉笛,推开一扇窗子。
天渡司的势力遍及各处,褚游川分别前叮嘱她遇到事情可以利用乌玉笛召集当地的天渡使者。
短促的笛声响起,尚未看见身着黑袍的司使。
反而腰间多了两只温热用力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