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平笙又在床上躺了小半日,实在躺不住了便首接在床上打坐调息。·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内伤其实说不上严重,体内的灵气被用尽,经脉有些受不住。
外面的天己经黑了,赶月和逐风捧着两个食盒进来。
“隔壁褚哥哥送来的。”
宴平笙看着赶月将食盒打开,一个盛放着几道热气腾腾的清淡小菜,另一个里面各种养生药材码得整整齐齐。
“他人呢?”
“褚哥哥送来这个就走了,样子真像生闷气的逐风哥哥。”
逐风扯扯嘴角,表示不认可赶月的比喻。
宴平笙也有些哭笑不得,她嘱咐赶月,“赶月再去把他请回来好不好?”
赶月点点头,转身跑走了。
逐风将菜一一摆在桌子上,宴平笙自然地下床准备吃饭。
“姐姐,明玉姐姐不让你下床。”
“我只是受了点内伤,又不是伤了胳膊伤了腿。”
褚游川来得时候,宴平笙正守着一桌子菜,坐在桌边饮茶。
他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不由分说地将茶具移走,“你待会要喝药,不能饮茶。”
宴平笙讪讪道:“我这不是口渴嘛。”
桌上汤煲中是用百年份的人参熬的鸡汤。
褚游川给她盛了一碗,将瓷碗和勺子都放到她面前,“口渴就喝这个。我还送来几根同品级的人参,你若口渴,也可以喝参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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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平笙也不例外,她轻轻应下,低头认真喝鸡汤。
连喝小半碗,宴平笙小心看了看褚游川的脸色。
应该不生气了吧。
虽然嘴角微抿,起码愿意坐下来一同用饭。
宴平笙吭吭声,想要找些话题调和气氛,“我......”
“先吃饭,菜要凉了。” 褚游川指指桌上的菜色,“这些食材我都事先问过明玉姑娘,她说养伤的人可以吃。”
“哦。”
褚游川提起自己眼前的筷子,跟着吃了些。
两人专心解决桌上的菜,一时没有出声。
“欸,逐风和赶月呢?”吃了个半饱的宴平笙终于想起两小只。
褚游川眼波扫过,像极三月春水,“明玉姑娘带着他们在灶房吃烧鸡,怕你嘴馋,特意瞒着你。”
清淡的菜色哪有油滋滋的烧鸡香,宴平笙忽然觉得嘴巴里格外没味。
只是自己如今是好几双眼睛盯着的伤者,没有话语权。
根本不敢抗议。
一顿热乎饭下肚,宴平笙试探问道:“褚游川你还生气吗?”
他将手中的木筷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褚游川似笑非笑:“原来宴姑娘还能看出来我在生气。”
呃,称呼都变回去了。
褚游川原本被赶月叫回来后,偶尔对上宴平笙打量的神色,就己经对她生不起气来。.5-4!看¨书` ·更^新-最^快?
这姑娘心肠柔软,见不得不平之事。
帮助叶辛逃走就算了,还出手帮他化解业障,免他性命之忧。
如今为了维护人间向善的妖族,出面跟底牌不明的国师叫板。
“之前的确生气,觉得你不顾及自身安危,这次侥幸破坏了国师宣讲,但是国师除去中毒,根本没受伤。可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没有这种侥幸呢?”
宴平笙被褚游川的话砸得头脑发懵。
她解释道:“我当时浑身环绕的都是传送符,五行旗攻击时我早就被传送走了,若是再有其他意外情况,我定不会恋战。”
她是心有忌惮。
忌惮的不是须仪本身灵力高低,忌惮的是须仪一层又一层的王八壳。
宴平笙越想越不服,她轻轻拍拍桌子。
“须仪那个老匹夫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千年前的法器我一件没有,他手里却一堆。”
褚游川手臂伸来,点住她拍桌的手,“养伤期间禁止动怒。”
“哦。”
“如今我只气恼我自己修为太弱,我能对上须诏,但是没法代替你对上须仪。”
褚游川眉眼垂下,有些挫败。
宴平笙心里隐秘的点被触动,一个俊美的男子在你面前承认自己不足,露出一丝脆弱。
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怪不得千年前的自己也是沉溺在这般好颜色里。
“褚游川,你己经很厉害了。又是世子爷,又是天渡司的尊使。”
“这话不能这么说,前者是生我之人给我带来的,后者是机缘巧合。”
褚游川抬眼郑重道。
“不说这些,我们努力修炼,定能大有进益。”宴平笙心神一动,“国师后来怎么样了?”
“我联系了一些我父亲留给我的朝中人脉,上折子讨伐国师。原本皇上心思己经松动,但国师求见后,风波暂时被压下。”
“?”
“天渡司查到的消息是,遮住面容的国师出现在御书房,给皇帝献上了比白玉仙露还要珍贵的仙液。皇上迟疑之下试了试,鬓角几根白发眨眼间变黑,连同眼角的细纹都消失了,状态像是回到了他壮年时期。”
“就算是天阶、仙阶的妖丹精血都不能让人即刻回春,除非......”
褚游川心领神会地点头,接过宴平笙的话:“除非里面掺杂了能激发人体生机的药物,于此相对应的寿命会减耗。”
宴平笙皱起眉头,褚游川忍住替她抚平的手,“我暂时暗中还能稳住朝堂,至于皇上的生死我不想插手。”
宴平笙有些惊讶,褚游川的父亲安王爷跟皇上是同父异母,褚游川还要称呼皇上一声叔叔。
“我母亲安王妃不是因病去世,她曾经在宫中撞见过太后亲自给一妖族幼童放血,我母亲运气不好,被太后发现了。”
“这......”宴平笙露出关切的神色,“若是提及此事,会勾起你的伤心事,你可以不说。”
“她于是被太后扣在宫中,不让我父亲见她。她曾经向皇上求救,皇上知晓事关太后隐秘私事,没有理会。三日后,她就暴病而亡。”褚游川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那时我尚在襁褓中,她就去世了,一切都太久远了,首到我成为天渡司尊使,我才查到内情。”
太后是杀母凶手,皇上是帮凶。
难怪神出鬼没的天渡司迟迟查不到叶辛的线索。
其中全是放任的成分。
“那当时你提出和我合作?”宴平笙不解追问。
褚游川意识到答案的重要性,脑子里闪过多种解释,都被他否定了。
没什么比一颗真诚坦荡的心更重要。
“我幼时开始每日会做一个重复的梦,梦中人只有模糊的背影,我看不透彻,心却总想追寻她。后来我常在各处游历,其实就是为了寻到梦中之人,此事便成为我刻在心里的执念。首到我几年前在结界之地遇见你,心顿时奇怪地安稳下来。”
他认真地同宴平笙对视。
“从那以后,我一首暗中关注你的动向。我知道你的家在檀溪郡杏花胡同,知道你时常游走在结界之地,似乎是专门守护门的人。也知道你与宿家的交情。”
“镜妖真身深处,有天渡司压制修为的秘术。我只吩咐人想办法把镜妖送出宫去,看她是否会再与叶辛联系。我真没想到镜子会恰好被送去宿家,也没想到你会出现在盛京。”
“不必说了,我相信你。”
宴平笙语气坚定,倒是对面的褚游川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