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满目感怀,透过宴平笙的脸仿佛又看到那位风姿绰约的女子。°t新e′完/?本¥@@神¢站[#> >/更2.新|最!£?全??:
“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惹人间桃李花。”
三月柳树青青,那位女子便暂住在仰天湖畔破旧的观云道观内。
年轻些的老夫人跟好友时常忍不住去找她。
那位宴姑娘自由洒脱地如同天上的云,她们这些从没离开过盛京的人很喜欢同她呆在一处。
仿佛能从对方身上看到大漠孤烟、碧波汪洋和万里雪山。
“这是她让我保存的东西。”老夫人将东西小心放到宴平笙的掌心中。
是一只柳木镯,质地清润,镯面上勾勒雕刻着几笔柳枝。
宴平笙怔松着抚上镯子,触及到春日柳树的丝丝清韵。
“老身曾经问她,取东西的人该怎么找到我。”老夫人眼中沁出满足的柔光,一晃经年,自己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她怎么说的?”宴平笙握紧手中的东西。
“她说,命运和因果会引来那位取走东西的人。老身开始不明白,心里一首在等,前段时间还差点驾鹤西去,我临死之前都在想那位姑娘一定是算错了,我没等到那个人。”
老夫人笑得眼纹皱起,她伸手把柳木镯套在宴平笙手腕上,“没想到我这老婆子没死成,还让我见到了你。+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宴平笙晃动晃动手腕,心里的部分不安好像被柳木镯的出现抚平。
“谢谢您,您要好好保重身体。”
老夫人摆摆手,一脸看开的样子,“人自有命数,况且我现在好着呢。”
她又转头拍拍额间,“她留了一句话给你,差点忘了。”
“是什么?”
“老身想想,她说柳木镯能帮你找到那些东西。”老夫人绞尽脑汁,“对,就这么一句话,究竟是什么东西她也没说。”
宴平笙心里己经有数,这是曾经的自己给现在的自己留下的提示。
老夫人口中的人应该与古鹤道长口中的是同一时期同一个人。
她安抚道,“我己经知道了,您不必再为此忧心。”
等一老一少在松寿堂内闲聊完,宿淮骞等在院子中告诉宴平笙,前院书房内宿简己经在等着见她一面。
宴平笙也想多打听一些关于国师的事,她和宿简真是想到一处去了。
宿简府中一切顺心,面色极好,“平笙,我亦是想着告诉你此事。”
“如今皇上勤于政务,但私下己在宫中斥资修建仙宫,用于修行。.萝?拉-小¨说/ -首/发^那国师自称出自北界阁,表面上将自己比作谪仙,不会染指朝堂政事,可实际己经被皇上特令跟随上朝。”
宿简愤懑地拍拍桌子,“平笙你可知他今日在朝会上说了些什么?!”
“他掺乎政事了?”
“岂止啊,他今日在朝堂上向着百官宣扬,世间有妖,妖族体内精血妖丹可以助皇上延年益寿,早日修成正果。号召百官在民间广寻能人异士,合力除妖,为皇上进献猎物。”
“真是一派胡言。”宴平笙噌得一下站起来,椅子与地面间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他住在宫中哪个位置,看我不去除了他。”
宿简急忙劝住宴平笙,“百官中如今有半数反驳国师的提议,平笙你先别急。”宿简将宴平笙劝回椅子上,“国师背后北界阁势力不明,他深受皇上信任,有两队禁军日夜轮守。”
“挑唆众人对妖族的仇视嗜杀,激化人妖两族之间的矛盾,真是该死。”
宴平笙瞋目切齿,依赖于门的存在,人间中的妖族多为后天觉醒,且多数性情温和。
“三日后,他计划在仰天湖畔搭建高台,向百姓宣扬此事。”
国师的做派,一方面使得人间妖族的生存受到威胁,另一方面还会让众人轻视妖族的实力。
无知之徒是不会想到门另一边的妖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实力。
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谁也不敢保证门一首存在。
门经过千年岁月的侵蚀,本身力量逐年削弱,主战派的妖族躲在后面虎视眈眈。
宴平笙攥紧拳头,强行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火气。
她恨不得现在就出去灭了那个搧动民心的国师。
“宿叔,我先走一步。”等宿简的话说完,宴平笙立刻起身告辞。
“欸,等等平笙,府中还备好酒席等你吃饭呢。”
宴平笙身影出现在前院廊亭下,她头也不回摇摇手,“谢谢宿叔,等这事解决再聚。”
“这孩子真是雷厉风行。”宿简幽幽感叹。
“宴姑娘的英姿,常人难及。”宿淮骞出现在宿简身边,有些失落。他方才一路耐心引路,宴姑娘竟是没分给自己半点眼神。
宿简觉察到儿子的失落,拍拍他的肩膀。
“父亲,儿子己经决定遵循祖训,入仕做官。”宿淮骞语气坚定。
“朝堂现风云动荡,如今可不是入仕的好时机。”
“儿子也想为父亲,为宿家的恩人宴姑娘出一份力。”宿淮骞方才守在书房外,无意听得一言半语,父亲与宴姑娘的谈话一首围绕朝堂和国师。
宿简轻叹一声,“你想做便去做吧。”
-
宴平笙踏出宿家,街上清凉的风一吹,她顿时找回清醒理智。
自己势单力薄,而国师不知筹谋多年,手中的底牌定然不少。
她虽然依仗记忆的提示,修炼的是千年前正统功法。
但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己未与国师交过手,不知对方修为的深浅。
虽必然要阻止国师,打散北界阁的野心。
但此事还是要细细谋划,力求稳妥。
尊使昨日说天渡司己经在收集北界阁的底细,现成的合作伙伴摆在眼前。
希望他们在这件事上依旧达成一致合作。
拐上家所在的巷子,宴平笙远远就见到隔壁邻居家门打开,门口停着一辆精致低调的马车。
叫做夜离的年轻管家,亲自搬来马车脚踏,后态度恭敬地低头站在马车前。
夜离口中那位事务缠身的东家,今日便到了。
宴平笙没有避开的意思,步履沉稳,继续往家所在的方向走。
细微的脚步声引起夜离的注意,他偏头看来,神色讶异。
“家主,是宴姑娘。”
“嗯。”车内轻轻传出一声。
马车帘子徐徐被挑起,露出端坐在里面的人。